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难办 田明说完了,就静静的看着岳涵,岳涵一向沉稳,此时也有些焦躁,他心想,这有什么追根问底的,人家只是来应聘,又不是我们的员工,通常来讲,你也不可能追着问,不过我们是同学,人家才多说了几句,怎么讲,她和我们的文化理念不同,人家不愿意和沈一山竞争,感觉我们不像是长期做项目。 岳涵低了下头,平静了一下心态,然后才说,聊了几句,她本人偏稳重,对于竞争太激烈的环境不太接受。 田明点头,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不是最关键的原因,销售行业,本身就是一个竞争激烈的行业。 丁香花—问底 岳涵马上明白了,田明是要真实的原因,可是这个原因他不能提,这关乎狄宁对公司对房产行业的判断。 私下聊天无所谓,但如果和田明照实说了,一旦引起田明的烦感就不好了。岳涵有他的打算,他总感觉,沈一山在一个地方干不长,狄宁以后是有机会的。 岳涵笑笑,她就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也感觉她可能另有顾忌,不过不好追问,我们不太熟。 一个不太熟悉,到令田明哑然失笑,岳涵,你是和人熟悉了,才能聊天吗! 丁香花—严肃 肖晨辉看看岳涵,田总,可能岳涵没想那么多,毕竟只是招聘。 田明的表情严肃了,都说人才是企业发展的关键,那么招聘就是第一关,严把用人关,既不能把不合适的招进来,也不能把人才关在大门之外,岳涵,你要重视这个工作,不能不当回事,这不是招聘,是为公司选人。 岳涵的脸有些发热,这么多年,田明没有这么和他说过话,到是对肖晨辉批评的时候多,那是他们二人的关系好。对自己到是客客气气,这样含沙射影的批评自己对工作不负责任,还是头一回。 丁香花—疑惑 岳涵是反思型的性格,遇见这种场景有的人是解释,有的人是愤怒,岳涵是反思,是什么原因,让田明对自己的态度大变,如果只是敲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当着肖晨辉的面,以田明的行事风格,对营销部门是直来直去,发脾气的时候多,可是对自己这类管理型部门,素来是和风细雨的时候多,很少像今天这样。 岳涵没有说话,他在思索。然后看看肖晨辉,肖晨辉的眼神里也有不解和惊讶。田明还是平静的表情。肖晨辉在考虑退场,他在这里,有些让岳涵难堪,他可以不介意李易康的面子,可是他不想和岳涵之间有心结。 丁香花—原因 肖晨辉准备起身,岳涵抢先一步,好的田总,我会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岳涵说完了这句话,不等田明的答复,转身离开了。 回了办公室,他的火气才上来,至于吗,多大的事,田明这个态度,我岳涵不是普通员工,我也是股东呀。 他气哼哼的坐下来。 拿起茶杯,喝了几口水,才平静下来。 丁香花—询问 十分钟后,肖晨辉出现了,岳涵看看他,你到是来得挺快,也不怕老板疑心。 肖晨辉不以为然,我不来,才像是假的。 岳涵皱着眉不说话了。 肖晨辉到是真的关切,怎么了,老板很少和你这样讲话。岳涵本想反问,你以为呢,后来一想,肖晨辉的性格,不是那种背后算计人的人,他直来直去。现在人家是真的关心,自己要是阴阳怪气的,到显得小气。 丁香花—不解 岳涵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奇怪。你说,人家狄宁不来,又不是我的错,做为同学,我当然希望她来,可是她不接受,双销售经理制,我有什么办法。 肖晨辉若有所思,我认为,老板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他可能认为你隐瞒了什么,或者算计了什么。 岳涵心中一动,就是我隐瞒了什么,也是常情,有些话,不适合和他讲。算计是没有的。我算计什么。 丁香花—以退 岳涵想了想,其实我并不想管人力这摊子事,如果他认为我管的多,我可以不管,我图什么。 肖晨辉点上了一根烟,他笑笑,发发牢骚罢了,真不想管,也不能这时候提,好像斗气,太小儿科。 岳涵想了想,我知道,时机不对。 肖晨辉追问,到底瞒了什么。 岳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们总是同学,我和你讲真话,你拈量着办。狄宁这个人,求稳,她感觉我们对这个项目,只是挣钱就走,不像是长期运营。 丁香花—敏感 肖晨辉一愣,他个人感觉,田明对曲院花香这个项目也有这个打算,对于地产行业,肖晨辉无可无不可,都说是利润大,可是风险还大呢,涉及的关系太多,幸而有个李易康去周旋。 肖晨辉明白了,这个理由的确不好和田总讲,一个销售经理,关注的面太广了,到让领导层不悦。 肖晨辉明白了,你是希望给狄宁留个余地,如果沈一山过不了试用期,狄宁还有机会。 丁香花—电话 电话响起来,响铃是千里之外,岳涵不明白,肖晨辉为什么喜欢这首歌,不太像他的风格。 肖晨辉看看来电,有些不悦,是妻子徐媛的电话,他皱眉,不想接听,可是看看岳涵,还是按了接听键,明显的肖晨辉有些不耐烦。 