【中篇小说】爱之痒

【中篇小说】《爱之痒》(31150字)
文/黄璜
 
错过了青春才会珍惜成熟，轮回了岁月才会懂得那份戳在脊梁上的痛。在人的一生中，除了自我，更多的就是责任，你我他，都不可能同时拥有太阳和月亮，有诗云：人生不容易，平淡才是真。春秋一轮回，收获平常心。
这也许就是真爱之痒。
                ——题记
 
【一】 
七八年，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也同样吹进了大王乡人们的心田，人们都像被解放了一样的兴奋，个个喜笑颜开，精气神饱满。每当街道喇叭播放新闻的时候，人们都不由自主地驻足倾听，尤其关注国家对农村的经济政策。
大王乡街道农贸市场明显繁荣，人气大增，最明显的就是到茶馆喝茶的农民多了，人们在那里可以自由攀谈，畅想未来，他们自在花钱，无拘无束。原先只有一个公家的茶馆，现在也变成私人经营了，几个月间街道的茶馆就多了好几家，私人茶馆的好客和优质的服务更让人们舒心，新建的农贸市场更是热闹，人们可以在那自由地买卖农副产品，也不像以前买点猪肉禽蛋还需要凭票供应了，最主要的是人们的腰包开始渐渐地鼓起来了。
大王乡的街道开始了繁荣，政府在街道上修了一条石子路面，一头连接国道，一头通往菜市场，街面上的人家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他们陆续在装潢着自家的门面，各自都高高挂上了生意标牌，商家的门面墙壁也被粉刷一新，街道的人们拥有了属于自己家的店面，每到逢集，满街的人客如潮水一般，农贸市场上好不热闹。
王爷是大王乡街道供销社的主任，他是街道上响当当的的人物，至于他真正叫什么名字可没人知道，人们都已经习惯地叫他王爷，王爷是个半百的小老头，他穿着讲究，手臂上总戴着一块海鸥牌手表，脚穿一双方头军用皮鞋，皮鞋擦得铮亮，他是专业干部，每天早晨你都会发现他手端着茶杯，在供销社店面的门前度着方步，每天早晨他都会听到数百声“王爷”的问候声，那问候像是再给王爷“请安”，王爷也满意的点头致谢。王爷的爱人是街道小学的老师，他们有三个孩子，大女儿女婿都在区供销社工作，二儿子当兵专业在乡政府工作，平时都住在乡政府的家属区，小儿子王东在街道供销社工作，一家人都拿工资，收入可观，家庭富裕。那时，若是谁家娶媳妇或嫁女儿，需要搞点紧缺的布票煤油什么的，无论老少，只要在大众场合下，多叫他几声王爷，一般的事情都能办成。王爷心情耿直，他很同情老弱病残的人家，尤其是老人，这类人群求他买点红糖、煤油什么的，只要说一声就行，可王爷最看不惯当官的，前几天，乡里宗家王主任就是在大众场合下叫他老王，惹恼了王爷，气得他当时就骂，那王主任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王爷没有住在供销社，他在街道有四间门面房的私人住宅，八一年春季，他拆除了老房子，率先盖起了一幢两层小楼，院子宽敞，花坛栽了不少花卉，东西两个墙角各有一颗桂花树四季常青，枝叶茂盛，这两棵桂花树也有些年头了，是王爷父母亲结婚时栽的，说是象征婚姻常青，有美好生活之花代代传承的意思。每到中秋，那桂子花香飘得老远，在那时，全乡人都羡慕王爷，王爷家真正算得上是街道的首富。
王爷平时有三个喜好，就是养花，书法和晚餐，每天下午王爷最忙，他先是在书房看书练字，接着就是浇花赏草，晚上总是亲自下厨，晚餐两荤两素一汤，他中午不喝酒，可晚餐却从不间断，他在做菜时，妻子陈阿姨就在一旁搞服务，并在他的专用玻璃酒杯里斟上2两散装的粮食酒，王爷从不喝箱装酒，说那都是假货，抽的香烟也一直没改牌子，都是红塔山牌，别的香烟他不抽，他真算是个老古董，家里人都怕他，老伴劝他把门面房出租，他就是不同意，他说家里不缺钱，这样挺好，安静舒适。
是的，王爷有的是钱，街道上人们经常看见他手拿一叠钞票回家，他的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们看来，那就是梦想和希望。
和王爷一道专业在医院工作的桑医生就远远地不如王爷的风光了，虽然夫妇俩都是医生，却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桑姐，夫妇俩住在医院的家属区，三间普通的砖瓦结构平房，有个不大的院落，住房也宽敞，经济上也宽松，可在那时，桑医生若要买点紧缺商品，也需要向王爷说点好话才行。因为都是一个部队转业的，桑医生和王爷是老交情，也是上下级关系，两家时常走动，每到一起，两人总爱互相开开玩笑，桑姐出生的那天，王爷就开了他的玩笑说：“桑老弟那东西终于管用啦，这个女儿是为我出生的，我们说好了，桑姐将来给我做媳妇啊。”桑医生话语短，经常保持缄默，可他也经常找机会把王爷喝的大醉，算是报复这个总爱欺负他的部队上级。
【二】
王爷很喜欢小儿子王东，王东是块经商的材料，他能说会道，看外表简直就是王爷年轻时的翻版，人们也就习惯叫他王老板，在这个小镇上，你若问起王东，人们并不清楚，可说起王老板，人人都认识。
王东和桑姐是初中同学，两家离的很近，八O年王老板初中毕业，就被父亲王爷安排在供销社工作。桑姐初中毕业时考取了当地的卫校，八三年卫校毕业时，父母亲就托人把女儿分配在乡计生办工作，当然还得感谢王爷的帮忙。两家父母亲关系是世交，眼看两个孩子都长大成人，在正月互相走动时，陈阿姨说起了孩子们的婚事，桑姐父母亲没意见，说现在都是新时代了，主要看孩子们的相处，再说王家有钱，桑姐的母亲王姨从内心也希望促成这门亲事，再说那时，物资缺乏，许多生活日用品都要凭票才能买到，桑姐若是能嫁到王家，也能过上好日子。王姨也喜欢王东这个孩子，别看王东身材矮小，可长相不坏，生了个娃娃脸，看上去很可爱，他虽然没考取中专，可他能说会道，嘴甜心苦，眼眨眉毛动的，着实能讨大人们的喜欢。王家对桑姐更是满意，桑姐生的文静乖巧，细皮嫩肉，五官小俏，眉毛虽然很淡，可那双豁亮的杏子眼睛转动起来着实诱人。两人是初中同学，算是青梅竹马，本来相互之间的印象就不坏，就在桑姐毕业那年，两家喜结良缘，亲戚们都说这门亲事是门当户对，上天安排的，他们的婚事也颇受街道上人们的关注，很让少男少女们羡慕。
自从王老板与桑姐订婚后，两个人便是形影不离，那时供销社经济效益好，工资福利更好，桑姐周末时总爱去商店帮忙搞卫生或整理商品，回家时经常大一包小一包地向家里运东西，也许是故意炫耀，王老板总是甩手跟在桑姐的后面，岳母王姨看着未来女婿总是打心眼里喜欢，在外人面前经常夸女婿好，只要家里来了客人，都要把女婿找来陪客吃饭，在王姨心里，王东是个完美的准女婿。
王爷家也很喜欢桑姐这个乖巧的媳妇，经常让儿子王东接她来家吃晚饭，桑姐灵活嘴甜，“爸爸妈妈”叫得很甜，每个周末桑姐都主动来王家帮忙做家务，公公喜欢吃的炒菜、清蒸鱼、糖醋排骨，桑姐都学得精到，饭后也抢着洗刷碗筷，老两口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媳妇。
中秋节的晚上，一家人在桂花树下赏月。
桑姐问：“爸爸，你年轻时是怎么和陈阿姨认识的？”
王东也觉得好奇，他和父亲生活这么多年还很少知道爸爸妈妈的一些秘密。
王爷笑了，笑的很开心，他说：“丫头，我是抗美援朝时候当的兵，我也就在那时学习的文化，我们的连长写的一手小楷，我就跟他学的书法，为此，我升了排长，解放后，首长做媒，我就和你们的妈妈认识结婚了。”
王东问：“很多大老粗军人专业时都当上了书记乡长，你都排长了，还识字，怎么只安排在供销社工作，按理说至少也能弄个书记乡长当当啊？”
“孩子，你就不懂了，就是因为我看不惯地方的一些大老粗干部，我才进供销社的。
桑姐问：“陈阿姨，你们是自由恋爱还是别人介绍的？”
陈阿姨笑了，“自由恋爱?那时哪能啊？我是他们的老营长给介绍的，你爸爸转业在供销社，他的老营长是县委副书记，当时我在学校教书，上午见的面，第二天就住在一起，你爸爸弄来两张单人床凑在一起就算结婚了”。
桑姐说：“爸爸妈妈这么多年过来真幸福，我爸爸妈妈那时的情况也是这样的。”
王东在一旁显得调皮：“桑姐，你要多向我妈妈学习啊。”
“我们原来都是先结婚，然后在生活中培养感情，哪像你们现在这么自由？其实婚姻和生活是两回事。”陈阿姨看着桑姐笑着又说：“桑姐，你好幸福，也赶上了国家的好政策，今后有的是舒服。”
中秋节的夜晚，一家人聊的很投机，那夜，王家的桂花最香，王家天上的月亮也最圆。
【三】
八四年，王爷决定国庆节在街道饭店举办王东和桑姐的婚礼，他找来“办东”策划这场婚礼，所谓“办东”，在我们那，就是专门给庄家操办婚丧嫁娶的礼仪接待和维持婚宴的人，差不多像现在的婚礼主持，家庭会上进行了人员分工，然后各司其职，分头办事。两个年青人负责婚房装修，家具购置，服装首饰等，王爷亲自负责饭店安排和礼品筹备等，王爷的女儿女婿听从父亲王爷的调遣。
周末，王老板带上五千元现钞，包辆解放牌车和桑姐一道去省城办事情，先是购买富丽版材质的深红色组合式家具，深灰色的皮革组合沙发，王东还为桑姐一次性配齐黄金戒指、黄金耳环。回来时这些钱所剩无几，花掉这些钱让桑姐觉得有点心疼，可王老板却显得很有成就感，桑姐带上那金晃晃的戒指和耳环，脸上那就是一个“乐”字，分别时，桑姐在王老板的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第二个周末，他们又包了一辆小飞虎车，去省城的百货大楼去买新婚服装什么的，经过桑姐的精挑细选，一下子买齐了春夏秋冬季节的服装和鞋帽，那天晚上他们回来的很晚，王东和桑姐先是在饭店吃了晚饭，然后一起来到供销社值班室，说是值班室，也是王东的寝室，那夜桑姐主动要求陪王东在供销社值班看店，并为王东试穿所有的新婚服装，王东换上了一百瓦的电灯泡，桑姐先是试穿秋冬季服装，王东看着，心里有着甜蜜蜜的感觉，桑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漂亮，小巧而娇媚，美丽又勾魂，接着王东要求桑姐试穿夏季服装，桑姐先是犹豫了一下，但也照做了，王东发现桑姐裸体时真美，就像玉雕的美人，肌肤透着诱人的香味，两个一样大小挺挺的乳房，纤细的小腰，加上桑姐那杏仁般闪烁的眼睛，王东忍耐不住，快速脱去衣服，那东西顿时挺得笔直，此时王东像个猛兽在征服一个小羊羔，他全身骨骼发出格格的响声，桑姐被压得直喘气，连声叫疼，王东哪顾这些，他忘记了一切，可没几分钟就开枪发射了，桑姐只知道经历了此次她是王东的人了，可刚才瞬间的被爱她除了疼痛，觉得一点也不快活，反而有点胆怯，她之前在书本上了解的性爱如何如何的爽，可现在一点也没体会到，难道王东不会？也许女人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桑姐那夜没有回家，整理好衣服就陪王东睡在了供销社，那夜桑姐因为累睡得挺香，半夜又被王东脱去了衣服，可她却浑然不知，朦胧中王东咬她的嘴唇，像个娃娃似的吸允着她那挺挺而又细腻的乳房，她心里虽然感觉有点烦，可她继续像个温顺的小羊羔，她低声对王东说：“反正是你的人了，想要你就做吧，衣服也别穿了。”王东又爱了一次，爱的还是那般疯狂。在供销社值班可得起早，尽管王东设置了闹钟，结果两个人还是没听到，睡过了，天亮时，桑姐才慌乱穿好衣服从供销社出来。若在现在，本没什么，可在那时，人们还是投来了惊奇的目光，老人说：“着急什么啊，这样做不好看。”王东的妈妈一眼就看出了玄机，她笑着为儿媳妇端来早点和面条，桑姐匆忙吃了早饭便赶去上班了。
