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协议

  江波这才放心了，爸爸，你年纪大了，这烟是要少抽，对身体好。

  江达明不以为然，算了吧，和我下棋的老李，一天抽两盒，人家七十多了，身体好的很。***说的那个什么沈老师，到是不抽烟，可是身体那么差，成天输液。不在这个。

  江波摇头，爸爸，没有这么比的，这不科学，整体来讲，还是不抽烟好，真的。

江达明不以为然，我不和你扯了，我要回家了，我要泡脚。

  江达明在江波家没有泡脚的习惯，没人给他倒水，现在回了家，他又恢复了这个习惯，反正李会莲会烧好水，倒在盆里，最后还给他倒了水，舒服。

  江波羡慕的说，你看，我妈对你多好，你不能老和我妈吵架，我妈血压高，一生气就头疼。

       漂泊—适应

  孩子们到是很快适应了。

  一帆在新托儿所里，成了明星，他的发音标准，老师喜欢他，他有些小得意。

他在电话里和母亲吹牛，陶静却伤感，这说明，你那的教学质量差，你还得意，江一帆不懂，什么质量。

  陶静说，和你说不清，你好好学，让你爸爸给你放网课，那个发音标准。

  江波点头，我爸爸放着呢。

  陶静说江波，你回家了，怎么还是天天那么忙，咱们说过，你要管儿子的英语，你不能不当回事。误了孩子。

  江波说，筹备是忙，这几天已经差不多了。

       漂泊—布局

  江家的房子，还是江波结婚那年装修过，一晃也六年了，幸而江波用的都是真材实料，格局也重装过，原来的客厅小，和厨房打通，厨房挪到的阳台上，水管也接到了阳台上，家里原来是小三室，这个格局，江波犹豫了一下，江达明到是说，江涛那间可以打通，江波看母亲不乐意，就说，算了，不打通了，这样也许动到承重墙。幸而没打通。

  现在两个孩子用了江涛那间次卧室，是在阳面，江波还用自己的那间，虽然是阴面的，面积到大些，父母的那间通了南面的阳台。

  两个孩子的房间，小蕊还是小床，一帆的是张单人床，没有他家中原来的那个大，他到不介意，他要求挂个蚊帐，原来他的床有蚊帐，江达明满口答应，孙子的要求，他都同意。

       漂泊—照过

  江一帆很有哥哥样，每天早上起来后，就叫醒妹妹，帮着小蕊穿好衣服，李会莲到说，我们一帆能帮奶奶做事了，好，叫妹妹起床，就是你的事。吃过早饭，江达明送一帆去托儿所，一帆到是愿意去，这个新的托儿所，他也喜欢，他的口语发音正，老师挺喜欢他，他嘴也甜，小朋友也喜欢他，不到一个月，他就成了一个小领导，有了几个跟班。

  江一帆唯一的烦恼，和妈妈只能通话，只有爸爸在家的时候，才能在电脑上看见妈妈，爸爸说是通过QQ视频，他留心了几次，看爸爸如何开电脑，如何点击那个企鹅头像，如何找到妈妈的头像，妈妈的头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妈妈喜欢这个花，他记得那年，他们一起去洛阳看牡丹。

       漂泊—学样

  有一天晚上，到了九点，爸爸没回来，江一帆顺利打开了电脑，和妈妈在QQ上聊了几句，陶静很惊讶，儿子真聪明，也恼江波，一帆，你爸爸没回来吗，江一帆小大人的点头，对呀，他说今天是他们挂牌的日子，有个庆祝会，他要庆祝。

  陶静叹了口气，一帆你要听话，好好学习英语，你的钢琴还弹吗，一帆眼珠一转，弹呀，陶静不太相信。感觉是大人教的。

  陶静和儿子聊了一会儿，让一帆关了电脑，去休息吧。

  陶静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江波正从酒店出来，准备回家，他配了车，自己开车，先把骆红静送回去。骆红静租住的小区，离江波家不远。

       漂泊—指责

  陶静的怒气，隔了电波，都让江波感觉到，江波，你还是这么忙，孩子的学习你能管吗。江波看看一边的骆红静，只好说，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我现在有事。陶静生气，有什么事，比儿子的事大。江波有些生气，有，比如你的出国，就比你儿子的事大。

