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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娴散文诗(外三章): 朝 圣 五彩的经幡飘来飘去,将灵魂的天空,擦拭得蓝里透亮。 藏民们,磕长头在山路,从大山之下磕到大山之上;从我的脚下,直磕向肉眼看不见的远方,和今生看不见的来世。 他们把家,也当成修行的寺庙。五体投地的敬畏,分明不止对神灵。 磕长头的老人抬起头,额头上,被尘埃埋葬过的的皱纹,重重叠叠,镌刻着一个民族过于深重的沧桑。那是岁月叠加的年轮,还是被犁铧深耕出的伤口? 他年老的眼睛,没有痛苦,依旧充满鲜活的渴望。 我不知道,这以头颅叩响大山的虔诚,这以卵击石的无畏,究竟换来了他哪世的幸福? 他似乎胸有成竹,毫不怀疑虔诚将换来吉祥。是谁曾给他这样的承诺,是佛祖,是班禅、喇嘛,还是莲花生大师?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愚昧还是觉悟,我只知道:虔诚,已经成为这时代的珍稀,被胆大妄为目空一切取代,和嘲弄。 看着他走烂的鞋子和扑倒的身影,我潸然泪下。 我不知道,到底是他幸福,还是我幸福?我只知道,一位年幼僧侣眼里的慈悲,也强于我在俗世半生的修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