徐媛的父亲过生日,让肖晨辉晚上过去吃饭,肖晨辉礼物是提前送了,今天他并不想去,妻子爱面子好虚荣,总在外面表现他们的夫妻恩爱,他实在不长于演戏,尤其是在岳父母家,徐媛一定会把他支使的团团转。 丁香花—证人 肖晨辉解释,我昨天就说过了我们今天有个重要的客户,不能不去,我就在岳涵这,不信你问他,他没有任何征兆的把手机递给了岳涵,岳涵微微有些不悦,无奈只好先应付过去。徐媛对岳涵到是有三分客气,岳涵是他们的媒人,徐家和岳家沾些亲戚,论理还要叫岳涵一声表叔。 岳涵只好说,媛媛,是真的,这个客户我们都要去,很难缠的,一个不到,好似不给他面子,真麻烦,我都不想去。 丁香花—这样 岳涵把电话还给肖晨辉,肖晨辉不再敷衍徐媛,爸爸那,我前天已经过去解释了,好了,我有事,先挂了。 放下电话,他脸上隐隐有怒气,什么时候他也要丢这份人,还要用岳涵脱身,岳涵看他一脸怒色,只好劝解,何必呢,也不是很过份,老丈人的生日,你过去一下吗。肖晨辉冷笑,他们家有过生日的瘾,每次都大办,收礼收到手软。 岳涵心想,你岳父还算是我表哥,你也客气些,嘴上只好说,算了,一家一个活法,人家有些小权,有人愿意奉承,现在的事都这样。 丁香花—鸡肋 肖晨辉不说话了,并不是服气,只是不愿意讨论自己的家事,这桩婚姻,现在想起来,完全是年纪到了,对方条件不错,当时想,就这样吧,怎么也要结婚,徐媛的条件真不错,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单身。他想过离婚,只是舍不得儿子,孩子太小,徐媛肯定不把儿子给他,自家的父母,又肯定要孙子,一想起来,也是头痛。孩子今年才九岁,什么时候,到了他十八岁,他一定离婚。 在外人眼中,还是郎才女貌的美满家庭,徐媛的工作不错,是医院的医生,可惜她不喜欢自己的专业,托人调到了办公室,到是轻闲了。 丁香花—羡慕 他叹了口气,我到是羡慕李易康,离婚都那么容易,岳涵想,这话有些刻薄,李易康的离婚,完全是栽了个跟头,也就是李易康天生乐观,不把事当回事,否则换了别人,没准都要刀光剑影了。 他不想归劝肖晨辉,知道他的个性。就换了话题,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的婚姻还是别人羡慕的呢。然后说,我感觉田总在敲打我,只是不知道原因,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招聘销售经理的事,他是不是不满意我管着人力部,我真不想管,只要他一句话,我马上放权。 丁香花—现实 肖晨辉突然想到,自己本来是安慰岳涵的,就说,你别想太多了,可能最近融资不太顺,老板有些烦。不一定会针对你,你做事没得挑,如果要敲打也是李易康。别说我没提醒,李易康的费用,你最好管管,都是股东,我感觉,他有些过了。 岳涵只好替李易康解释,他那些工作,必须花天酒地,没出大格,我心中有数,他也有分寸。不至于闹到老板发怒。 丁香花—眼前 岳涵问肖晨辉,眼前的问题是,老板的意思,到是希望狄宁来,真有些麻烦,好似我不让狄宁来是的,我巴不得狄宁来,人各有志,这怎么勉强,也许狄宁做为一个销售经理想的太多,可是一个人一个脾气。 肖晨辉看看岳涵,你们私下聊聊,沟通一下吧,没必要非公事公办的,岳涵本想说,早沟通过了,可是突然想到,一直没和肖晨辉提,怕他挑礼,没让他去。就只好说,好吧,我试试,感觉没什么戏。 丁香花—深长 肖晨辉笑笑,没说什么,他心里明白,田总不会考虑让别人管人力部的,岳涵是最合适的人,他有耐心,换了他,可没耐心一个人一个人的面试,虽然说只负责管理层的面试,也是麻烦,比如这个销售经理的人选,为了一个岗位,听岳涵的说法,已经前前后面试了十六个销售经理,一个二十分钟,是多长时间,交给李易康更不可能。 他心中明白,田总的敲打是一定的,应该是敲打李易康呢。岳涵对李易康的问题上,没起到监管的作用。 丁香花—心乱 肖晨辉本来想安慰一下岳涵,可是因为徐媛的电话,让他有些心乱,他知道眼前是过关了,可是徐媛肯定还会找茬,想到这一点,他叹了口气,岳涵抬头看他,有些不解,肖晨辉不愿意提徐媛,就站起来,我先走了,你别想太多,我感觉老板不是针对你,可能是暗示吧。 肖晨辉起身,身姿笔直,他是典型的站如松的仪表,应该说,容貌自然比不得李易康,气质上到胜出一筹。 岳涵没多想,他不认为肖晨辉的家庭有什么问题,家家都如此,像他那样的家庭到是少数,妻子叶小芹是完全听他的,诸事都要他做主,是典型的以他的意志为意志,他庆幸自己有眼光。 丁香花—决心 每到夫妻有意见的时候,肖晨辉就想咬牙提离婚,他知道不容易,不过他要真想做,也没有做不成的事。 办公室里,没有摆放鲜花,全是绿植,他不喜欢花,相对来讲,更喜欢这些一年到头绿悠悠的植物,感觉心静。 肖晨辉的办公桌子,宽大而整洁,他有些轻微的洁癖,他们家完全相反,学医的徐媛到是不拘小节,懒得收拾房间,到是肖晨辉在收拾房间,他们的一个矛盾就是这一点,他一切东西摆放整齐,可是徐媛却有本事三分钟让他的努力化为乌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