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摊牌

  陶静倒了杯葡萄酒。递给了江波。

  江波看着她，你还真的洋派了。

  陶静坐下来，看着窗外的月亮，在这里看月亮，和在那边看，不一样。这里的更加圆。

  江波有些不耐烦了，说你的决定吧。

  陶静转回头，江波，对不起。我决定不回来了。我和医院那边，已经谈好了，我交一个违约金就好了。

  江波有些惊讶，也有些释然，父亲到是看透了她。

  我们呢，是两地，还是离婚。

  陶静低头，先离婚吧，我，我遇见一个高中的师哥，他有绿卡，陶静抬起头，江一帆只能先给你带着，我以后，会想办法，接他走。

    漂泊—决定

  江波放下酒，陶静，你的事，我成全你，虽然你让我失望。可是江一帆，必须归我，他十八岁之前，要在国内，十八岁之后，他的事，他决定。

   陶静沉默，你决定了。

  江波点头，我说话算话，如果你不同意，我不再离婚协议上签字。

 陶静点头，好，同意。

  江波看着她，你真够无情，够狠心，儿子和家，你一样不放心里，我服了你。

  陶静皱眉，江波，你不懂我，我一直的目标，就是出人头地。我只能这么选。我们只是同行了一段路，目标不一样，只能分道扬镳。

    漂泊—协商

  陶静的意思是，把上海的房子，卖了一人一半，家里的存款，也是如此。

  江波此时气愤，那么你应该付给我江一帆的抚养费吧。

  陶静一愣，我以为你不在意钱。

  江波说，当然在意，我这是替江一帆争的。

   最后达成协议，房子的钱，百分之七十归江波。

  江波明白，他必须争江一帆的抚养费，因为他不想卖房子，想要留下这个家。如果江一帆愿意来上海，也有个落脚。

  这样，他只要付给陶静百分之三十的房款，就行了，可这也是个难题，他的存款不够。

  他算了一下，就是加上他的存款，还差三十万。

    漂泊—钢琴

  江波心情还是受了影响，陶静说她在这里，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要在半个月里办好相关的手续。

  二人的离婚手续，到是很快办理了。江波把自己的存款先给了陶静，余下的三十万，他答应在陶静离开前给陶静，房子的过户手续，陶静痛快的转到了江波名下。

  陶静说这也好，房子留下来，对一帆有利。

  江波冷笑，你还替他考虑，真难得。

  陶静苦笑，我怎么会不替他考虑。

  算了，这钢琴我看，他也不喜欢，我也不好带走，这琴你找个买主吧，能卖多少是多少，钱给我，那三十万就算了。

    漂泊—两清

  当钢琴搬走的时候，江一帆突然明白了什么。

  爸爸，妈，再也不回来了是吗。

  江波心里一酸，离婚，他有思想准备，陶静之前的电话里有暗示，可是对了一帆，他有些伤感，不想一帆面对这些，他在想措词，江达明马上说， 是的，***和你爸爸离了婚，所以钢琴就卖了。

  江波瞪眼，爸爸，你怎么这样，你和他说这个干什么，他不懂。

  江达明拉起一帆的手，我孙子什么都懂，他不要活在谎言和欺骗里。

  江达明难得对一帆说，一帆，***是和你爸爸离婚了，不是不要你了，她只是要过自己的生活。

  江一帆似懂非懂。

  江达明说，叫上小蕊，我们去花园荡秋千。

    漂泊—送行

  陶静走的那天，江波带着一帆去机场。

  陶静一直握着一帆的小手，一帆看着母亲，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陶静轻声说，过几年吧，我一定来看你，我们可以打电话，也可以视频聊天，你有事，可以和妈妈讲，你是大孩子了，过两个月，就上小学了，对不对，要听爸爸的话。

  江一帆点头，我知道了。

  飞机起飞了。江波有些惆怅。

 江一帆看着江波，爸爸，你哭了。

  江波突然发现脸上有泪水，他抹了一下脸。

  江一帆说，爸爸，我都不哭，你不要哭了，你还有我。

  江波看着儿子，有些惊讶，你不难过吗。江一帆说，我难过，我昨晚上，在被子里哭泣了，可是天亮了，我不哭了，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了。

    漂泊—得意

  江达明得意的对老婆说，我没说错吧，这个女人出了国，就不会回来过日子，我说中了吧，当时不同意她去，你们还说我小气，小心眼，结果呢，果然成了风筝，一去不回了。好端端的日子成了这样，不过也好，这样也好，趁着我们家江波年纪不大，还好找，要不然，过几年再离婚，更麻烦。

  江波闷头不语，他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到了眼前，还是有些惆怅，不是说多伤心，只是有些失落，曾经的家，现在成了这样子，陶静的东西，出国的时候，带走了一批，这次更彻底，钢琴是太大，不好拖运，要不然，可能陶静还会带走，也许陶静想着以后，条件好了，买更好的钢琴，想到钢琴，江波有些遗憾，如果不是为了给陶静钱，他当时到是有心留下，毕竟是给一帆的。