以后，桑姐和王老板只要一有空就一起办理婚假用品，他们俩也只顾花钱。
在计生办，桑姐的人员很好，几个医生都围着她问着问那，好友小张是计生办雇佣的人员，只在县卫校读了两年书，她很羡慕桑姐，心中一直想嫁个家庭富裕的老公，看见桑姐穿金戴银的，好生羡慕，整天便像个跟屁虫一般，只要一有空就缠着桑姐，要桑姐给她介绍个在供销社工作的男朋友，小张央求桑姐：“供销社这么好，若有适合的，你为我介绍个对象吧？”“好啊，我让王东给你物色。”桑姐爽快地答应了。
结婚那天，小张一直在桑姐左右，她对桑姐的新房什么都好奇，她不时地摸摸这摸摸那，看看这看看那，还长大嘴巴睁大眼睛盯着那17英寸的彩色电视呆看。
她问桑姐：“怪怪，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你们总共花掉不少钱吧？”
桑姐很骄傲：“嗯，我家王东这次的确花了不少钱，也就一万多块吧。”
“一万啊？这么多啊？”小张很是吃惊。
的确，在八五年，一万快可不是个小数目，那时，国家公办教师一年的工资也就六百元的样子，一万块钱若当时可以盖三间砖瓦结构的平房。
小张心想：我今后一定要嫁到供销社去。
也就是这个小张，后来在桑姐离婚后，终于和王老板有了一段露水婚姻。
【四】
婚后，桑姐特别注意打扮自己，摘掉原来淡淡而又不整齐的眉毛，画上了一弯新月，就这小小的缺点随着社会的潮流被掩盖了，计生办的大姐们都说桑姐画眉好看，每到傍晚，王老板个桑姐出双入对地来回于家和供销社，桑姐那闪烁的金黄色戒指和耳环，那红色高跟鞋错落有致的声响，经常引起少男少女们出门观望，两年后桑姐为王家生了个儿子，王爷老两口喜出望外，孩子起名王飞，桑姐有半年的产假，她的任务仅仅就是给儿子喂母乳，其他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在着期间，她结交了街道上的一些婆娘们，没事情就在一起偷偷打麻将，那日子真叫一个滋润。
八七年供销社体制开始改革了，王老板承包了五金专卖，他开始了忙碌的生意，自己去省城进货，然后自主经营专卖，短短几个月下来，王老板的经济效益远比大集体时期好的多，于是王老板就雇佣了一个远房亲戚王志来帮忙，王爷在节假日时也来帮忙经营，生意特别红火，虽然累点，可赚了很多钞票。许多农村人还不会使用电话的时候，王东就花了六千元买了一个“大哥大”，他是这个街道上第一个使用“大哥大”的小老板，那家伙，走路都能和人说话，王老板那时也真叫一个“牛”字，王爷一家子那时也真正叫做风光。
王志是个漂亮的小伙子，为人厚道老实，家住农村，他很有生活主见，他来帮忙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学习做生意，另外一个就是准备将来自己租房开店，然后好娶上自己喜欢的媳妇。
那几年，桑姐的穿着打扮几乎引领了这个小集镇的潮流，那些少妇们都跟随她的左右，桑姐穿红色皮鞋，她们于是也买红色皮鞋；桑姐烫短发，她们跟着烫短发，桑姐画眉，她们就让桑姐帮忙画眉，桑姐是少妇们的心中偶像。
一晃又是五年，儿子王飞上小学读书了，桑姐也高升为乡计生服务所的所长，她和计生办老主任在一个办公室，政府这个三层楼都是计生办的办公场所，西面的会议室是政府公用的，桑姐当上了所长，比以前忙多了，她一般需要早点到办公室，这样便于安排工作，老主任经常不来上班，据说马上退休了，她心里很希望政府尽快安排新主任，这样她的工作就会轻松得多。
国庆节后，当她走进办公室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是新来的计生办主任，桑姐大叫：“孙军，原来是你，漂亮的帅哥主任。”孙军也是桑姐的同学初中，当时孙军的语文成绩特好，出口成章，高考语文成绩88分，可就是数学和英语不行，他在县城一中高中毕业后，被雇佣在邻乡工作，参加选干考试转的正，现在调回来，当上了计生办主任，几年不见，孙军变成了帅哥，适中的身材，黑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方面大耳，孙军声音很有磁性，加上他出色的文采，话语幽默动听，他的到来，引起计生办大姐们的青睐。孙军显得很成熟老练，他一点也不意外，淡然和桑姐说了几句话便忙去了。晚上王东和桑姐做东，在饭店宴请孙主任两口子，结果孙军是一个人来的，这很让桑姐意外。
桑姐问：“怎么了，嫂子怎么没来？”
“我没让她来，一个农村妇女，说不好话，长的也对不起观众。”
听了孙主任的回答，桑姐和王东没再说什么，只感觉孙军的婚姻好像有问题，那顿饭只是尽了地主之谊，吃完饭便各自散了。
那夜，桑姐做了几个奇怪的梦，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吧，首先她梦见孙军请他和王东吃饭，她看见了孙军的老婆老土丑陋，孙军还当着她的面打了他的老婆，吓得她一身冷汗。然后又梦见小张对她说：“我喜欢你家王东”。醒来后桑姐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有种说不出的忧愁，这些莫名的忧愁成为她心中的一个结，桑姐认为，表面看自己特幸福，可结婚年这些年来，王东好像不太会做爱，偶尔觉得很爽，可很多次，自己还没满意，王东就不行了，难得是王东有什么病吗？还是王东不够男人，王东若是像孙军这样帅就好了，想着想着，桑姐笑了，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七年之痒吧”？不行，我得安排时间让王东去医院看看，这件事情可惹恼了王东：“哪来的病，有病晚上能爱两次吗？”桑姐想：说的也是，也许是自己没配合，以后努力吧。那夜，等王东忙好，桑姐主动相邀，先是让王东吻自己的唇，吻那富有弹性的漂亮乳房，没想到不做这些还好些，做了这些动作后，王东上身没几下子就开炮射击了，气的桑姐推开王东，躲到客房去了，王东白天挺累，桑姐的离开他也正好能睡个安稳觉。
    俗话说：“饥饿起盗心，饱暖生淫欲。”自那以后，七年之痒困扰着他们的生活，为那事桑姐经常和王老板暗自冷战。
【五】
桑姐负责计生服务所工作，手下有八名工作人员，各行政村的妇女主任也在桑姐的直接领导下，在乡镇计生办工作，每年夏季反而挺忙的，反正在家没什么事情，于是她经常早早地就来到办公室做事。之前，桑姐偶尔发现孙军睡着办公室，也没多想，以为他是因为头天晚上加班没回去，也没叫醒他，只顾做自己的事情，可最近桑姐经常意外地发现孙军睡着办公室里，多次开门，孙军都睡的很香，桑姐想找个机会好好开导一下这个老同学。
那天桑姐心情不好，便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她发现孙军睡的好香，桑姐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这位同学主任，心里猜想孙主任一定和自己一样，也在和妻子冷战？在桑姐看来，孙军的婚姻是个错误，他如此的优秀，如此的男人，找农村的大姐潘华做老婆，着实委屈了孙主任，她希望孙军离婚，然后找个娴熟美貌的女人，她呆呆地看着这位帅气的同学主任，此时也在想入非非，桑姐突然发觉孙军熟睡的样子好诱人，孙军睡着合并的椅子上，腿却高翘在桌子上，他穿着背心和短裤，背心掀在前胸，裸露出那诱人的V字形胸毛，魁梧的身体，大大的臀部，特别是那小东西翘的很高，桑姐虽然多次羞红了脸，却因为孙军睡的香，她不由自主地偷偷地顺着短裤的缝隙向里面看，她看见了孙军那真实的东西，那东西让她销魂，难怪王东不行，孙军的那东西有长有挺，好不诱人，桑姐终于忍耐不住，不觉把手伸向那东西，孙军从梦中惊醒，一咕噜做起来，抬眼一看是桑姐，那浴火一下子就点燃了起来，他把桑姐重压在自己魁梧的身体下，那东西直挺挺地杀入桑姐温柔的体内，那感觉就是不一样，孙军用他那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戴姐的光滑细腻的肌肤，那胸毛让桑姐感到从未有过的安抚，痒痒的感觉痒到了桑姐心灵的深处，她微微张开那性感的嘴唇，任孙军狂吻，那龙一般的舌尖游走在桑姐的口中，桑姐的心中痒痒的甜甜的，孙军的爱大了，足足爱了有半个时辰，桑姐感到好满足，她觉得结婚以来从未有过的快感，孙军一下子就彻底地征服了桑姐。
再说小张隔三差五的到供销社去找桑姐，她总想在供销社找个对象，桑姐决得王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不但人长的漂亮，而且王志很有思想，别看现在他为王东打工，可桑姐觉得小伙子王志将来一定能成功的，可小张就是不同意，小张爽快却也任性。桑姐还不知道小张已经把目标锁定了自己的老公王东，小张也隐隐约约发现王东和桑姐在暗地冷战。
于是小张便主动亲近王东：“王老板，怎么现在不像以前了，桑姐晚上怎么也不来陪你啊？”
因为熟悉了，王东也随便和小张说话：“她不来正好啊，晚上你来给我看店，我付工资。”
小张是个厚脸皮的女孩，她比王东也只小四岁，小张挑逗说：“晚上想我，打我电话，一夜要付一百元的值班费啊。”
“我们别开我玩笑了，说正经的，王志很喜欢你，你若同意，我让桑姐给你保媒吧。”王老板把话题转向了在一旁的王志。
在一旁的王志听的顿时小脸就红了起来，王志的确很喜欢小张，他觉得小张爽快大方热心肠，他主动给小张寄上了一杯热茶，可小张瞧也不瞧王志，好像没看见一般，小张继续粘着王老板，撩得王老板心中痒痒的，王志无奈地离开了。
