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节 升华之路：跨境的诗歌与比较 1987年，还是在帕男第一次发表诗歌的时候，约瑟夫布罗茨基(Joseph Brodsky，1940—1996)。以其“为艺术英勇献身的精神”，成为继法国的加缪之后，又一位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他依然被称之为是俄罗斯流亡者布罗茨基。早在1972年，他已被原苏联当局驱逐出境。更早在1964年，他就以“社会寄生虫”的罪名被判刑和流放。而最早，在1955年，诗人便退学浪迹社会。他干过包括搬运尸体在内的各种活计。是个犹太人。布罗茨基有着强烈的敏感、沉郁和嘲讽的意味，并极具高贵的人性，猛烈抨击着时代的邪恶：“我们并没有爱过我们的女人/但她们已经怀孕”。这些经历非常巧合的在帕男的流浪过程中被一一的重复。或许是这些相同之处，促成了帕男“为艺术英勇献身的精神”，他用微薄的收入为我们自费出版了那些诗集。理论界对于这些诗歌的普遍评价是“这些诗作，谈不上晦涩，但却让人感到又有那么一种怪味。以寻常的眼光去捕捉点什么，那只会曲解了作者的原意；粗粗地浏览然后放弃，之于作者来说，总会有一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因为，这些诗作的真情实感所至，诗中所呈现的意象或者意象群，都是作者生活的脚印和心灵的烙印，是那么普通那么平凡，却又那么别有意味。” “这是一部有着血肉和灵魂，有着作者真切体验和真情实感的诗作，尽管个别篇什的“意”与“象”还不是那么圆融整一，水乳交融，但篇篇都充溢着劲健的生命活力，几乎令人步入了“欲辩已忘言”的境地。”“我的感受便是：尽管诗人忽而左闪右避，忽而直接了当，忽而轻轻勾画，忽而浓墨重彩，最终还是向读者展示了一条蔓延在崇山峻岭间的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森森古道。在这条古道上，步履蹒跚地走着各色人等，便是现实生活中的芸芸众生，当然也包括诗人自己。诗人唯一引以自豪的，便是已经自觉地意识到了与各色各样的人们生活在一起，同喜怒，共欢乐的自己，是怎么也无法超越走在这森森古道上的芸芸众生的。也许，这种意识，便是一种精神上的超越。” “这条森森古道，便是诗人利用艺术表现的形式，对空间和时间的聚焦。当然，这种聚焦是对着人而来的。人是路的主人。在诗人的笔下，走在路上的各色人等，没有在体力和智慧上高出芸芸众生的超人，也没有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伟人，所有的人，都是凡人，当然也包括了诗人自己。现实生活中的凡人，总是有欢乐，有痛苦，更有那些说不上欢乐还是痛若的观望与等待，以及为此而不知不觉付出的辛劳和汗水。每一个人的青春年华就在这样的不知不觉中耗费了。” 帕男之所以将自己的诗歌《男性高原》选择在1996年出版，完全是因为希腊当代诗人 奥 埃利蒂斯(Odysseus Elytis，1911—1996) 的去世而促成了他出版《男性高原》的决心。奥·埃利蒂斯是1979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授奖给他的原因是：“埃利蒂斯从源远流长的希腊传统中汲取营养以强烈的感情和敏锐的智力，展示了现代人为争取自由和从事创造性活动而进行的斗争”。帕男继承了埃利蒂斯超现实主义等现代创作手法，埃利蒂斯与希腊的现实生活和文化传统相结合，创造出了一种崭新的诗歌语言，被誉为“新希腊诗派之父”。他的不少作品在西方各国都有译本，在世界上具有广泛影响。帕男这些方面的代表作品有《每一次天亮都是意外》《谁比黑的背景更加深厚》《天将晚，你要去哪里》《当第一次谈到信仰问题》及其《繁》《锅》等。——悲伤和渴望/都在此时/萦绕/像一滴朝露/夜光是一匹黑马/把远去 视作唯一/撵走了风尘/也会灼痛/因为 还留有昨夜的残羹/只能安坐/在叶尖/构成一道谐趣的风景——帕男《每一次天亮都是意外》。 我们从“南风在这些雪白的院落里吹荡/在弧形的拱门中发出尖利的叫声，告诉我/莫非是疯狂的石榴树/在光亮中跳跃撒下丰收的欢笑”。许多年前的某个阳光灿烂的夏天，当我在小镇风石堰读到这些诗句时，那种激动竟难以言喻。我知道：我遇上了一位充满阳光和阴影的幻想家。在他那里，夏天可以变化为裸体少年，姑娘则可以成为一颗透明的桔子。”等文字当中可以看出奥?埃利蒂斯的语言张力。而这种语言张力的魅力也同样体现在帕男《繁》当中——那么多/哦/ 到繁的程度了/我就只有一个/一个/从昨天陪伴到明天的/女人/其实沉默多好 沉默 连唯一的女人/也看不出我的寂寞/夜/也多寂寞/湖泊/也多寂寞/都要依靠可怜的/那一点点/风浪/寂寞/怎么像闹市里/淹没着的/每一个叫卖者/寂寞/其实大有文章可作/还是寂寞/寂寞像我/只是没有着力点/没有可以搬开寂寞的勇气/唯一是多么重要/不单纯/指某个女人/繁也多么重要/繁/才显得寂寞的程度 寂寞多了 只不过像弹拨不出声音的琴弦 像我 像一把搁置很久的旧吉他 ——帕男《繁》 约瑟夫布罗茨基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说：“我认为，瑞典皇家学院是为了表彰整个希腊诗界，以及引起世界对一个传统——一个从荷马到当代始终贯穿于整个西方文明的传统的注意。”