    漂泊—收拾

  李会莲在整理东西，没心思答理江达明，她看江达明一直在说，没有收手的架势，终于烦了，行了，别唠叨了，你要证明什么，现在的事，还不够烦心吗，你还说什么。江达明不解，有什么可烦心的，我们没欠别人的，那个女人见异思迁，我估计在外面，早有了男人，才跑回来离婚，江波太老实，还分她一半财产，一分不应该该，让她净身出户，她是犯错的一方，你们呀太老实。

  李会莲看看紧闭的房门，这个时候江一帆应该午睡醒了，今天没动静，她起身，你不要说了，吵醒了一帆，那是一帆的妈，不管怎样，都是***妈，***妈不好，也是妈妈。

  江达明不以为然，那个女人，为了自己，不管孩子，不配当妈。

    漂泊—不配

  李会莲推开房门，江一帆睡在小床上，小蕊在另一个小床上，小姑娘正甜甜的睡了。江一 帆的眼皮在动。李会莲叹了口气，上前握紧孩子的小手，轻轻的拍着他，一帆睁开眼，奶奶，我妈妈是坏女人吗，李会莲看看门，叹了口气，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不要急于说人是好人坏人，长大了再判断也来得及。***妈，还是爱你的，你想想，之前她那么培养你，让你学英语，学钢琴。她是爱你的，只是每个人爱的方式不一样。

  江一帆点头，我爸爸也这么讲，爸爸说，妈妈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还是亲人，只是不在一起。

  李会莲点头，对。各有各的生活。

    漂泊—回去

  一家人准备回去了，江涛有些犹豫，她打听了这边的托儿所，有便宜的有贵的，太贵的，他们有些吃力，便宜的，她看了看，感觉条件太差，想了想，还是让小蕊回去吧，她试探 的说，哥哥，你是不是申请调回来了，这样爸爸妈妈也在这，我们在这多好。江波摇头，我那一切顺利，总公司这边没我的岗位，暂时回不来，而且，爸爸不喜欢这，他喜欢，老家的生活，我看妈妈，对这也不喜欢，说这里的梅雨天太潮湿。

  江涛摇头，我喜欢呀，我的皮肤好多了，没以前那么干燥了，我喜欢，我现在到是理解陶静，为什么喜欢这了，大城市就是繁华热闹，江波苦笑，好了，你喜欢就好。这样吧，小蕊我们还是带回去，过几年，上学的时候，再送回来，你们也松快几年，好不好。

    漂泊—等待

  在车站看见贺美玲的时候，江波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贺美玲笑笑，我和阿姨一直联系，她说的，你也是，不让我来接，她是开车来的，一家人上了车，贺美玲说，一帆，上海好吗，一帆说，好吧，有好多玩的地方。贺美玲又问他，喜欢这吗，一帆点头，喜欢，这有我的同学。

  到了家，贺美玲帮着拿了行李，到了楼上，她先去烧了开水，又买好了菜，李会莲说，美玲不用这么麻烦，我弄就好了，你留下来一块吃饭，贺美玲说，不了，阿姨，我现在去上班。你们好好休息一下。

  江达明一推江波，你送送美玲，人家辛苦大半天，这孩子怎么像个木头。

    漂泊—木头

  木头江波送贺美玲下楼，贺美玲说，你的事我听叔叔说了，你别伤心了，这都是缘份，我离婚的时候，开始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到不是在乎这个人，明知道分开有分开的理由，只是有些失落，过几天就好了，你身边有父母还有孩子，很快的。江波笑笑，没事，我早有思想准备，只是有些叹息，人和人的缘份，好奇妙，我和她，就这几年的缘份，好似我们最大的缘，就是一帆。

  贺美玲点头，明天还是上班去吧，你也请假时间不短了，上班好，有利于调节心情。

  江波看了贺美玲开的车，离开了小区。

  他看见王海归在楼下，牵着一个女人的手，女人年轻漂亮，他打了个招呼，王海归说，江波回来了，这是我未婚妻，我们下个月结婚，女人妩媚的一笑，江大哥吧，我听贺医生提过。

    漂泊—真快

  江波想起来了，王海归和贺美玲没走到一起，美玲把医院的护士介绍给他，看来真成了，他忙表示祝贺，王海归微笑，说起来，美玲还是我们的媒人。要谢谢她。

  江波感叹。

  回了家，和母亲提起来，母亲有些出神。

  李会莲说，江波，有些事过去不好说，现在到是可以考虑了，你和美玲其实合适，她是个本份的人，就是要踏实过日子，你不用担心一帆，我们会照顾好他，美玲也是厚道人，不会容不下一帆，你要抓紧了。