陶静被噎住了。

  陶静突然发现，江波的口才不错呀，很会一针见血。

  江波的表情，瞒不过骆红静，她理解的说，嫂子关心一帆，也对。

  江波叹了口气，她出了国，到理直气壮指责我管孩子少，我到想管呢，我有时间吗，她要上学，我还要上班呢。

  江波说，她出国，单位到是给了补助，签订了协议，她要回来的，可是那点钱，不够她自己的生活费，幸而我岳母给了点钱，估计差不多。可是我们上海的房子，还有按揭，我要付吧，在这里的生活费，我要管吧，我不上班，拿什么还房贷。

       漂泊—理解

  骆红静深表同情，经理，你真不容易，看着挺风光，一头的麻烦。

  江波苦笑，还好，你还知道我不容易，好好干工作，别给我添乱。骆红静马上说，江经理，我可够认真敬业了，我来了这里，还没休过一天。江波马上说，对，对，幸而有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应付。梁总到是放权，什么也不管，可是有些事，也要人做呀。

  骆红静笑笑，经理知道我辛苦就好，有机会，给涨涨工资。

  江波点头，好吧，我看看，行政这一块，你也负责，这样到是有理由，给你加点工资，还有个外地补助，能多两千块。

  骆红静点头，也算好吧。

       漂泊—安慰

  骆红静安慰江波，江经理，其实嫂子吧，也是着急孩子，着急帮不上忙，可不就和你嚷嚷，你多理解，她一个人在外国也不容易，您再怎么样，也在家乡，有家有业的，多好，和嫂子一个人孤零零在外地，不一样。

  江波点头，你说的对，我有点耐心，这阵是太累了。

  骆红静到是善解人意，好多了，现在人也招了几个，差不多能开展工作了，理顺了就好了。

 江波也松了口气，头一年，没有订任务考核，他还比较轻松，他的任务是重点培养几个销售精英出来，人才是第一位的。

 在上海带了两个徒弟，不愿意来这里，所以他第一任务是带人。

       漂泊—电话

  江波把车停下来，没有下车，拨通了陶静的电话。

  先道歉，不好意思，那会儿，我真有事，今天晚上有活动。陶静马上反击，可以呀，江波，现在很能讲道理，我是不关心孩子，一个人跑外国了，哪里有你好，是不是，可是你当时答应过我，不在上海，你要多管孩子，要不是这样，你们起码在上海，江一帆的学习环境有保证。

  江波马上说，你说的对，是我不好，我保证，我现在理顺了，以后有时间，我一定抓紧他的学习，你放心。

 陶静的情绪这才好些。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江波，其实我也后悔过，是不是不应该出来，可是我知道，我如果放弃了，还是会后悔，怎么都是后悔，我只能往前走。

       漂泊—鼓励

  江波能感受到陶静的情绪有些低沉，陶静，别这样，你也是为了未来，我当时不理解，可是想想，这是个机会，我们都年轻，也就这时候，拚一拚，你现在不去，你以后机会更少，去都去了，你看也两月了，时间一晃而过，两年很快的，你放心，我保证管好一帆。

  陶静心情好些。

  谢谢你，江波。

  江波这才放松些，陶静，你有时间了也转转，放松放松，别太苦自己了，钱要是不够，你说，我给你寄。

       漂泊—感激

  陶静放了电话，心情好了不少。

  江波还是通情达理的，这一点母亲说的对。

  她记得，小时候，母亲有一次进修的机会，父亲就不同意，在家里天天吵，后来母亲放弃了，母亲后来没提过这事，可是有一回，母亲说，那年进修去的一个同事，后来升了职，一路高升，退休的时候，级别不低了，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想想这事搁在婆家也是不可能，只有江波，其实还算痛快了。现在又是这个态度 ，她已经很满意了。

  陶静看了看窗外，两年一晃而过，江波，这两年好长。

       漂泊—不满

  江达明始终不理解儿子，感觉他太好说话，有一次江波说，丈母娘要过生日了，是不是寄点东西，江达明马上反对，寄什么，她闺女寄就成了，你操什么心，有钱没处花呀，一帆抬头，爷爷，我姥姥对我可好了，寄点吧，江达明才不说话了。