就在王东和桑姐冷战十多天后的一个晚上，王东拨通了小张的电话，这个厚脸皮的姑娘还真的在晚上十点多来到王东的商铺，那夜，小张把什么都给了王老板，王东也从小张这找到了快乐，那感觉就是不一样，王老板心想：难怪有首歌词叫“自己家的孩子别人的老婆”，说的就是这种感觉，更何况小张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天还没亮，小张顺手就卷走王东上衣中的所有钞票，究竟是多少就连小张自己也不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于在一天早晨小张没有早醒，她与王东的奸情被发现了，桑姐压制了心中的恐慌和愤怒，一气之下，搬回了娘家。恰巧，乡了安排孙军和桑姐出差买计生服务器材，她和孙军便一道出差了，原本两天的行程，结果桑姐和孙军四天才回来，那四天孙军让桑姐暂时忘掉了所有的不快，孙军陪着桑姐逛了公园，他俩像情人一般的自由自在，孙军也让桑姐真正做了一回女人，每次做爱桑姐总是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可事后桑姐总是有些后悔，头昏昏沉沉的，心中也好不自在，事情办完了，她也不敢回家，而是先回到了娘家，妈妈责骂她不该出差，因为妈妈在街道上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桑姐的流言蜚语。
王爷私底下大骂王东和小张，可王东的母亲却另有想法，他对王爷说：“老头子，街道也在传媳妇的闲话，或许桑姐也有问题，我看现在供销社改制了，桑姐是国家正式的干部，也许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女人，我看既然王东喜欢小张，就让王东和桑姐离婚吧，正好让小张帮着王东做生意。”
王爷那可是个城府很深的主，他也知道社会在改革，年轻人的思想在变，人生观在变，他觉得老婆子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从他的家庭来说，王东现在的工作虽然不如自己当年的风光，可现在家里有的是钱，计划生育政策只允许王东生一个娃，王东若娶小张可以再为家庭添人进口的，王爷半天才叹了口气说：“老太婆，我看就顺其自然吧，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桑姐出差后，小张在王东跟前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王东一时间咽不下这口气，也不去接桑姐，这让桑姐更为生气，她还是听从了孙军的安排，决定和王东离婚，然后和孙军一起调到其他乡镇工作，远离这个是非地方，她要和孙军在一起。
【六】
孙军可是个不安份的主，当年高考落榜，他没办法，虽然自己长的是一表人才，可农民的帽子戴着头上，他只能认命，他就像是干涸池塘的鱼怎么也冲不出浪花来，若没有转正，现在仍然在农村干活的话，潘华也许会是他一辈子的忠实伴侣，可现在不同了，他是国家干部，不但长的男人，而且才华横溢，还有份荣光的职业。自从邂逅桑姐，他的心中也就只有桑姐，孙军觉得桑姐不但漂亮性感，还有正式工作，什么都比乡下老婆潘华好，于是他和老婆潘华正式摊牌了，孙军对潘华说：“我们协议离婚吧。”那语气没有了商量，像是领导在布置工作。
孙军的老婆叫潘华，长相不错，只读过小学，话语很少，结婚后的农村生活使她变成了一个农村的大众女人，她和孙军有个女儿，名字叫孙梅，女儿继承了父母亲的优点，聪慧漂亮，成熟懂事，成绩也好，女儿是妈妈的掌上明珠。潘华的娘家在乡下，兄弟姐妹多，潘华最大，因此小学毕业就在家干农活，她和父母亲靠勤劳节俭的双手，好不容易盖起了四间土墙瓦顶的新房，就这样家里还欠了几百元钱的债务。孙军几次高考落榜后，经人介绍她认识了孙军，孙军的家庭也不富裕，那时在农村，家家都那样，孙军的父母亲很很节俭，平时舍不得花掉一分钱，午饭经常啃点咸菜，为了孙军，他必须盖几间砖瓦房，还得付给女方订婚的彩礼钱，潘华的亲事为娘家还清了债，还为父母亲和兄弟姐妹添置了几件新衣服，潘华觉得对家庭是个贡献。在婆家，潘华对孙军很满意，她从心眼里喜欢孙军这个帅气的男人。
婚后，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有了女儿孙梅之后，他们就和父母亲分家了，父母亲分给了孙军两间大房子，并且帮忙在东侧新盖了两小间瓦房，一间做厨房，另外一间它用，同时围起了墙头，其后让孙军和潘华一起经营着农村承包的责任田，在父亲心里，孙军是个才子，他不忍心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在农村糟蹋了，孙军的爸爸于是找到了在县里当局长的表舅，表舅答应把孙军安排到乡政府工作，孙军也算是赶上了好机遇，他很快被招干了，转正后，孙军回家再看潘华，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原来压抑的真实内心终于暴露无遗，他不再和潘华一起下田干活，也看不惯老土的潘华，在孙军的眼里，潘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每天只会说些喂猪、干活、吃饭和睡觉这几个关键词的农妇，潘华既不会打扮，也不懂得化妆，是个厚道老土的农村女人。潘华心中也了解孙军，自从孙军进了乡政府，她就知道这一天会早早地来临，她天天担惊受怕的，晚上既想孙军回家，又很怕他回来。孙军也渐渐地疏远潘华，晚上经常不回来，孩子学习也不管，工资也不给家用，潘华不敢把这些告诉公公婆婆，生怕公公婆婆也跟着难过，潘华私底下不知哭了多少眼泪，最后等来的就是与孙军办了离婚手续，孙军的话很轻声，可对于潘华来说就是晴天霹雳，她只会在孙军面前一个劲的流眼泪，她当然留不住孙军，潘华只得和孙军在乡政府协议离婚了，孙军走时只带走随身的衣服，走时还留下了一千元现金，他说：“以后孩子上学或者有困难还可以资助。”孙军是笑着走的，走后潘华和女儿孙梅抱在一起哭泣，孙军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说小张黏贴上王老板后，很快就怀孕了，小张怀上了王东的种，她便放下心来，她要凭着这个筹码，风风光光地走进王家，虽然还不敢高傲地走进王家，可也不再偷偷摸摸地出入供销社了。
她催王东：“你看我的肚子渐渐大了怎么办啊？”小张声音嗲嗲地。
王老板对桑姐心存不舍，可小张怀孕也让他倍感无奈，王东很想让王志和小张结合，他让王志主动接触小张，王志写了一封情书给小张，小张看都不看就丢在一旁，这很让王志伤心。
小张大声叫嚷：“你个没良心的王东，把我肚子搞大了，就想扔给别人。”
看着小张的执着，王东最终还是很无奈地接受了小张的爱，他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老不与桑姐接触也不是办法，他在老爸面前留下了眼泪。
“爸爸，我该怎么办？”
母亲看着憔悴的儿子很是心疼：“孩子，我看现在的桑姐和你不合适，何况外面都在传桑姐有外遇，你们离婚算了，我们渐渐老了，你现在的生意做的这么大，和小张结合，她正好可以帮助你做生意，况且小张还可以再生一个孩子。”
王爷说：“就按***妈的意见办吧，我同意你和桑姐离婚，不过有一条，孙子得留下。”
王东电话约桑姐回来谈离婚，桑姐是溜着回来了，她回来时没有化妆，没有穿金戴银，桑姐仔细打量着这个曾经让她自豪的房间，虽然什么都没改变，可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很陌生，婆婆在楼下只听见王东的大声，听不见戴姐说话，婆婆心中纠结，老两口对面坐在院子里，谁也不说话，王爷低着头只顾抽烟，他们只听见王东在大声说话：“我们明天办手续，你的东西你带走，孩子不准带走……”桑姐走时流着泪：“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孩子。”
桑姐没有留在家中，她是从公公婆婆身边出门的，出门时也没有和老人家打招呼，桑姐和王老板就这样协议离婚了。
【七】
在现实生活中，往往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张的父母亲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靠庄稼活过日子，他们有三个孩子，小张最大，底下是两个男孩，家庭生活一直不太好，小张自小个性倔强，初中毕业参加几次中考总是差那么几分，可她每年都要去复读，没办法，父亲就让在县卫校工作的老婊把侄女安排到县卫校读书，那时县卫校属于在职医生的进修学校，一般人不让进，即使进去读书，拿个毕业证书，也不包分配，只能自己开私人诊所。小张两年毕业，表叔找关系把小张暂时安排在乡政府计生服务所工作，小张的父母亲平时看孩子们都很重，三个孩子都读到初中毕业，然后复读，最后才回家干活，这样一来，别人家都盖起了砖瓦结构的新房，可小张家就只能住在四间土墙瓦顶的简易房子中，前年小张的大弟弟找了对象，就彩礼钱一项就是八百元，小张的父母亲准备尽快把媳妇娶进门好安排小儿子的婚事，没办法，小张只能求助王老板，也许是因为家里太贫穷，小张才回绝王志的追求，而要一心嫁给王老板的。
当小张父母亲听到关于女儿流言蜚语的时候，小张的母亲也几乎同时发现了女儿小张怀孕了，母亲叹息：“老头子，女儿好养，可婆家难找啊，之前小张借钱那么多，那么顺利，我就预感这丫头要出事情的，现在果然出了事情，这可怎么办啊？”
小张的父亲没有说话，缩在墙角无声地留泪，他没了主意，就像当初孩子们初中毕业要复读一样，父亲虽然躲在墙角宿成一团，可那时父母亲还没有眼泪，因为他们心中存有梦想，可现在的父母亲完全没有了主意，老头子半响才说话：“老太婆，你劝劝丫头吧，我觉得她和王东不合适，听说王志那孩子不错，婚姻还是应该门当户对才好。”
晚上母女俩在房间吵闹，妈妈说：“丫头，你怎么不知道羞啊，王东可是有老婆的人，不行，你赶快去医院打掉孩子吧？”
“妈妈，王东和桑姐马上就离婚了，我要嫁给王东，我要过富裕的生活。”小张态度很坚决。
“女儿，你和王东不合适，我们家穷，你嫁过去会受欺负的，你若固执，我和你爸爸会很揪心的。”
妈妈劝说无效，小张的父亲躲在窗户前默默的大口抽烟。
小张对妈妈说：“妈妈，你们放心，我必须嫁到王东家去，以后小弟结婚我来帮忙，我要你们过上好日子。”
小张的父母亲在小张走后，只能相拥着流眼泪，小张的父母亲虽然劝说小张去医院打掉孩子，可他们的内心还是非常矛盾的，他们和天底下的父母亲一样，也都希望女儿能过上好日子，他们只能听天由命，祷告上苍保佑自己的女儿能如愿过上好日子，老两口心中在期待着。
老两口终于等来了王东，那天傍晚，王东和小张一道来的，他没请媒人，也没打招呼，王东一手拎着一箱高炉双轮池，一手拎着一条香烟和水果，他是来提亲的，小张的父亲坐在门旁，他只顾抽烟，听到王东的招呼声，他只是轻声地应了一下，并没有挪动身体，仍旧坐在门旁，母亲赶紧用衣袖擦擦桌面和板凳上的灰尘，让王东坐下，给这个未来的女婿倒了杯白开水。王东打量着这个农家，先是皱皱眉头，便坐在岳父对面的桌子边。
