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的 药 癖
中央财经大学 文化与传媒学院 马丽(马牛羊)副教授
我恋上吃药,始于爷爷一个经典动作。
儿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当我早晨朦胧醒来,总会看见爷爷的一个经典动作。
他站在桌子那边,背对着我,左手放一个好吃的东西到嘴里,右手拿杯子喝口水,一仰头,一低头,咕咚咚。那动作,干脆利落,香喷喷的,令我心驰神往,充满遐想。
我知道他在吃药,那时我还从没吃过药,不知道药是什么滋味。我想,药一定很香,像肉一样香。不然,他怎么吃得那么香呢?还有咕噜噜的水声,还有他心满意足的神情。
他吃完好吃的,总会回转头来,笑眯眯地,喊我起床。
药是什么味道呢?一定像肉一样香。我迷恋爷爷吃药的那个潇洒动作。
奶奶有两种药,也很是让我迷恋。一个是红色的鸡蛋。爷爷说是专门买来,治疗奶奶的高血压的。虽然我很想很想吃。这个药,好香好香。
一个是晶莹剔透的黄色胶囊。透明的。感觉里面装满了水。亮晶晶的。像另一个世界,奇异的梦幻的。安徒生的童话,我向往的不是王子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是向往拥有那双透明的漂亮的水晶鞋。
37岁我就吃上了高血压药。现在已经迷恋上了它。尤其早晨,吃完药,我的脑子会难得的清晰和透明。身体是也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
中午还得吃药加午睡。午睡也是我的药。不吃药,血压就高了。不午睡,血压也会高。
当我一直琢磨着找寻东西吃时,那就是我的血压高了,或者心律快了,老觉得饥饿,吃啊吃的,估计又得加半个药了。所以我不得不迷恋我的药。
10年高血压,我天天都在找寻适合我的药。我踏上了寻觅佳药的漫漫旅程。
中药不行,换西药,西药不行,换中药。这个西药不行,换那个。那个不行,换这个。换来换去,直到现在,中西医结合,针灸拔罐结合。
我从妈妈那学会了扎针疗法,感冒不舒服时,我就自己给自己扎针。左手扎右手。右手扎左手。扎完,马上就能舒服些。
我喜欢吃药丸。看别人嚼会觉得更香。苦苦甜甜。五味杂陈。很苦的药丸,我也爱,只是还没碰到多苦的。
熬中药,也很有趣,像炖鸡汤。棕黑色,一点点渗出,一会儿,便是浓浓的黑。植物的香气,飘到楼上楼下。如茶香,花香,也能治病吧?
喝起来,我会大口大口,如大碗喝酒。也会慢慢细啄,边看边品,细辨味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迷恋药,还得贴身装。人们形容亲近的关系,常说,“总不能把你拴在裤腰带上吧”。药可得拴上。出门带“身手钥钱”。身份证,手纸,手机,钥匙,钱。我还必带药。
迷恋药。药的情结,始于儿时,始于爷爷奶奶。吃药,也始于他们的高血压基因。
邻居大姐家9姊妹。父母高血压,除了老大没得高血压之外,其他8个没有漏网之鱼。
奶奶是地主家小姐,脸粉嫩。也给了父亲一张粉嫩的脸。父亲又击鼓传花似的给了我粉嫩。高血压也一路小跑步地跟来。
药香啊,药香!我那么恋你,你怎能辜负我?
2017年下半年,马丽(马牛羊)画展,将由深受国人喜爱的著名画家——“老树画画”的老树——中央财经大学文化与传媒学院艺术系主任、教授刘树勇,精心策划、精心挑选,在中央财经大学艺术空间展出几百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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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