  江达明和李会莲说，江波哪都好，就是怕老婆，真没出息。

  李会莲不以为然，总是长辈，陶静也不算过份，不就是出国上学吗，又不是吃喝玩乐，人家也是上进。

  江达明马上火了，一个女人结婚了，不管丈夫不管儿子，就是不怎么样，还上学，国内的学不够上吗。

  李会莲摇头，这个人，太固执，一点不进步。

       漂泊—顾家

  顾家的江涛，却发现，麻烦越来越多。

  沈冬梅春节回家 ，她没拦住，幸而领导没生气，到也理解。

  沈冬梅把挣的钱存在一个折子上，她给老老小小都买了礼物，到也省心，全是羽绒服，沈冬梅想，穿在身上，人人都能看见她的心意。

  婆婆本来看见她，一脸的怒气，要冲上来，还是健健聪明，先扑了上来，抱住了母亲，沈冬梅的眼泪掉了下来。

  康康远远的看着母亲，大半年不见，对母亲有些陌生。

  沈冬梅交出那个一万的存折，婆婆的脸色马上阴见晴。

  穿上沈冬梅买的大红羽绒服，又轻便又暖和，她这才气平了。

       漂泊—同意

  沈冬梅拿钱回了家，婆婆的态度有所转变，她做苏建成的工作，你想呀，你媳妇才离开半年，就拿回了一万，这一年就是两万，这比你在鸡场的收入不低，我看还是让她去，挣几年钱，健健康康的学费不就有了。你想呀，现在不比从前，你哥他们弄了个大房子，一月的贷款就好几千，他可是帮衬不了你。那个江涛现在把钱把得紧，你哥说，也是没办法，他的工资不够还贷款，一发钱，就让银行划帐了。

  苏建成其时不乐意，媳妇长得花一朵，这一次回来，比原来更漂亮，皮肤更白了，打扮也洋气多了，他有些不放心，他说，妈，你不要看两个钱，冬梅在外面，家里的事，都我一个人，我干不来。母亲说，有什么干不来的，孩子我带到城里，你就管管鸡场，大不了买着吃也成。

       漂泊—进城

  苏建成得不到母亲的支持，沈冬梅到聪明，一看婆婆的态度，知道有门，妈长妈短的围着婆婆转，她明白这个家里还是婆婆说了算。丈夫一切看婆婆的眼色。沈冬梅并不傻，她还是留了点钱，不可能都给婆婆，那个折子，在雇主家里。她有她的打算。

  沈冬梅对苏建成说，保姆的工作不累，也不欠工资，挺好的。

  苏建成心想，看来，是留不住了，他心中一动，我为何一定在家里，我也进城呀，他说，冬梅，我也进城，在你的雇主家附近找份活，保安呀，快递呀，建筑工地都成，这样咱们还能经常见面，我一个人在家，干什么，那一亩田，就种点菜，干脆给了二姑种吧。

       漂泊—反对

  沈冬梅无可无不可，母亲到是皱眉，你放着鸡场，不弄，跑城里做什么，你以为工作那么好找，我告诉你，第一不自在，几点起床几点上班，有人管，要是那个快递，一天跑到晚，连饭都顾不上吃，建筑工地也是累，保安的活，不一定现成，那个到不累。