小张开口说话：“爸爸妈妈，王东是来提亲的，他现在马上就和桑姐离婚了，他们一离婚，我们就办事情。”
爸爸没有言语，还是只顾抽烟，妈妈笑着点点头，立马起身说要煮晚饭去，王东站起来说：“阿姨，不用了。”他说供销社忙，晚上还要值班，自己的父母亲还在家等着他们回去吃晚饭。就这样，王东在小张家没呆到一个时辰就离开了，小张的父母亲也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答应了这门亲事。
之后，因为儿子结婚要许多钱，老人家也只能三番五次地让小张出面，向王老板借钱，那天没经王东同意，就让孩子从商铺搬回了几样电器，贫穷让这位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在女婿王老板面前失去了尊严。
同样，桑姐的父母亲也经历着女儿离婚的情感煎熬，桑医生夫妇在医院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医生，面对女儿的失败婚姻，情感一下子就从波峰跌倒了波谷，原本以为桑姐得到了美满的婚姻，不想尽然出现意外，最难让桑医生和王阿姨接受的就是女儿和孙军的婚外情，他们认为这是女儿的不对，女儿的婚外情让老两口在医院很是难堪，老两口想挽救桑姐的婚姻，可看见桑姐最近日渐消瘦，下班回来就把房门紧闭，老两口只能唉声叹息，桑姐是他们的宝贝女儿，他们不忍心在女儿的伤口上撒盐，王姨总是小心地敲开女儿的房门，轻声叫她吃饭，老两口压抑着心中的痛楚，想方设法地安慰着这个宝贝女儿，王姨只能在心中祈祷：“女儿，妈妈相信你，妈妈和爸爸也支持你。”老人们心中的不安和痛楚只有天知道。
【八】
孙军和桑姐离开了这个小镇，他们被调到了大山乡工作，工作安排和原来差不多，孙军还当计生办主任，桑姐变成了办事员，因为大山乡政府人员流动也大，他俩也挺幸运，花了一万二在政府家属区买了两居室的房改房，简单装修一下也挺好，他俩像是一对新婚夫妇，出双入对地一起上下班，过着快乐的二人世界。在别人看来他们的小日子挺滋润的，工作忙的时候不觉得，可这个春节期间却让桑姐内心很纠结，桑姐夜晚不能入睡，她想孩子，想的要命，多次做梦都梦见儿子王飞受后母小张的虐待的情形。
正月回娘家的那几天，他几次偷偷地在王东家附近转悠，终于见到儿子王飞了，儿子读小学二年级，见到妈妈伤心地流泪，孩子也跟着哭泣。
王飞说：“后母小张经常骂他不写作业，骂他经常犯错，有时候还动手打他。”桑姐搂着王飞说：“儿子，妈妈想你，我这次回来，把你带走好吗？”
王飞点点头，表示愿意。桑姐这次与孩子见面，便决定找王东要回儿子，她要负责孩子今后的生活和学习，她电话找王东，王东不愿见他，她于是就直接找到了商铺：“王东，你这样带孩子不行，世界上没有一个后妈对孩子好的，我要带走王飞，今后有我负责孩子的生活和学习。”王东哪里允许，他当然不同意，更何况王爷那也根本不会允许的。
桑姐和孙军商量，决定偷偷带走儿子，王飞被桑姐偷走了，乡政府有干部家属是小学的老师，桑姐把孩子的监管安排很细致，以防王东来抢。
开学那几天，桑姐常在学校附近转悠，正月二十那天，王东把车子停在学校附近，他是一个人来的，王老板找到了儿子现在的学校校长，说明了情况，他要带走儿子，说桑姐非法偷走孩子不道德。校长告诉王老板：“你先说明情况很好，但我不能让你这样带走孩子，我看你和桑姐正面接触一下吧，先让孩子在这安心读书，不要伤害到无辜的孩子，等你们处理好这件事情，再说吧。”王老板觉得有道理，等他在到班上再去找王飞时，发现王飞不见了，他知道桑姐就在学校附近，他大声骂桑姐没良心，不是人，逗得孩子们课间都围着王老板看热闹，王老板走到哪，那儿就围着一群孩子。
桑姐藏好了孩子，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可一见面俩人就大声吵架，无休无止的，吵架内容变了味，没有主题，也失去了身份。校长无奈出门劝阻：“你们都得冷静，我看你们走司法程序吧，这样伤害孩子真不好，毕竟你们曾经相爱过，也都是有身份的人。”
桑姐没有留住儿子，半年后经法院，王飞还是回到了王老板的身边。
【九】
王飞回到家中，白天上学，晚上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卧室看电视，写作业，睡觉，父亲忙于生意不来看他，后母小张对他没有笑脸，爷爷奶奶迂腐，除了送好吃的，就是问这问那，他显得很烦，他经常呆呆地躲在房间不出来，还经常把房间的东西乱甩乱砸。王爷决定：让孙子和他住一个房间，王爷要教他书法，同时给他买了游戏机和许多玩具，好家伙，那几个月，孙子把王爷整的够呛，只要孙子在家，王爷就头疼得厉害，孙子的叫声，游戏机的吵闹声，电视的响声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每天都要等到孙子累倒在床上，奶奶才脱去王飞的衣服，为他盖好棉被后，老两口才能安心休息。
爷爷病了，王飞仍然玩他的游戏，王爷唉声叹气，自言自语说：“心疼孙子没用，没——用啊”奶奶没办法，就给孙子五元钱，哄着他到街道的一家游戏厅去玩，没想到那天王飞不知要了多少次钱，晚上是爸爸找回家的，王老板当着王爷的面，狠狠的教训了王飞，也批评了***妈：“妈妈，你这么能这样怂恿孩子呢？你总共给了王飞多少钱？”
奶奶没有阻拦，奶奶觉得应该管管孙子了，奶奶对王东说：“大概有30元吧？你爸爸生病了，我是花钱买心安的。”
王东重重地扇了王飞几个巴掌，顿时王飞的小臂上就留下几道血红色的伤痕，王飞很硬气，没有掉一滴泪，他用被子盖住头脸，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不几天，班主任通知王老板来学校：“你家王飞把同桌孩子的手臂咬了，你看王飞的桌肚，里面竟然藏有六双臭袜子和四个发霉变质的点心。”“对不起老师，是我的错，今后我得好好教育孩子。”王老板低下了头，别看王老板平时瞧不起老师，可今天在学校就掉了价，他在教师的办公室低着头一个劲的道歉，任凭班主任埋怨。数学老师也同时把王飞的作业交给王老板，那些红色叉叉让王老板无处躲藏，数学老师说：“王飞本来成绩不错，可最近上课都玩游戏，你们做家长的真不负责任，游戏机我收缴了，以后王飞的成绩不好别怪我们老师。”王老板从没有过这样的礼遇，他不知道是如何回家的，那晚，王飞又一次重重地挨了揍。
第二天，王东早早地出了家门，可是班主任一个上午都没有看见他，下午第一节课仍然不见王飞。
同学们说：“王飞在桥下玩。”
班主任在桥下找到了王飞，“王飞，你怎么了，是因为昨天我的批评吗？你要理解老师，我们批评你是为了你好。”王飞哭了，那眼泪顺着脸上留下来，在那满是灰尘的小脸上现出几条痕迹，班主任心疼了，把他带回了自己家，给他洗脸做饭，等王飞吃了晚饭，他要和王飞好好谈谈。
王飞说：“我在家，只有爷爷奶奶心疼我，妈妈经常打我，爸爸不管我，我在家整天胆战心惊的，生怕犯错，只要一犯错，爸爸就打我。”
班主任笑着对王飞说：“其实你挺聪明的，你要懂得，学习永远是你自己的事情，等你长大了，就会懂得的。”
晚上班主任把王飞送回了家。当时王老板不在，可后母小张却当着老师的面再次骂了他，王飞躲进了房间，班主任无奈地走了。
孙子接连叛逆，奶奶很是心疼孙子，口中念念有词：“孩子没有亲娘就是受苦。”王老板听说今天王飞没去学校，没了主意，他没敢再教训王飞，也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是好，晚上，他心中暗暗地想起前妻桑姐，若不是自己有错在前，他和桑姐也不会离婚，他想着桑姐的种种好，很是后悔，那夜，他失眠了。
【十】
小张是带着目的嫁到王老板家的，自从小张进了门，王东就没有读懂小张的心，经常被小张指挥的团团转，小张的俩个弟弟都很不成器，长的一般般，只能靠农田生活，经媒人介绍也都有了对象，可若要娶进门得要不少钱，她爸爸三天两头来找女儿女婿借钱，说是借钱，其实是有借无还，为借钱，小张和王老板没少吵架。
随着时间轮回，街道上每年都会新开了不少商铺，供销社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春节刚过去，他家的对面就新开张一家电器商行，面对生意竞争的压力，王老板更是累的很。可小张只顾带孩子，也只顾花钱，还不时地偷偷给娘家钞票，那天岳父趁王东不在，一分钱没给就搬走一台彩电和一台冰箱，气的王老板破口大骂，小张哪里能受得王东骂自己的父亲，她与王东开了一仗，王爷看着两败俱伤的儿子和媳妇，气的扭头走了。
媳妇找公公婆婆评理，说王东骂他父亲，王爷摆摆手，不让媳妇往下说：“你们的事情我现在管不了了，你看着办吧，我们都老了，不要老吵我们，你们的日子你们自己过吧。”公公婆婆不管，小张和王老板开始了漫长的冷战，小张带着孩子要不躲在房间里，要不在街上串门，婆婆烧好了就吃，她很少去商铺帮忙，王老板也很少回来，早晨生意忙就自己买早点，中午和晚上都是老母亲送饭。
眼看一个月过去了，这可急坏了王东的母亲，晚上母亲等王东吃过晚饭，劝说王东：“儿子，男人得大度些，回家去吧。”
王东说：“妈妈，我找小张本身就是个错，这个女人不可靠，没结婚都好，结了婚就变懒惰，变坏。”
王东眼里泪水汪汪，接着说：“妈妈，我想离婚，要那么多钱没用，你看王飞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当初不搭理小张就不会这样了。”
王东此时是捶胸挠头。
老母亲陪王东说了很久很久的话，她劝儿子：“你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离婚哪有那么容易的，等等再看吧？最好不要离婚。”
王老板不愿回来，小张一肚子闷气没处发泄，于是便找王飞的麻烦，他故意当着公公婆婆的面教训王飞，说王飞偷她的钱，骂他不说还动手揍了王飞，那王飞觉得冤枉，哭着跑到外婆家去了。王爷和老太婆跟着去了桑医生的家里，桑医生老两口虽然也热情接待了他们，却让王爷如此分不自在，孙子王飞哭诉了自己从没偷过钱，他说他自己有的是钱，那些压岁钱都还有很多都放在自己的抽屉里。
王飞的话是真实的，四位老人都一起埋怨这个小张，王老板接回了儿子，当时就甩了小张两个耳光，“你怎么能这样，我们离婚吧。”
“离婚？哪有那么容易，除非你给我10万块。”小张在咆哮。
两位老人支持王东和小张离婚，她们更希望桑姐能够回来。
听说王东要和小张离婚，小张的父母亲一道找王爷道歉，说是家里实在没办法才屡次找王东借钱的，他们希望王爷主持公道，不要让孩子们离婚，王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没接待小张的父母亲，小张跟着父母亲暂时回到了家娘。