或许帕男将来是否会摘取世界文学奖的桂冠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帕男在自己的诗歌中传承了本民族的文化及其中华民族的主流文化或者说东方古老文化与世界文化的交汇。 帕男已经从困惑走向觉醒。最后的信仰在那相对于冰冷的角落被扼杀，生命何惜？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一切接济，在被传说与土地旷世之恋中，苦渡，这还不如，冷冻了双眼，冷冻了灵魂；帕男让生命再次颓废，而当那没有生命的颓废真的悲伤是真的赤裸的时刻，毅然去追寻生命空洞的记忆——依然是没有生命的颓废逃避着悲伤；曾经一个本来可以生长的日子却变得那么衰老，帕男恐惧于生命的苍白，精神的流浪，竟然第一次觉得我这样空，我的理想就被搁在一边，这在我的记忆里，我总和真实的东西，那么靠近，还有和别人的哀伤那么靠近，以至于对安静对空变得惧怕；看得见的也离我很远，在近处的，或说，触手可及的，都是那般空洞和凄凉； 帕男让母亲试图怀有一个金属的信念，然而，最终连同所有的幸福所有的悲伤，破碎到连一个画家都无法描绘，因为画家 从未画出过一座山的脾气； 最后 ,我们在谈论帕男在中国诗歌中的特殊地位时，首先有一个比较明确而理智的原则立场就是，我们不是某种意义的权威。帕男的诗歌内涵非常丰富。其他评论家已经为他创作了两部传记，可实际上我们对于他诗歌本身的分析研究的容量不足他诗歌的百分之三的内涵。或许连这一指标都没有达到。一个诗人在诗歌里倾注的思想是多义性多层次的，任何一个权威性的评论家都不能说，他真正解冻（读）了某一诗人。我们曾经说鲁迅的抬棺人换了一批有一批，或许就是这种说法的另一种诠解。事实上，包括诗人自己都不能完全解释自己在诗歌中到底记录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事件或者说是表达了某种思考。我们准备继续把帕男诗歌的分析研究工作进行下去，因为这是一个可能永远没有终结的任务。林语堂一个人的著作都可以发掘到50卷以上——但依然不是一个终结。我们所定义的帕男在中国诗歌中的特殊地位，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参照系统而已。帕男在诗歌创作中参考其他诗人进行自己的诗歌创作，而其他诗人也会参照帕男的诗歌模式进行创作。因此，我们在分析研究帕男诗歌地位的工作是一个十分客观的工作。我们仅仅只是把我们所知道所理解的帕男呈现在读者的面前而已。  聂茂，原名陈庆云。曾长期在媒体一线从事编辑、记者工作。1999年3月出国留学，2003年8月取得博士学位，2004年被中南大学以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同年9月由讲师直接破格晋升为教授、学科带头人。现为中南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审美文化学与文化产业学。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视觉艺术评论委会员副会长，湖南省作家协会理事，首批湖南省“三百文艺人才工程“入选者，鲁迅文学奖评委，等等。 已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南方文坛》《当代文坛》等发表学术论文130余篇，被《新华文摘》《中国社会科学文摘》《高等学校文科学术文摘》和人大报刊复印资料全文或观点摘要10余篇（次），主持国家社科基金课题1项，主持省社科基金课题3项（含重大课题1项），主持其他各类省部级项目8项，出版学术著作5部，获第九届中国文联文艺评论二等奖，《文艺报》曾在《学科带头人》专栏头条进行重点推介，《中国文化报》和凤凰卫视等为其学术成就进行过报道。 自上个世纪80年代起从事文学创作，1986年开始发表作品，参与和见证了中国新时期文学发展的全过程，1989年进入鲁迅文学院深造，与莫言、余华、刘震云、迟子建、虹影等人为同学。从1992年至1998年连续7年在《人民文学》上发表文学作品，曾获1998年湖南省青年文学奖、全国报纸副刊金奖和《人民文学》创刊45周年（1949-1994）优秀散文奖，与冰心、周涛分列前三名。作品入选《小说月报》《散文选刊》《读者》《青年文摘》和其他书籍与选报选刊达70多篇（次）。出版长篇小说3部，散文集6部、诗集2部、报告文学2部、传记文学4部和翻译作品1部。《中国青年报》《南方都市报》《湖南日报》以及湖南卫视等主流媒体对其文学成就进行过报道，多家学术期刊对其作品进行专题研究，并先后有10余名研究生和本科生的毕业论文将其作品列入研究对象。 近年来，教学之余，全部精力聚焦在《中国经验与文学湘军》的书写和打磨上，该课题最终成果为6卷本书系，共计240余万字，分别是：《湘军点将：世界视野与湖湘气派》、《官场小说：精神逼宫与灵魂拷问》、《国族经验：个人言说与集体救赎》、《人民文学：现实世界与理想情怀》、《江华作家：民族认同与文化记忆》和《阎真作品：此岸烛照与彼岸原乡》，已由出版社隆重出版。  