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运河散人 时间:2015-10-26点击:309

有感于曹公墓石    
李冬

    曹雪芹墓石的发现,是在“十年动乱”时期的1968年,正是在轰轰烈烈的“学大寨”运动中,一群社员平整地面时,偶然发现了一块墓石,表面看,这只是当地随处可见台基石,仔细看,上面镌刻着:“曹公讳霑墓。壬午”的字样,原来这是一块墓石,可巧生产队长有点文化,曾经读过《红楼梦》。他知道曹霑就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就大概觉得这块墓石有价值。当时,正是漠视一切文化的“十年动乱”时期,很少有人注意这么一块不规整的石头。收工后,就和弟弟把这块墓石运回了家,后来又怕人被人发现,就突发奇想。砌到房子的墙壁里了。他的刻意保存,自然造成了后来寻访保存墓石的艰难。

    为了寻访这块墓石,通州文物局,博物馆有关领导,北京红学专家及张家湾镇政府,又经历了几番周折,几番坎坷。那位收藏者听说这墓石很值钱,就一门心思不想上交了。他竟然和寻访者兜圈子,绕弯子,故弄玄虚,守口如瓶,不肯讲出实情。文物局和博物馆和领导坚持调查走访。特别是文物局的周良先生,不顾年高体胖,几次去藏家造访,反复说服,交待政策,严肃地制止对文物的毁损。经过一幕幕坎坷曲折的离奇经历,曹公的墓石终于在通州博物馆里展出了。

    对于红学界,对于众多红学研究者,爱好者来说,墓石的出现,诚然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消息一出,仿佛一声惊雷在红学界炸响。红学研究会会长冯其庸亲临通州鉴定。因为这并非是一块普通的墓石,这关系到一位伟大作家的身世之谜,尽管他去世200多年了,其身世至今仍是一个谜团。要破解这个谜团,这块墓石就是世上仅存的物证,难得一见,弥足珍贵。
这是在我的故土——大运河滩头的张家湾镇被发现的 ,我作为通州的一介草民,能有幸亲眼目睹了这块墓石的真容。我自然感到庆幸,但我的内心是不平静的。我感情的潮水,犹如巨浪翻腾,五味杂陈,难以言说。概言之,则是六个字:一惊、一喜、一叹•••••

    我想到:《红楼梦》这不文学巨著,是在文网丛密,文字狱不期而至的清代中叶写的。写这部小说,作者是冒着身家性命的风险。就是这位富于正义感的伟大作家,呕心沥血,备尝孤独、寂寞,寒冷、饥饿的种种磨难,居然写出如此离经叛道的文学巨著。直到今天,在中外文学史上,也可以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其晚年,竟然如此穷困潦倒,只留下一块不像样子的墓石,埋进了一米多深的泥土,这样的伟大作家,这样凄凉的下场,让我亲眼目睹了曹公墓石,如何不让我泪眼迷离,感伤不已,震惊不已。

   一惊之后,继之以欣喜。喜从何来?喜在我三生有幸,能够在大运河源头的通州地界上,亲眼看到过世200多年前的曹公的墓石。墓石的发现,让沉寂多年的“红学研究”有掀起了一个高潮。就在20多年前的1992年,《北京日报》率先以“一石激起千层浪”为题,刊登了曹公墓石出土的重大消息。仿佛一个清风,从北京吹遍全国及海外。据不完全统计,有14家报刊刊载了争鸣文章。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冯其庸先生,在鉴定之后的第三天,即1992年8月16日,就在《文汇报》上以《曹雪芹墓石目见记》为题,发表了一篇长文,举出大量证据,强调这块墓石就是真的曹公墓石。“千锤打锣,一锤定音”,以后仍有一些争议,但没有充分的证据、一块墓石能与一位伟大作家联系起来,能引起如此巨大的震动,实在是通州的一大幸事,我作为通州人的一介草民,我也由衷地感到幸运。

    哀中有喜,喜中有叹,感慨万端,不能自已。仔细端详这这块墓石,所用的石料,很是低档,四角不规整,质地不坚硬。至于墓石上刻下的七个字迹,粗疏草率,既无笔意,也不合章法。无记无铭,没有立碑人姓名,也不见任何随葬品,参照物••••这是当年披肝沥胆写出传世之作的曹公墓石吗?之所以引起墓石真假的争议,皆出于此。也正是我的感叹之处,在封建社会,满族无官职者,不可立碑,只鞥深埋于地下。当时文人的下场,竟然如此悲凉,反不如“引车卖浆者”之流吗?

    仔细分析,会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不合规制的墓石,正是曹公葬于通州张家湾的铁证。非此,则不和曹公晚年的生活状况了。我自然不是红学家,对墓石的研究也很肤浅。但我分析。曹雪芹葬于通州,是合乎曹雪芹家境和社会环境的,一是家境穷困潦倒,史料上有“壬午除夕,泪尽而逝”的记载,不仅年代和墓石一致,就晚年的家境说,曹公自云:“举家食粥酒常赊”,可以想象,壬午冬日如何过?既然京东有店铺,从西山到通州过冬也是合乎常理的。正如自己文中所记:“老而落魄,无衣食,寄食亲友••••”我想,曹公去世之时,无钱,无亲人,草草下葬,只能如此了。使我油然联想到,鲁迅先生的小说《孔乙己》。那最后的一句是:“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今天看来,曹雪芹绝对不能和孔乙己同日而语,但其所处的社会环境又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面对这块曹公墓石,令我浮想联翩。其生前蜗居于西山呕心沥血地写作,其晚年,贫病交加,居然葬在大运河畔的土地上,对于曹公,自然是人生悲剧,对于200年后的通州人,又是莫大的幸事。假如当时没有人留下这块墓石,就应了廖沫沙挽邓拓的诗句:“我欲招魂何处寻?”了。

   面对曹公墓石,我想无论古今中外,并不是生前功勋卓著,死后就一定举国哀恸,万众缟素,“了却君王天下事,”也不一定“赢得生前身后名。”生前做出了惊天伟业,死的不明不白者,大有人在。例如汉代司马迁、宋代的岳飞,明代的袁崇焕,以及“十年动乱”时期的刘少奇,彭德怀,贺龙•••••曹雪芹墓石的朴拙,只是非亲非故的好心人给他留个念性,墓石上字体的不合规制,正是历史的真实。

    我还设想,曹公是在饥寒交迫中写作的,和今日拿着国家薪水的作家相比较,实在不可想象。“字字看来都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曹公的《红楼梦》不只是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其作者本身就是一部动人的悲剧。自其问世以来,让多少学者苦心钻研,皓首穷年,又让多少痴男怨女洒下悲情的泪水。为小说展示的人间万象而悲,也为作者的身世和未能完成这部鸿篇巨制而悲。

    为写此文,我又几次来到张家湾村西的萧太后河边。望着正在大兴土木的建筑工地,想到曹雪芹写作的艰苦和他的悲凉身世,想到通州几家文化单位为了寻找这块墓石,殚精竭虑,宵衣旰食的不屑努力,我油然吟诵出唐代诗人陈子昂那首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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