【十一】
大山乡是个贫穷小乡，孙军刚去那几个月工作特卖力，他分管计划生育工作成绩突出，多次受到党委书记和乡长的表扬，有人私底下告诉孙军，书记准备重用他。孙军多灵活，听到这些话，无论真假，心中也特别高兴，他心想：我得努力工作，还得表示表示。
他带领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土山村的一位陶姐为了生一个儿子，竟然是三胎了还在怀孕，那陶大姐白天躲在远方亲戚家，就是回来，也是在夜里，那是个冬天的夜晚，孙军得知陶姐在家，便亲自带了十多个乡村干部，不料那大姐竟然走进冰冷的池塘中，孙军劝说她没用，十多分钟后，一行人只得撤走，第二天那陶大姐因为受冻住进了医院，孙军连忙自己花钱带上东西到医院看她，陶姐今年32岁，家庭生活很不如意，孙主任到医院来看她，陶姐也很感激，她说：“我们山里的穷家没一个男孩不行，将来就会没了依靠，她求孙军放过她家，她说出院了要上门酬谢。”孙军听了那陶姐的话，心中嘀咕，这婆娘还有理了，他仔细上下打量着这位大姐，他发现陶妹子不但长的漂亮，而且不像个山里的农妇，虽然穿着不上档次，可特有气质，她读过初中，也很会说话，在医院，孙军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让陶姐先注意身体，等身体恢复了再说。
第二天晚上，孙军独自到陶姐家做思想工作，当时陶姐怕老公在场起冲突，也怕孙军带走自己的老公，于是故意支开了老公，孙军一进门，陶姐先给孙军沏茶，同时把500元钱放在茶杯下，说：“我今天身体还不行想休息，改天请他吃饭。”孙军一句话没说，走时丢下一句话：“这钱算罚款，你等着接受处罚吧。”陶姐的思想工作虽然没做好，可孙军也是笑着离开了，他正好用这笔钱买点礼品给书记送过去。
第二年春天的一个中午，桃姐主动找上了门，给孙军带来一袋茶叶，说是特地来感谢他的，如今她终于有个儿子了，孙军看着桃姐，心中一种莫名的冲动，这个桃姐真是一位山里的凤凰，一米七的个条，五官端庄，胸挺腿长，皮肤白皙娇嫩，却有几分姿色。孙军说：“陶妹子，你这么漂亮嫁到山里糟蹋了，你家超生问题很严重，这次要罚款不少的，按照乡里的规定，至少罚你3000元。”桃姐低声说：“孙哥，我家哪有这么多钱啊，你帮帮我吧，我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行。”孙军说：“你必须先做结扎手术，等着处罚吧，若交不齐罚款，你老公要被关禁闭的。”孙军的话吓的桃姐语无伦次，她显得既紧张也无奈，在那时，计划生育抓的紧，抓人罚款是常有的事情，桃姐央求孙主任：“漂亮的孙哥，你去过我家，家里没一样值钱的东西，求你啦，到秋季我再准备500元给您，你就把我家超生的事情给隐瞒了好吗？”说着，桃姐就用手摇晃着孙军的肩膀，孙军心中一时醋起，他顺手拦住陶姐的小腰，抱住桃姐就是一阵狂吻，桃姐没有反抗，只是淡淡地说：“这样可以了吧。”一番云雨之后，正当桃姐慌张出门时，却与回家的桑姐撞了个满怀，桑姐只觉得有点意外，凡是来找孙军办事的都不会这么慌张的，回到家仔细查看，只发现房间很乱，那床上还有余温，女人的心细揭穿了孙军的丑恶，她和孙军大吵了一架，那吵闹声回旋在家属区的上空。
很快，孙军利用工作之便沾花惹草一事便传开了，书记找了孙军，狠狠地批评了他，孙军也特灵活，他心中不是太怕，为了不让书记处分，他低着头连声认错，在认错的同时，他自言自语：“那陶大姐的工作太难做，那次送的500元我算他家的罚款了。”孙军故意把五百元说的很重，那是在提醒书记，书记没再说什么，可孙军心中埋怨着桑姐的不成熟，孙军高升一事也就此搁浅了。
【十二】
孙军沾化惹草的事情还没过去，孙军的父亲就找上门来，说：“孙军，你得去医院看看你的女儿，她骑车上学把腿摔断了，现在住在住院。”孙军赶忙借了二千元，随父亲去了医院，女儿的情况不太好，她摔下两米多高的坝埂下，摔断小腿还是小事情，关键是脸部划了几道大口子，等小腿好了还要整容，医生说接骨和整容至少也得五六千元。前妻潘华在农村拿不出多少钱，女儿哭着埋怨父亲：“都怪你，都怪你。”女儿把心中的怨恨都洒向了孙军，孙军此时觉得亏欠女儿太多，他对孙梅说：“梅子别哭，爸爸会找最好的医生。”说内心话，孙军喜欢这个女儿孙梅，女儿今年十二岁，读小学五年级，不但长的漂亮乖巧，而且成绩在班上是数一数二的。之后，孙军又弄来了二千元，在医院陆续陪护了10多天，这十多天他与潘华只谈女儿，不谈别的，潘华也不多话，只顾女儿病情，她心中清楚，自己在孙军心中早已没了位置，离婚几年了，她对孙军也没了憎恨，潘华这样对孙军，反而让孙军觉得更亏欠了潘华，他也只能用金钱来弥补自己的良心。
桑姐得知孙军为女儿借了四千元钱，心生闷气，也不能说什么，让桑姐恼火的更主要原因就是孙军吃喝嫖赌四字占全，他的工资还不够他自己用，桑姐感觉这样的日子存在着潜在的危机感，她只能故意找茬吵闹，孙军只得忍让，他们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冷战，对于这样的两个家庭，矛盾当然也都因为父母亲和孩子，孙军还好些，父母亲身体康健，前妻没有麻烦，一个女儿漂亮乖巧，成绩又好。
可桑姐就不同了，儿子接二连三的出问题很让桑姐揪心，孙军陪护他女儿回来没几天，父亲就打来电话，说她母亲突发脑溢血住省城的医院了，慌的桑姐拿出了私房钱，和孙军一道连夜赶往了省城，桑姐在那一陪就是一个多月。
这个月，孙军白天工作，三顿泡在饭店，晚上就和朋友们玩牌，政府小爷们赌钱有个特点，就是短频快，俗称”经济半小时”，那些饭店老板们见了孙军这个大主任，既想他也怕他，想他是因为他带人吃饭照顾生意，可更怕他在饭店的包厢中赌钱，赌资全是饭店老板的，赢了当场归还，可输了那就难说了，十几场牌局下来，孙军输掉三千多元，饭店老板连声叫苦：“没赚到他的钱，自己反而赔本了。”
孙军总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顺，想着自己现在的状况，很是心烦，堂堂的国家干部，尽然欠账，心中不甘，两次的婚姻，并没带来多少幸福，根据计划生育政策，他和桑姐又不能再生，没有共同的孩子做感情纽带，这样的婚姻还是问题多多，桑姐家的王飞如此叛逆，自己女儿孙梅如此优秀，这些事情每到夜晚就会让孙军失眠。
【十三】
孙军走的那天晚上，潘华躲在房间偷偷地小声哭泣。公公婆婆也都是厚道地庄稼人，晚上来看她们母女，婆婆道歉：“没想到孙军会变心，要知道现在这样，当初就不该托人把他安排在乡政府。”公公劝说潘华：“你是孙家的好媳妇，以后我会把你当女儿看待的，若有农活我来帮你，今后若有合适的，爸爸给你做主。”潘华内心感激公公婆婆，他知道婆婆的话虽然有几分假情假意，可公公的话语确实真诚，她擦干了眼泪，她要坚强起来，她让女儿孙梅给爷爷奶奶倒茶，女儿孙梅瞪大这眼睛坐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妈妈，那小小眼睛闪烁着没有流出来的泪花。
潘华虽然没读过书，可家庭的责任却早早地磨练出她那种坚强的性格，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这次离婚，她从内心不怪孙军，晚上，潘华搂着女儿，她要和女儿好好说说话，她要让女儿懂得人生，懂得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改变命运。
“孙梅，你都读初中了，也是小大人了，以后你会渐渐懂得什么叫生活的，你爸爸其实很优秀，他高考语文就考了88分，你不要怪你爸爸，如果他当时数学考及格的话，他早就考上大学的，你今后可不要偏科啊。”
孙梅侧耳听妈妈说话，像是在听故事，她问妈妈：“那你当年怎么不都书呢？
妈妈只是苦笑，半饷才说：“你不知道，我刚读小学成绩也很好的，因为家里穷，我就早早地下田干活了，我是老大，牺牲我自己，就是要减轻你外公外婆的生活压力，好让你舅舅小姨能都读书，这就叫生活，今后，你也要学学做家务，也要在农忙的时候帮助我干点农活啊。”
女儿孙梅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对妈妈说：“我能行，今后我听妈妈的话就是了，以后妈妈干活，我做家务，有困难我就找奶奶。”
潘华笑了，笑的虽然没有声音，可是她能感觉到女儿孙梅话语中的分量。
孙梅这丫头就是懂事，第二天一早就早早起床，她先是煮好了稀饭，接着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骑车上学去了。晚上放学回家，她先是询问奶奶怎么烧菜，如何放盐，然后到菜园弄来青菜，学着做饭做菜，等奶奶来看时，孙梅已经在写家庭作业了，奶奶夸孙梅好样的，也心疼孙女，给孙女送来几个苹果，孙梅切了一半，寄给奶奶，奶奶不觉留下了眼泪。
爷爷也不时地给孙梅三块两块的零花钱，爷爷让孙女中午买顿肉加点餐，可孙梅只买蔬菜，她对妈妈说：“过日子就得省着点，将来上高中要花许多钱的，今后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我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妈妈从心中喜欢这个女儿，女儿是她的心头肉，也是她现在的伴侣，更是她生活的希望。
一个晚上，妈妈对孙梅说：“爷爷也老了，让他帮忙做重活挺难过的，你看妈妈怎么办呢？”
孙梅摸着妈妈那双粗糙的手说：“妈妈，你做什么我都支持您。”
潘华告诉女儿：“你很快就会长大，也很快就要读高中、大学了，将来也需要很多钱的，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想同意。”
孙梅笑着说：“这是好事情啊，我一万个同意。”
妈妈犹豫了一下，对女儿说：“我现在有个难题要你帮我，就是做做你爷爷奶奶的思想工作，好吗？”
孙梅点点头。很快，孙梅向妈妈报告说，爷爷奶奶很支持，他们表示要把潘华的婚礼办得浓重些。
【十四】
离婚后，王东虽然一次没去看望过两位老人家，可王飞却经常去外婆家，外孙是外公外婆的宝贝，读小学的王飞每当挨揍就到外婆家住几日，在那，王飞享受着最高待遇，想吃啥，外婆就做啥，想要啥，外公就买啥。
听说外婆住院了，王飞吵着要钱，他要一个人去省城看外婆。王东也正想找个机会去看望孩子的外公外婆，他和儿子一道买了礼品，周末一起去了医院，在医院桑姐也以礼相待，王东塞给桑姐一千元，桑姐也照单收下了，毕竟是母子连心，王飞和妈妈桑姐很快就没了隔阂，娘俩甚是亲昵，外公外婆看着，也是满心欢喜，王东看着心中也很高兴，晚上王飞不愿回家，说要陪外公外婆，桑姐也想儿子，便留下了他们父子俩，王东正好也想找桑姐好好聊聊。