    漂泊—犹豫

  江波摇头，妈，哪这么快，我现在心情还没恢复。

  李会莲点头，我理解，可是你也要主动些。美玲是个好孩子工作又好，也是抢手的，错过了可惜。你总不能一直不再婚吧。

  江波没说话，回了房间。

  一到家，一帆就带了小蕊到楼下和小朋友玩去了，他是适应了这里。

  想到贺美玲，江波心中有些温暖的感觉，可是只限于温暖，没有激动的感觉，当年对陶静，还是真的心动过。

    漂泊—上劲

  到是江达明上劲，他对李会莲说，江波太木，你不能太傻，美玲是个好媳妇，你要多请她来家，给江波制造机会，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江波的条件不错，可是找个不带孩子的也不好找，和美玲结婚，最合适，美玲没孩子，结婚了，可以再要一个，我们也能带，孙子孙女都好带。

  李会莲说，我心里有数，只是江波好似兴头不大。

 江达明摇头，他呀，只看漂亮，那个陶静，到是时尚，可是时尚到国外了，还是要踏实本份过日子的。女人光看漂亮，有什么用，漂亮不是你的。

  而且，江达明居然轻声说，现在这个年纪再婚好，一帆还小，好相处，再大些，半大不小的，不好搞。

    漂泊—考虑

  李会莲承认江达明的话有理。

  江波的年纪，现在不上不下，如果在一晃悠到了四十，二胎要还是不要。

  她想了想，我回头和他提提，也别太紧了，他和陶静还是有感情。

   江达明皱眉，他有感情，那个女人，可没感情，人家一心向钱看，哪里有他，连一帆都不放在心上，说走就走，一点不留余地，我听说是在那边另找了人，正想办绿卡呢。

  李会莲沉默，陶静的做法，她也考虑过，总以为，陶静会考虑儿子的感受，缓几年，没想到，陶静到是利索。

    漂泊—提醒

  李会莲找了个机会，提醒江波，有些事过了，就是过了，要放下，生活是你自己的，不要为了别人，影响自己。

  江波点头，妈，你放心，我没受什么影响，我和陶静的事，我早有预料。我没事，你放心。

  李会莲说，你爸爸说话是直，不过也有道理，他到是最务实的，你是应该再找一个，对江一帆也好，他现在小，容易接受，如果过几年，到不好和人相处。

  江波愣了一下，妈，我明白，不过这个要看缘份，我知道你们喜欢美玲，我对她也有好感，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李会莲理解，少了刺激少了心动，没爱情的感觉，是吗，不过，要是结婚过日子，平平淡淡的，她到合适。

    漂泊—青春

  江波没想到，他离婚的事，公司的人会知道，他感觉可能是接电话的时候，自己提了一句，不知让哪个员工听见了，广为传播，他有些无奈，一时人家看他的眼神，多为同情，也有奇怪的，还好没人问长问短，到是梁小川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的条件，不要太好了，你儿子也懂事可爱，不用担心，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小姑娘。江波忙说，不用不用，多谢了梁总，我找也要缓几天，适应一下。

  第一个发起进攻的是骆红静。

  她现在成了行政主管，但还挂着江波助理的头衔，到是近水楼台。她一时嘘寒问暖，极为热情，到让江波不适应，红静，你不用这么客气，我的办公桌自己收拾好了，也不用给我泡茶，我自己来就好，我不是时时在公司，你泡茶了我不喝，也浪费，你还要洗杯子，骆红静笑语嫣然，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有一个舒心的办公环境，这是我的责任，我乐意干。

    漂泊—美人

  骆红静还算美人，只是美人快三十了，也开始恨嫁，年轻的时候，挑挑选选，有人追她，有她追别人，她到是个会打扮情商高的女孩子，居然也晃到了三十，她一直气不平，多少不如她的女人，嫁得那么好，不是老公有钱，就是老公殷勤体贴，她真是看不懂。

  马上要开同学会了，她一提起就头痛。

  虽然有个驻外的理由，可以不回上海，可是想想，也是烦。去年同学会，班上有个女同学开着宝马来的，那个女同学，在班里的时候，是她的小跟班，却嫁了个富二代，自己开了个咖啡馆，现在成了老板。同学们围着她转，她语笑盈盈，一身的得意。

    漂泊—诉苦

  骆红静有她的办法。

  她故意找了个机会，和江波一起加班，做标书。

  下班的时候，江波随口说，我送你吧，骆红静忙说，好呀，我正担忧呢，最近治安不太好，好怕人。

  江波心想，你住的地方，就在路边的小区，路灯又好，哪里不安全，不过一看表，也十点多了，送就送吧。

  到了骆红静家的楼下，骆红静说，江总，你也不关心员工的生活，江波奇怪，怎么了，骆红静说，我的水管坏了，只好关了总闸，你帮我换一下水笼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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