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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一枫:中国女作家的历史任务

时间:2016-09-06 15:26来源:未知 作者:未名 点击:
70后作家说 8月26日,北京出版集团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在第23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举办了时代之新与写作之变新生代作家五人谈活动,付秀莹、任晓雯、石一枫、杨庆祥、双雪涛五位70后作家与到场读者共同探讨了时代与写作的关系这一话题,我们会陆续登出活动

70后 作家说

 

    8月26日,北京出版集团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在第23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举办了“时代之新与写作之变——新生代作家五人谈”活动,付秀莹、任晓雯、石一枫、杨庆祥、双雪涛五位70后作家与到场读者共同探讨了“时代与写作的关系”这一话题,我们会陆续登出活动实录。今天,就让获奖颇多的70后作家石一枫首先开讲。

 

    中国男作家在书写女性的时候,在写中国妇女的时候,其实写的不知道是哪国妇女,真是这样,有时候我自己写的中国妇女,我都会怀疑她究竟是哪国妇女,我究竟有没有理解女性,这一点还真是自己特别惭愧……

 

    刚才主要谈话的作家是两位女作家(任晓雯与付秀莹),她们谈了对小说写作的看法,我特别敬佩中国的女作家,我觉得她们有一个历史任务,就是替中国的妇女求解放。当然解放中国妇女的任务党和政府已经完成了,是说在文学里面求解放。我同意晓雯和秀莹表达的这个意思,中国男作家在书写女性的时候,在写中国妇女的时候,其实写的不知道是哪国妇女,真是这样,有时候我自己写的中国妇女,我都会怀疑她究竟是哪国妇女,我究竟有没有理解女性,这一点还真是自己特别惭愧。前两天我刚看了李云雷的一个文章,写严歌苓,他对严歌苓的作品提出一点批评,严歌苓的作品他说了一点,里面只有两种女人形象,一个是圣母,一个是妓女,就这两种女性形象。当然这个说明严老师真了解中国男人,她知道中国男人就需要这两种女性。后来我想了想,确实因为中国男性的生活品位、生活趣味、个人素养也低造成的,他们觉得这辈子就需要两种女人,一个是妈,一个是情人,妈伺候他吃,情人伺候他睡,把上下两个端口伺候好,他这辈子就拿下了。我觉得这个确实是,中国妇女的形象在中国文学里面比较单调,我觉得是因为中国男人活的单调。所以我觉得先让女作家说话特别对,首先把调子定好,让我们这场谈话是积极向上的谈话,政治正确的谈话。这是第一点。

 

    第二,说到时代之新与写作之变,我特别喜欢这个主题,因为我个人写作在艺术上的追求,确实是长期比较关注现实,我算是一个舔着脸管自己叫现实主义作家。但是还是想说,我们对时代之新,有的时候那种具体的捕捉,可能还不是我们在经济上、政治上或者科学技术方面捕捉的时代之新,可能文学有文学独特的时代之新,而这个时代之新来自于一种生活状态,来自于我们对生活里面那种感受、感知。昨天我和一位作家老师聊天,因为他写了一个小说,写的是北京九十年代的文化圈的生活,我写的都是二十一世纪之后的文化圈的生活,后来我跟他做了一个对比,我发现仅仅过了十年,九十年代到今天,人在生活里边的情趣变化之大,已经觉得是两个时代了。

 

    我是在北京长大,九十年代起码北京的生活里的情趣还是有点温情脉脉的,我们生活里面所接触的大量的文化信号、文化符号都是这样的,比如那时候有冯小刚的电影,有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看过好几遍。音乐有高晓松,高晓松的音乐多么温情啊,《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用的音乐旋律都是波希米亚风格、动东欧风格的手风琴、小提琴,都是极其小资产阶级的趣味,整个通俗文化也是金庸、琼瑶,包括我们一个城市的小孩,他对生活的追求也是先想着我能不能活的与众不同,我能不能活的有点品味,能不能活的优雅。九十年代中国城市生活的气息,大量就是这种气息。九十年代冒出来的最好的、最畅销的报纸就是《精品购物指南》,最畅销的杂志就是《三联生活周刊》,其实是有一种甜蜜蜜的颓废在里面,和八十年代不一样,究竟这个不一样怎么造成的,我相信有点阅历的人都会明白。但是我想说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我们今天在二十一世纪,我个人的感觉是人与人之间的状态和人对自己的状态要求,特别的刺刀见红,我老觉得是有这个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社会好象变得越来越有钱,中国人到了国外都可以,有时候我这个劣根性都会表达出来,说起其他第三世界人民的时候,我老觉得他们是穷人,我都有脸说人家是穷人了,到这个地步的时候,但是中国人生活的穷凶极恶的状态爆发的特别明显,九十年代那点甜蜜、小资产阶级形象、优雅完全没有了,每个人都活的刺刀见红,这种社会情趣状态的变化,你说什么能捕捉它呢?社会学能捕捉它吗?未见得。经济学能捕捉它吗?可能可以解释它,某种意义上解释它,但是能不能真正捕捉它?我觉得未见得。什么能捕捉它?我觉得文学还是能捕捉。

 

    毛泽东诗词里面有一句话叫“神女应无恙,当今世界殊”,我们所有人都是既幸运又悲哀的,因为我们所有人都在见证着当今世界殊,只要活到二、三十岁以上的人,已经明显的感到世界殊、世界变化了,因为我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度过自己的童年,九十年代的时候度过自己的青春期,在二十一世纪变成一个丑陋的中年男人,我觉得三个时代巨大的不一样,都管这个时代叫新鲜中国,都管这个时代文学叫新时期文学,但是时代变化太大了。时代之新还是决定了我们写作之变,不管你是写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也好,还是写对微妙人心的捕捉也好,还是写那种很先锋的实验小说也好,我觉得这点影响都会或多或少,或者很直接,或者潜移默化的影响作家的写作。

(责任编辑:于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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