晚上安排好母亲，桑姐随前夫王老板和孩子一道，在省城逛逛夜市，她给王飞买了一套衣服和一双运动鞋，在医院附近饭店坐下来，桑姐点了几个炒菜，要了两瓶啤酒，一家三口好不和谐，随后王东带着儿子找了一家旅社要了一个单间住下了，他要和桑姐好好聊聊。
说是孩子探视外婆，却变成了王老板与桑姐和好的约会，在旅馆，王东告诉桑姐：“自己很后悔和小张结合，经历了离婚一事，回过头来觉得桑姐哪都好。”桑姐却也开诚布公，袒露了心中的真言：“孩子叛逆，我这个妈妈也有错，其实自己当初也不想离婚，只是一时间脑筋转不开，和孙军结合其实也是个错误。”王东一、二、三、四地说出了自己当初与小张的事情，恳求桑姐原谅，并说：“我真在和小张离婚，就等法院判决了，这件事与你无关，将来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吧。”桑姐留下了眼泪说：“其实我现在也很痛苦，孙军花钱如流水，吃喝嫖赌样样都干，上次女儿住院，他就借了四千元，我和他现在还在冷战。”王东顿时心中激动，一把握住桑姐的手：“我们复婚吧，今后我会是个好男人的。”桑姐抽开王东的手：“等等再说吧。”那夜，他们谈了很长时间，夜里两点，王东让桑姐和儿子睡在一起，自己回到了医院。
王姨睡的正香，王东陪桑医生在医院的小路上走走，桑医生要和王东好好聊聊，
“王东，听说你和小张要离婚，不会是因为我家桑姐吧？”
“不是，当初都怪我年轻，经受不住小张的诱惑，现在特后悔的”
“听桑姐说，你们为了孩子准备和好是吗？”
“桑姐说等等，我准备把家里事情处理好了，再请您老人家原谅，我真的想和桑姐复婚的。”
桑医生没有生气，他劝王东说：“复婚没那么简单，你们都经历了婚姻的失败，要多考虑到自己的责任，不能感情用事。”
“因为我的错误让孩子很叛逆，现在我的父母亲也都老了，他们也希望我成熟起来，我是男人，我要担当。”
王东和桑医生坐在医院的长椅子上一直聊到了天亮。
【十五】
王老板是铁了心要和小张离婚了，他晚上特地抱起女儿要和小张去外面走走，说有事情商量，小张也想与王老板和好，他们来到街道东边的小河边，那儿凉风习习，河水弯弯，风景不算别致，可也是垂钓散步的好去处，王东把女儿放在草地玩，在女儿面前放了孩子爱吃的香蕉、小糖。
小张知道王东想说什么，便主动道歉：“王东，原谅我，我家花了你不少钱，你要理解我，更要帮我。”小张的态度诚恳，却也无奈，她想挽救这个得来不易的婚姻，她只想过好日子，在农村生活，也唯有王老板能给她这些。
王东淡然却又坚决：“小张，这样耗着也不算事情，我们也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我建议我们好好谈谈，我们好结好散吧，你看呢？”
小张哭了，哭的好伤心，她对王东说：“都怪我贪求富贵，我就想能过上好日子，我有错吗？”
王东说：“这不是钱的事情，关键是我们性格不合，在一起老是这么吵闹，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说说你的要求把，我尽量满足你。”
小张见王东的态度如此坚决，想挽救婚姻看来是不可嫩了，他抬起头，对王东大声说：“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要离婚可以，你至少给我十五万，女儿我带走。”小张擦干眼泪，接着说：“街上门面房必须有女儿一间，将来女儿考不取学校可以用来做生意。”
王老板陷入了沉思，他现在还不能答应小张的条件，还得回家问父亲，他要征求父母亲的意见，于是王老板抱起女儿，先回来了。
晚上王东把小张的离婚条件和王爷说了，王爷叹了口气说：“你们的婚姻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是的，爸爸，对不起，我和小张真的不合适。”
妈妈很在意孙女，问：“孙女这么小，怎么安排呢？”王东说：“孙女跟她母亲，我们给孙女一件门面房，小张说她不来住，也不会卖，等女儿大了给女儿做生意。”
妈妈点点头说：“这个可以，就是小张要的钱太多，现在生意不好做，哪来这么多钱？”
王爷一时没有表态，坐在椅子上连抽了三支香烟，喝了口开水，说道：“我看商店资金不能抽，这样吧，这房子也都是你的，就把西边的两间分出来吧，一间留给孙女，和小张签一份协议，我们暂时代管，另一间卖掉，至少也能卖给十多万，早点把事情了结了吧，我们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王东再找小张，小张在房间是大吵大闹，一会要这个，一会又要那个，半天说不到主题，气得王老板一纸离婚诉状呈上了法庭，他只有请求法庭来解决此事。小张丢下幼小的女儿跑到了娘家，王东心中除了对小张的恨，那就是宁愿多花钱，也要赶快请走小张。王爷让女儿暂时在家居住，来帮忙照看孙女，姑姑原来也是附近乡镇供销社的正式职工，娘家遇到这揪心的事情，只能让王东的姐夫多累些，回来既可帮忙带孩子，也好陪陪父母亲。
在法庭上，法官让小张用白纸黑字列出所有的要求，王老板恳求法庭，小张娘家借的和欠的钱或者物品，应该扣回，当时小张就大声吵闹，俗话说：“亲家不做就是冤家。”这话的确如此，想想小张在法庭上因为钱财的吵闹，王东一家人的心顿时凉到了脚跟，王爷告诉王东：“你就答应她吧，要多少都给，我一次也不想再见她。”王东何尝不是，有了爸爸的定心丸，法院三个月后下了离婚判决书。
小张走了，她没有给王家留下一丝好感，唯一的牵挂就是王爷的孙女，王家唯一能做的就是代管西边那间属于孙女的门面房。
【十六】
女儿孙梅来了，孙军好不高兴，他让桑姐亲自做菜，他要好好地招待女儿，孙梅把住院剩下的一千元交给了孙军，说是整容要等天气凉爽才行，孙梅就是懂事，一来就围着桑姐叫阿姨，桑姐虽然心中虽然有点不乐意，可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她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炒菜，炒菜没放酱油，是因为孙梅脸上的伤疤，桑姐还让饭店送了一份土鸡。
饭后，桑姐抚摸着孙梅脸上的疤痕问：“医生说消除这疤痕要多少钱啊？”孙梅答到：“桑姨，医生说整容简单，大约需要2000元吧，最要紧的就是要慢慢调理，要注意个人卫生，吃也要注意清淡，因为我还小，今后疤痕会消失的。”孙梅告诉爸爸：“爸爸，妈妈找了后爸，家在农村，好贫穷的样子，叔叔对我还好，上次我去住院，他还是从邻家借的一千元钱，还有，我们那的初中不行，我想到你这读初中可以吗？”
孙军把目光移向桑姐，他想看看桑姐的反应，“当然行啦，你回去告诉***妈，下学期就到我这来吧。”桑姐没有答话，说是要上班先走了。
孙梅问爸爸：“你和桑阿姨商量一下吧，我回家也和妈妈说说，我好想考取县城重点的，你若同意我下学期就来。”潘华听了孙梅的话，显得很无奈，不同意吧，怕误了孙梅的前程，同意吧，孙梅的爸爸愿意出孙梅的学习生活费吗？思前想后，潘华决定来找孙军，在乡政府潘华见到了孙军，孙军告诉她，这么优秀的女儿，他很高兴让女儿来读书，潘华放心地回去了。
女儿真的来了，桑姐把客房整理好给孙梅做书房，孙军安排好女儿的上学，他们开始了三口之家的生活。孙梅虽然不是桑姐生的，可她的到来却给这个小家庭带来了和谐和温馨，至少暂时抑制了孙军与桑姐的冷战，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十四岁的孙梅很懂事，也很懂桑姐的心，爸爸妈妈工作忙时，孙梅早晨洗好衣服，整理好家庭才去上学，晚上孙梅做好了饭菜，烧好了开水，等爸爸妈妈下班，桑姐渐渐地喜欢上了孙梅，孙梅去医院做整容手术时，桑姐陪护了三天，孙军心中欢喜，孙军决定，让女儿跟着自己生活，他要把女儿培养出来，让她考上大学。
初一期末，女儿把通知书和奖状一并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她就是想让爸爸妈妈知道她是个争气的孩子，桑姐表扬她取得第一名，爸爸更注重女儿的分数，孙军故意大声慢慢读着孙梅的成绩：语文96分，数学99分，英语100分……女儿孙梅故意在书房不出来，她在偷笑。
孙军和桑姐当时就带着女儿上街，他们要奖赏孙梅，给她买一套新衣服，高兴的孙梅搂着桑姐，亲吻了这个阿姨妈妈。
 
【十七】
一转眼，孙梅考上了县城重点高中，上学时，孙军给她交了1000元的学费，给了女儿300元的生活费。桑姐知道，这些钱都是孙军借的，至于孙军欠下多少钱，她虽然不清楚，总感觉不少，眼看孙梅成器，桑姐心中很想自己的儿子王飞，前几天王东打来电话，说自己现在过的很不好，和小张离婚后，因为生意忙，没时间和儿子沟通思想，儿子跟随爷爷奶奶，学习成绩一般，就是仍然叛逆。王东想让桑姐把王飞接到身边来，桑姐没有同意，她要等一段时间再回去看看。
桑姐没有和孙军打招呼，是独自一人回去的，这次回去，他清了半个月的长假，说是陪母亲复查病情，其实桑姐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想调回家乡去，她要照顾母亲，同时准备和王老板复婚。她先住着娘家，他让王飞来外婆家，王飞来了，看着王飞都长成小大人了，桑姐心中反而纠结。
“王飞，你今年初中毕业了，你想读哪所高中啊？”
“妈妈，我不读书了，我要打工去，家里烦死了，那个家我一天也不想呆了。”“你还小，打工怎么行？我看你大脑聪明，先在初三复读一年吧，再读三年高中，到时候若考不上大学，就去当兵吧”。
“我恨你们，爸爸不管我，妈妈不要我，我不想读书，我要出去打工。”
儿子的思想一直在波动，这很让桑姐纠结。那夜，桑姐久久不能入睡，她要和王东好好谈谈孩子的事情，她想弥补对儿子王飞爱的缺失。
王东来看儿子，“桑姐，我现在不敢奢求你什么，我和小张的离婚判决书会很快下来的，至于王飞，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要为他准备一笔钱，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就万事大吉了。”
“王飞现在这么叛逆，都是我们的过错，我们经历的失败的婚姻，我现在想通了，人这一辈子，不可能过的太完美，我怕孩子出问题，否则你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桑姐的决定让王老板倍感兴奋。
“桑姐，我爸爸妈妈想你早点回家，我们重新开始吧？！”桑姐说：“等等吧，等事情平静了再说吧？”