  苏建成打定了主意，我要进城。

  母子二人到闹了个不愉快。

  过了十五，沈冬梅先进城，苏建成要处理一下家里的事，地给了二姑，那个鸡场，里面的鸡蛋要卖卖。

       漂泊—不速

  苏建成弄清了鸡场，就进了城，他住在苏建远那里，让苏建远给找工作，找不到，就在哥家，反正不花钱，找到了，再离开。

  江涛头大了，她万分后悔了。

  江涛给沈冬梅打电话，你们这是什么事，你家苏建成什么意思，赖上我家了，我到哪给他找活干，沈冬梅到是说好话，嫂子，你试试。我也管不了他，他要来。

  江涛狠下一条心，不管不问不理不睬。

  她把家中的门都上了锁，走的时候，都锁上，让苏建成住客厅，白天苏建成愿意在家，就在家，反正活动空间就是客厅，厨房里不放菜，她下班买回来，就够一顿的。

         漂泊—为难

   苏建远是为难。

   亲兄弟的事不能不管，可是他没时间管。

   他托了江涛，江涛皱眉，只说试试看。

   苏建成感觉到了日子不好过。

   哥哥是顾不上，江涛是不顾。

   江涛心中盘算过，有个同学在工地上，她想了想，找找人家吧，把苏建成弄过去，省得在家里烦人。

  苏建成去了，又回来了，说是太辛苦，他受不了。

   江涛冷笑，好吧，你不愿意去就别去。

         漂泊—特长

  江涛说，我是不知道给你找什么工作，厨师吧，你不会做饭，司机吧，你不会开车，你说，你干什么。苏建成说保安吧，保安我能行。

  江涛写了个地址，你去这登记吧，人家有活会通知你。

  苏建成在一家中介登记了信息。

  中介的人劝他，一个大男人，在家吃哥嫂的算什么本事，我们这保安的活不好找，可是送水工，快递有的是，要不你去吧，苏建成摇头，不去，太累。

  中介的人摇头，那你等着吧。

   苏建成在家无所事事，只好看电视。

  江涛发现电费增加了不少，她生气了，对苏建成说，先说好了，你愿意看电视就看吧，不过，你第一个月工资，先还我家的电费。

         漂泊—支招

    江涛心情不爽，她一个工友阿娟问她，你怎么了，一直吊个脸，江涛说了苏建成的事，阿娟说，你傻呀，他老婆在这里，你领他去看他老婆，他以后在家没事，肯定会找他老婆，不就不在你家烦人了。

    江涛恍然大悟，我真傻，怎么忘记了沈冬梅，事是她的，她来了结。

    果然，苏建成知道了沈冬梅打工的地方，自然白天往那跑，开始沈冬梅还让他进来，可是他一来就不走，跟着吃饭，有时候也帮个忙，可是雇主不乐意了，家里就她和沈冬梅还行，现在多一个大小伙子，吃得比她多几倍，人高马大在沙发上一坐一天，就是看电视，她不干了，冬梅呀，我是雇的你一个人，她咬重了一个人三个字。

         漂泊—生气

  沈冬梅知道这样不成。

  下次苏建成再来，就不让苏建成进门了，苏建成也是行，就在楼道里坐着，中午的时候，让沈冬梅给钱，他买着吃，他发现周边的小菜馆里的饭挺好吃，他换了花样吃，沈冬梅有些心疼，这一顿十几块钱，她的辛苦费不能都成了苏建成的饭呀。

  沈冬梅的表姐骂她，你傻呀，你去给他买五块钱的盒饭，不就成了。

  沈冬梅坚持了几天，可是苏建成说盒饭太难吃。

  沈冬梅不知如何。

  沈冬梅给江涛打电话，嫂子，你说怎么办，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他这样折腾，雇主都有意见了，我这份工作，挺好的，不想失去。

         漂泊—警告

  江涛说，我给他找了建筑工地的工作，钱也不少，有吃有住，他嫌累，这样吧，你和他讲，他要么去工地上，要么回去，要是他不听，你就和他离婚，吓吓他，你要是治不住他，你可就没了这工作，你想清楚了，你还怎么在婆家扬眉吐气，怎么让孩子上好学校。

  沈冬梅咬咬牙。

  沈冬梅正式和苏建成摊牌，我和你讲了，要么你到工地上，挣钱，不能比我挣的少，要么你回家，别在这影响我工作，二选其一，要不然，我们离婚，我现在不靠你，也过得挺好，大不了孩子一人一个，你家要是都要，我也不管，这样我再嫁还容易，你考虑清了。我不是开玩笑的，给你一天时间，决定。

  苏建成发现沈冬梅硬气了，说话声音也高了，最后沈冬梅说，我不开玩笑，你在这，我就报警了。

         漂泊—求助

  苏建成求哥哥，苏建远说，你天天在人家门口晃，是不好，难怪弟妹生气，她说的对，她离了你，照样能过，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想清楚了，现在离婚很普遍，她的模样好找。

  苏建成为难，哥，不能给我找个保安的工作呀，工地太累，送水也累，上楼，我吃不消。苏建远说，你看清了，你就是在这，你和沈冬梅也不能天天见面，你还不如回村里，干你的事，大不了，让沈冬梅经常回去。或者你来看看她，别影响她工作。保安的活，哪有那么现成。

  苏建成叹了口气，哥，你在城里上的学，成了家，好几年了，这么没本事，连个保安的活计都找不到，真真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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