帕男简介 帕男，原名吴玉华，又名楚天行、楚歌、潇湘孤客，瑶族，湖南永州市江华县人。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协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历任湖北十堰电台记者、编辑，云南《楚雄日报》副刊部副主任、主任（主编）、楚雄同图传媒公司总经理、楚雄文学院院长，主任记者、楚雄州中青年学术技术带头人、楚雄州宣传文化系统“四个一批”人才；武定万德乡副乡长（兼任）、楚雄州文化局副局长、楚雄州文体局副局长、派驻武定县新农村建设工作总队副总队长，连续两年受省委、省政府表彰为先进；政协楚雄州九届委员、常委、提案审查委员会委员；现任楚雄州文联专职副主席、楚雄州作协副主席、省文联委员。 作品年谱： 诗集《男性高原》（1995年，云南民族出版社） 报告文学集《高原潮》（1996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报告文学集《阳光地带》（1999年，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 诗集《落叶与鸟》（2001年，作家出版社出版） 散文集《多情的火把花》（2003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长篇报告文学文学《裂地惊天》（2003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报告文学《穿过神话之门》（2004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长卷散文《天地之孕》（2004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长卷散文《魂牵五台》（合著）（2004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散文集《一抹秋红》（2010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诗集《帕男诗选》（2010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长卷散文《一个皇帝出家的地方》（2011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火之韵》（合著）（2016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长卷散文《滇，我的那个云南》（2016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散文集《俚语湘南》（2016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诗集《落花，正是一个旧时代的禅让 》（2015年，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 即将出版作品 诗集《只有水不需要剃度》 诗集《在云南在》 诗集《等我驾到》 长篇报告文学《芳菲不加》 长篇报告文学《大江歌罢》 诗歌影响： 云南楚雄的诗歌创作和诗歌活动十分活跃，现已形成了上规模而且相对固定的诗会有“我与春天有个约会·楚雄诗会”、《37°C诗刊》诗会、双柏“查姆诗会”、姚安“荷花诗会”，也被云南诗坛称之为“滇中四大诗会”。“我与春天有个约会·楚雄诗会”是每年一届，全国性的诗会，迄今为止，已经成功地举办了9届；《37°C诗刊》今年创立，年内已成功举办了3次全省性诗会；双柏“查姆诗会”亦为一年一届，也已经地举办了3届，姚安荷花诗会今年始创，举办了首届诗会。 以帕男为领航者的楚雄诗坛，号召和团结了一批活跃在当下楚雄诗坛乃至州外的诗人们，正以团队的力量，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出楚雄、走向云南，走向全国，成为了中国诗歌队伍中一支不可忽视的生力军。 一批诗歌作品登上了《人民文学》、《人民日报》《诗刊》、《诗歌月刊》、《星星诗刊》、《诗选刊》、《火星》、《海外文摘》、《边疆文学》、《滇池》、《云南日报》等大报大刊。 近两年来，帕男创作了两千多首诗作，被著名文学评论家苗洪跟踪研究三年，特地撰写了《一个瑶人的圣经·帕男诗传》、《中国诗歌的通古斯大爆炸与告别韬光养晦的帕男》和《致命的失语与觉悟·帕男论》三部专著；中南大学聂茂博士为其撰写了《文学场域中的民族书写·帕男论》；20多位评论家集体撰写了《帕男的N个面》（评论集），这一现象在中国诗坛较为鲜见。
(责任编辑：韩昕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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