桑姐在家的短短半个月，王爷老两口也来看她了，这让桑姐很是异常感动。
从娘家回来，他决定找孙军协议离婚，孙军愕然：“怎么了，过的好好的，干吗要离婚？”
“我们都经历过失败的婚姻，我们俩不能为了一时的私欲失去了自己的责任，都得冷静地思考一下，我们合适在一起生活吗？我希望我走后，你把孙梅好好培养出来，也希望你今后重新找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婚姻不是生活，我们协议离婚吧。”
孙军也同意桑姐的观点，他也感觉到留不住桑姐的。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桑姐留下了眼泪：“也谢谢你对我的好，可我现在最揪心的就是儿子王飞，他太叛逆，我得回去，我必须挽救我的儿子，不能给自己的生活留下后悔。”
孙军显得很大度，他建议说：“你用书信和孩子交流吧，这样会更好沟通的。”“谢谢你，还真是的，我先试一试看吧。”桑姐很高兴，她没想到这次和孙军的谈话能如此的真诚。
桑姐和孙军只协议离婚的，桑姐走了，走时为孙梅买了一套冬季的衣服。
【十八】
桑姐走了，走时大山乡的许多姐妹们都来送他，他算是笑着离开的，大山乡给桑姐留下了一段美好的记忆。她又回到了原来的乡政府，这次回来，桑姐要找回她失去的爱，他给王飞写了一封简短却很实实在在的书信：
亲爱的儿子：见字如面。
首先妈妈我向你道歉，恳请你理解妈妈。因为你现在还小，大人的事情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你也要理解爸爸，他人挺好，懂得过日子，也很会赚钱养家，虽然有许多缺点，特别是他和小张阿姨的结合是个错误，这也不是他预想的结果。你有一个值得尊敬的爷爷，爷爷上过战场，他是英雄，现在爷爷虽然老了，却坚持看书写字，你一个以爷爷为骄傲，以爷爷为榜样，你已经是个大男孩了，将来这个家，你是顶梁柱，你要有追求和梦想，也应该认真思考未来，你很聪明，你能行的，
这次我就是因为你才回来的，你孙军叔叔的女儿孙梅就很优秀，她的经历和你一样，这个小姐姐我很喜欢她，她乐观向上，她能理解他农村妈妈的苦和爱，她有一个很值得你学习的优点，就是能自己排除家庭干扰，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他考上了重点高中真难得，我也希望我的儿子能做到这点。
另外，我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爸爸想和我复婚，你同意吗？我也很想回到你们的身边，我要尽到妈妈的责任，好吗？
你的妈妈
桑姐的书信是她亲自交给儿子王飞的，这几天，桑姐白天上班，晚上住在娘家，她的回来，家里马上变了样，整齐而干净，爸爸妈妈也是一脸的笑容，晚上，妈妈问：“桑姐啊，王东这孩子不错，我看你们早点复婚好，王飞这孩子没有亲娘不行。”桑姐点点头，回答妈妈说：“嗯，我这次经历了这么多，就是想回来好好照顾王飞的，我同意复婚，不过最近有些事情需要安排好。”爸爸妈妈笑了，爸爸妈妈支持桑姐的意见。
第三天，外孙王飞晚上来了，他是和王东一道来的，儿子的书信是王东转交给给桑姐的，王飞陪外公外婆在房间看电视，桑姐打开儿子的书信：
妈妈：你的信我看了，我理解你们，我更希望你和爸爸和好。
之前我因为经常遭到同学们的笑话，想不开才那样的，这几年我没有心思读书，家里这些年太乱，我想有一个安静的家，那样我才能安心读书，才不会被同学笑话，我不怕吃苦，我是男孩，我有梦想的，我只要你们和好。另外，我这次中考一定不会好的，我想下学期留一级，我会努力的。
 
                                               您的儿子王飞
桑姐把书信给了王东，王东读后感到了希望，他说：“我现在的决定是对的，桑姐，我们今后都好好努力吧，我要让儿子考试重点高中，也要努力让爸爸妈妈和你过上安静舒心的好日子。”桑姐答应了王东和孩子，儿子也答应在初三复读一年，他想凭自己的实力考取重点高中。
然后，桑姐和王东一起下了厨房，小锅响起，那油香飘的好远好远。
【十九】
桑姐走后，孙军的日子不好过，年终县政府对乡镇审计时，发现他挪用3000元的公款事实，在加上他的生活作风有点问题，归还公款不说，还免去了他主任的职务，他有“人财两空”的失落感。在这次审计中，孙军吓得不轻，他本以为自己和一些领导比起来，自己算是廉洁的，没想到落了个撤职的处分，辛亏他平时机灵，有些不为人知的经费他都揉在招待费中了，公职保住了就好。他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洒脱，面对自己现在的如此落魄，他一个人晚上不再想出门，他心中清楚，在政府工作，三十几岁是黄金时期，因为自己没把握住机遇，今后等待他的将会是平平淡淡一辈子的生活，若想鲤鱼翻身将比登天还难，他像阿Q一样进行自我安慰，反正工资不少，不当主任反而舒服，好在自己的女儿学习成器，今后就这么胡着过日子了，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开始读书解闷。
朋友们常来关心他，劝他想开点，邻居退休夏叔是个热心肠的人，他劝孙军：“小孙，没什么，人的追求无止境，特别是在政府机关工作的人更要看开这点，淡然面对生活最重要，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很有道理，我看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静下心来，好好找个女人过日子，家中没有给女人不行，有了女人才是家。”孙军说：“夏叔，你看我这样，欠下一屁股债，又结了两次婚，还有谁敢嫁给我？”夏叔笑了：“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看问题应该一分为二，有时候坏事反而会变成变好事，你先冷静思考思考你的得与失吧，有合适的我给你介绍。”孙军点点头表示同意。
之后，孙军一改以前的工作和生活作风，虽然女儿读书不在身边，可他总是白天上班，晚上准点回家，没事就在书房看书，他想从书中找到了乐趣，他更想改变自己，他要顺从这个社会潮流。
正月十八那天，夏叔让孙军过来吃饭，他让孙军见见一位女子，女子姓刘，结婚后在街道租了门面房开个小商店，因为婚后没有生育，她老公先是有了外遇，然后和她离婚了。她从夏叔那知道孙军的情况，就是有点担心孙军的人品，见了面，两人倒是投缘，孙军说，自己也不年轻了，经历了那么多，才知道今后如何去面对生活，他只想找个生活伴侣，他不在意小刘能否生育，现在有个女儿孙梅在身边也就知足了。
孙军还真有女人缘，这个刘姐和他是一见钟情，不但包容他的的失败婚姻，还不要他花一分钱，就连孙军的新房也没任何要求，她对孙军说：“东西能用就好，不必更换，关键是两个人感情要好，生活要幸福。”孙军这个大男人反而被刘姐征服了，孙军觉得这次是遇到真正的知己了，一切都按刘姐的办。
在夏叔的撮合下，一个月后，孙军和小刘一道领证结合了。
结婚那天，孙军没请任何人，只请了夏叔一家和双方的父母亲，在饭店摆了一桌酒席就算是婚宴了。
婚后，孙军的主要精力就是做生意，他变得低调而又现实。
【二十】
桑姐白天上班，晚上回娘家，妈妈的身体渐好，也能拄着拐杖走路，说话虽然有点费劲，家务活都是爸爸，桑医生老的快，这一两年，头发白了许多，桑姐很是心痛，她白天工作，晚上便早早地回来，有桑姐在，爸爸妈妈的话语多了，老两口的笑声也多了，她要留在妈妈身边尽孝。
王东和小张离婚的第二天晚上，就来找桑姐，他告诉桑姐：“他卖掉街道的一间门面房，12万全给了小张了，女儿给小张带走了。”
“这是你的事情，我没意见。”桑姐接着问：“王飞现在如何，成绩怎么样？”王东叹了口气说：“王飞头脑聪明，成绩中等，就是和我关系不好，总爱发脾气，我也没有时间陪孩子。”
“这也难怪，你家最近总是事情不断，爷爷奶奶总是溺爱。”
“我求你回去吧，王飞需要你的教育和母爱，我们再也经受不住折腾了。
“你先回去，我们都得好好考虑考虑，暂时不谈这事，等王飞中考结束再说。”王东走了，那段时间™各自比较清静。
桑姐期中时去学校看王飞，给了王飞一百元钱和一双运动鞋，儿子接过东西说：“你回去吧，你不要到学校来，同学们都笑话你和爸爸。”说着便跑着离开了。桑姐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喜欢却又揪心，若不是家庭问题，这孩子考取重点高中应该没问题，也不会这么叛逆的，她该怎么办呢？她要回家和爸爸商量商量。
爸爸告诉她：“女儿，王东这人不错，你们都经历了错误，今后都会懂得珍惜生活的，王飞马上要读高中，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下学期花点钱把王飞送到私立高中去读书，只要你们好好的，王飞这孩子会好起来的。”妈妈劝女儿：“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只要多接触，给他母爱，王飞会成为一个上进的好孩子。我看你还是早点和王东复婚吧，这样对我们老人，对孩子都好。”桑姐同意了，她同意和王东在儿子中考结束后复婚。
每到周末，桑姐让外公去接孩子来，给王飞做好吃的，为他换洗衣服，桑姐知道，必须先慢慢消除儿子的心灵障碍，然后才能有话语权，她的目的不在眼前，而是等复婚后，专心来配合老师，辅导儿子的学习，她要让王飞想孙梅那样，考取县城重点高中。
【二十一】
王老板和前妻桑姐复婚了，复婚那天，天气晴朗，小镇特别热闹，王老板家开门喝喜酒，门前悬挂四盏大红灯笼，那阵势犹如小青年结婚那般风光，街道上几乎所有的住户都来贺喜了，王老板胸戴一朵小红花，在门前招呼客人，连连拱手道谢。老人们见了王爷都说：“孩子复婚了好，王爷也交差了，可以安享晚年啦。”年轻人见面都恭贺：“王老板艳福不浅，好样的。”女性客人们就找桑姐说话：“桑姐回来好，我们多向你学习。”这些话褒贬不一，内涵玄机。庭院坐满了宾客，只听见“办东”大声说话，办东重复那几句顺畅的话语：“各位亲朋宾客，感谢捧场花钱，都到庭院喝茶，中午街西饭店，婚礼高雅排场，下午各自麻将，晚上原地安排，谢谢诸位光临。”
王爷在街西饭店大厅举办了王东和桑姐的复婚仪式，中午一次性开了40多桌，晚上还安排了20桌，礼金收了四万六千元，王爷的影响力在街道还是首屈一指的。
晚上客人们也都早早地散去，桑姐仔细打量着新房，这新房对于她来说，既熟悉却有更多的陌生，那组合式的家具并没有更换，桑姐说要保留一些曾经的记忆，还是她曾经和王老板一起购买的，和从前不一样的就是更换了婚床、沙发、彩电和门窗，窗帘也是桑姐亲自挑选的，她选择的是深蓝色的图案纹样，婚房得体温馨，桑姐打开彩电，他给自己和王东沏了两杯热茶，两人并肩做在一起，王老板说：“忙了一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说着把桑姐搂在怀里。”就在两口子准备就寝时，有人来报，说他们的儿子王飞在网吧和人打架了，听说对方伤的不轻，住进医院了，偏偏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出现这等状况，王老板吓的一身冷汗，他连忙抓起一把钞票，和桑姐赶去医院探望，桑姐当时只是连声埋怨自己：“都怪我，今天怎么没有安排好儿子的事情啊？都快深夜了，还出这等事情。”王老板留下桑姐在医院配合对方看护，自己又赶紧去找孩子，几经周折，找到孩子时已经是天亮了，可王飞仍然不愿意回家。王老板掉下了心酸的眼泪，他回到家中无心面对这新房，瘫倒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王飞的爷爷、叔叔和姑姑也都赶来，商议着这件事情。
王飞的叔叔只会批评：“你看你家，这几年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叫你别搞结婚排场你就是不听。”
王爷在一旁打岔：“别扯这些，先把孩子哄回来，让孙子先跟我住，对方的事情好办，给钱就是了。”
亲戚们也都按照王爷的指示去做工作了。
姑姑王芳去接王飞：“孩子，你都初中学生了，应该懂事了，回去吧，回去先和爷爷一起住吧？”
“不回去，给我一万块钱，我出去打工。”
姑姑哄着王飞：“好，好，好——等你高中毕业了再出去打工吧，你现在才十四岁不行的，听话，先到姑姑家去好吗？”姑姑总算把王飞哄到自己家去了，
爷爷不放心孙子，也赶到女儿家：“孙子，你把别人打伤了，不知道错还有理了，我看你这些天哪都别去，就在姑姑家住几天，好好想想吧”。
“爷爷，他们都笑话我，我想不开，我恨爸爸，我恨妈妈。”孙子的每个字都吐出响声。
爷爷了解自己的孙子，这些年，不争气的儿子也真够闹腾的，难怪孙子怨恨，他把王飞搂在怀里，哄着他：“不怪你，等几天爷爷接你回家，跟爷爷住。”孩子王飞的事情总算给稳住了。
王老板复婚那几日，白天就往返医院、商铺，晚上只要一躺下就做噩梦，一个月后，经两家协商处理，王家付清所有的医药费，赔偿对方三千元，了结了孩子间的伤害案。
王飞是王老板和桑姐的儿子，这几天戴姐白天在医院和对方周旋，晚上就重复那三个字“都怪我。”
王老板这几天被弄的焦头烂额，晚上还得安慰几经周折才请回来的老婆桑姐,“事情都过去了，孩子的工作我们一起来做吧。”
桑姐知道孩子的个性，她能猜出孩子今天打架不能怪孩子，王飞不会主动去寻事，一定有原因的，她劝说儿子：“儿子，我肯定这事情不怪你，我相信你不会主动闹事的，都怪我，妈妈给你道歉了，跟我回去吧？”
虽然王飞处于叛逆期，可孩子就是孩子，在亲戚们的强大攻势下，孩子服软了，终于被接回来了家，两口子总算心安了。
【二十二】
没想到王东把婚礼办的那么夸张，更没考虑到儿子当天的感受，桑姐后悔那天没有把儿子安排在外公家，王飞那天本是被安排在姑姑家的，结果那天下午王飞心烦去了网吧，在网吧上网时被几个同学嘲弄了，才与对方动的手。
中考的分数下来了，桑姐第一时间来到了学校，王飞考的还好，总分467分，能上一般的普通高中，班主任告诉桑姐：“你的儿子其实挺聪明，主要是心里有障碍，以后你们家长需要配合老师，多做思想工作，多给他关爱，他应该是给很好的学生。”桑姐和王老板来到儿子的房间，爸爸王东觉得王飞没考好，可桑姐却肯定了儿子的成绩，她表扬了王飞，桑姐问儿子：“孩子，我和你爸想征求你的意见，是上高中还是复读？”
儿子挠挠头说：“我不想和以前的同学在一个班级读书，我想到另外的学校复读一年，先把基础打牢再上高中，我要上大学。”
王老板听了很高兴，对王飞说：“这方面听***妈的安排吧。”
桑姐说：“儿子，附近的初中都不如我们这的初中好，再说到别处读初中也不方便，你的顾虑我理解，我和你爸爸今后的事情请你放心，我们保证不会再影响你的学习了，好吗？”
王飞想了想没有回答。
桑姐说：“儿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因为外婆有病，外婆家安静，适合你学习，以后你放学就到外婆家，我晚上也在那，晚上我可以给你辅导课程的，我们周末回来看爷爷奶奶，你看好吗？”
王飞觉得妈妈的安排挺好，点头表示同意。
王飞复读了，王老板和桑姐非常高兴，王爷对桑姐的安排很满意，桑姐对王老板说：“这一年是儿子学习的关键期，晚上我会辅导孩子的功课，我们共同努力吧，我要尽量弥补对孩子爱的缺失，我要王飞明年考取县重点高中。”
自从孩子复读，桑姐白天上班，下班回家陪母亲，每天晚上都给孩子辅导学习上的问题，周末和儿子一道回家看爷爷奶奶。
快要中考的那次毕业班学生家长会，王飞让妈妈去参加，桑姐准点去了学校，在学校大门口，王飞搀扶着妈妈走进了教室，王飞发现，妈妈没有化妆，也没穿金戴银，脚上也只穿着一双落满尘土的休闲运动鞋，不过在王飞心里，妈妈是所有妈妈当中是最美的妈妈，桑姐心中开心，她很清楚，儿子这么开心不光是因为她们母子修复了亲密关系，更主要是因为儿子的心灵消除了思想包袱，学习成绩也在飞跃提升。班主任通报了全班学生的期中考试成绩，重点表扬的学生中，王飞是第一个，桑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那晚，王爷做好了晚餐，一家人早早地在庭院等桑姐回来，王爷要好好招待这个媳妇，也要分享桑姐的喜悦。
后来，王飞如愿考取了县城重点高中了，桑姐和王老板送王飞上学的那天，还特地找到了读高三的孙梅，孙梅看到桑阿姨，特别高兴，搂着她的脖子，好是一会亲昵。桑姐中午在小饭馆点了几道好吃的菜肴，招待了这两个孩子，走时，桑姐给了孙梅三百元钱，说是让她加点餐，孙梅好不感动。桑姐看着与自己有缘的两个孩子一到走进了校园，心中更是开心。
【二十三】
桑姐真的变了，变得善良勤劳。儿子考上了县城重点高中后，她也变得成熟起来，遇到事情总爱思考，她改变了以前的一些生活习惯，她学会了担当，在娘婆二家，她都是父母亲的好后勤，她收起了哪些首饰，不再化妆，也不在出去玩牌，除了上班，就是忙家务，自己的父母亲和公公婆婆已经老了，她想努力为他们做点什么，家里被她整理的一尘不染，这些让四位老人好不开心。
中秋的下午，因为西边墙角的那颗桂花树因为卖掉一间被移动了位置，虽然一样大小，可叶片稀少了不少，桑姐给这颗桂花树施点肥，王老板发现桑姐的眼角有泪珠在闪烁，心中也不觉黯然忧伤，躲到房间去了。
桑姐忙好来找王东，让他去看看他的女儿，王东不愿意。桑姐说：“我们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也没什么看不开的，我看公公婆婆挺想孙女的，你就带点东西去看看女儿吧，最好能把女儿接来陪爷爷奶奶住几天。”
王东犹豫了半天，内心挺矛盾的，说他不想看女儿那是假的，可他不愿意去见小张，小张让他太失望，他不想与小张再有任何瓜葛，王东最后还是拒绝了此事。
晚上赏月的时候，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在院子里聊会，王东的话多，尽说的都是生意经，王爷、陈阿姨和桑姐都在沉默，也无心在听，最近这些年的中秋夜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欢快了，突然陈姨哭了，桑姐知道婆婆是在想孙女。
王爷深深地抽了口香烟，叹了口气说：“算了，别提小张和孙女了，现在家里挺好的，提她做什么。”王爷叹了口起便回房休息去了。
晚上，桑姐和王老板聊起了小张母女。
王东说：“女儿今后若有困难我会管的，女儿若是不成器，这里已经给她安排了一件门面房，等女儿长大了，可以做生意的，再说丫头菜籽命，就看她今后的命了。”
桑姐说：“我都不在乎，你还犹豫什么？我们都不在年轻，今后我们俩主要任务是顾及老人们的感受，尽到我们的责任，我看爷爷奶奶今天很想孙女的，也不知道小张母女过的究竟如何？这样吧，你不好出面，我去吧。”
王老板连声说道：“谢天谢地，谢谢桑姐。”
王东的话让桑姐心里痒痒的感觉，看样子，王东还是没有走出情感的阴影，也行是小张对他的伤害太大的缘故。
第二天，桑姐打听到小张在娘家还没走，便骑着自行车去接王东的女儿。小张看见桑姐的到来，很是惊讶，便连忙站起来迎接，打来一盆水给桑姐洗把脸，拿来月饼硬要桑姐吃一块，小张叫来女儿张慧，她让女儿叫桑阿姨，桑姐听了虽然心中有点不自在，可也觉得亲切。
小张搬来椅子，抱起自己的孩子，坐在桑姐的对面，也许是小张觉得内心的愧疚，她此时一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和桑姐说话：“桑姐，真的对不起……那时还不因为家里穷……经历了这段孽缘，我现在才明白。”
桑姐打断了小张的话：“我都来看你们娘俩了，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好吗？
小张说：“虽然王志是个好小伙子，可我后来也没有答应王志，我不想让王志跟着我感情受伤，听说他现在过的很好我也放心了。”小张接着说，“现在的老公对我挺好，是个本分的庄稼人，在村里还是个团书记，现在家里也盖了新房，我呢，就在家里开了个诊所，给附近的人们治疗一些简单的疾病，人倒也舒服，可以赚点钱生活，反正以后也就这么过吧。”
桑姐说明了来意，她想让张慧回家见见爷爷奶奶，小张爽快地同意了，桑姐笑了，这笑声让这两个女人忘却了过去，也找到了未来。
桑姐带上了女儿张慧，哼着小曲飞奔在集镇的柏油马路上，那微风撩起了桑姐那飘曳的头发。
小集镇的道路渐宽，高楼渐多，从远处已经看不见王爷家那幢二层小楼，唯有那田野风景依旧。
（完）
 
【通讯方式】作者：黄璜 地址：安徽省肥西县金桥小学 邮编：231262联系电话：13965109193微信号：htd13965109193 邮箱：916249660@qq.com
 
【作者简介】黄璜 男 安徽省肥西县金桥小学高级教师，合肥市作协会员，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网络作协会员，安徽省首届书香家庭，曾荣获安徽省第二届小说对抗赛“江淮小说奖”，叶圣陶教师文学奖提名奖，全国教师文艺作品大赛三等奖等，近百篇文学作品散发《安徽日报》《参花》《楚风》《当代文学.海外版》等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