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痛失母一夜发化霜,祭亡父心绝入蛇窟。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不知何时三条腿的破桌子上,放着好些馒头包子油条冷菜。吃了两天冷饭冷菜,浑身伤也轻了许多,小高云能走着动动了,但是为遮人耳目,白天依然躺着,只有晚上近处走走。
夜里三更过后,高云见一黑影提着一包东西,从破门闪入,高云以为是母亲但又觉不对,母亲怎会如此行径?故不出声看其作甚?那黑影身材瘦小,月色朦胧中依稀看出正是烧猪食的一老妇人。但见她轻轻放下包袱,取出许多食物来,这才俯身想看看熟睡中的孩子。
不料凑近一看,却见两只眼睛睁得乌亮,差点吓出声来忙捂住自己的嘴。"谢谢你!老妈妈。"高云发出内心的感恩之声。
"哦!孩子你醒了?吓死我了,别说话了,记着要吃东西,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唉,好命苦的孩子。"
"你知道打扫后花园那个老妈妈去那了吗，老妈妈？"
"别提了,孩子我知道那个女人救了你,但被管家发现了,告诉了知府老爷,知府老爷正看医师为二位小姐疗伤。两位小姐这次伤得不轻,好生恨你,说非要手好了一天一刀割死。你这时听说有人救你,照顾你,一下大发脾气,非要让打死那老妇人不可。唉,咱穷苦之人在人家眼里真不如一根草呀。可怜那老妇人真被拖走打死了。""妈…"一声凄叫,高云一口气上不来又晕了过去。
夜深人静,这声凄叫无异惊世赅俗的一声,何异于平地起乍雷。几名护院听到急忙提灯寻来,见高云一人躺在床上,再无其它以为其作恶梦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二天,小高云的一头蓬乱的黑发竞全变成了银丝。人也更加憔悴,躺在床上呆呆望着屋顶上的蛛网,一直这样过了一天。晚上才从床下拿出老妇人走时塞进的食物吃了起来,吃完便在屋里练起功来。
三天后,晚上知府的两个宝贝女儿被双双砍死在房中,死相非常惨怖,都是被重刀刃一下劈开了脑瓜。一下子全府大乱,知府也气死了,醒来成了疯子。三房妻妾更是哭天哀地。小高云却不见了,遍寻不着。
此后接着三个太太也被劈破了脑袋,两个Y环被打晕了,醒来吓得屎尿迸流神经错乱缩成一团,直叫"有鬼""有鬼"语无伦次问答所非。管家带着几十名护院加随从全府找遍也不见凶手，只是不见了高云,看来属他疑性最大,最后又把唯一与高云接触过的两老妇也严刑盘问,当然问不出个什么结果,将两妇人也活活折磨死了。
总兵尹刚忙与师爷商量,立马封锁消息，对外称知府老爷有病暂时概不会客,一切事务由总兵尹刚与师爷酌情料理。尹刚从此带人驻进知府府邸,以疯子知府为傀儡与师爷共分脱脱木家产，并开始大肆搜刮民财。
不久镇里传言四起,有人说看见深夜见过一白发怪人,个子不高来去如飞如妖魅一般,谁也没看清其面目。又是时不时有人家东西丢失,有丢粮油食物的,有丢衣服钱财的,也有丢一只羊或半只猪的,怎么会是半只呢?反正第二天发现好好的大肥猪被一下从腰中斩断,只剩一半了,血水内脏流了一地。看了令人口瞪木呆,这样偷猪闻所未闻啊。
一时又有传言，说本镇怨气太重犯了阴煞星,故有妖魅出现,反正有人信了。有人拜香求佑平安,有不敢再高调宣耀财权的;有请道士、和尚、尼姑作法镇宅的;还有就是狗价暴涨,大狗厉犬有钱人家有买好多只的,的一时供不应求。
出了这种事官府自要出面解决,尹刚正想大捞特捞,不想被这传言也弄的心里没了底,脱脱木家人的死状,自己老是心有余悸。小高云一下消失人间,却萦绕在自己心头。他眼前总是出现那小子被自己狠打，咬牙不吭一声的情景,总觉那小子是个祸害,再说他爷爷是自己亲手所杀的。本以为在脱脱木这当奴役，累不死也差不多了,即是活着一辈子休想好过,但现在不见了,不见可不等于死亡啊。更明显得觉得杀脱脱木家大小的一定非他莫属。
想到自己也是出身贫困家庭,为了过上好生活,从小就打架偷抢乡里邻舍,被人欺负后也立志做人上人,便偷得钱财拜师学武,三年苦练,后与师弟为争师妹大打出手结果被打的半死,于是买了毒药砒霜下到面粉里,连师父师妹师兄弟七人全毒死了。之后卷钱银逃亡北上。竞投了元将多译军中,不想元军狠蛮正合自己性情,十多年卖命竞步步高升,现在也是春风得意家富官不小呀。
想到这里心中更是不安与更多恐惧。自己尚可混至成功,那小子岂非不可?若他得势或长大岂能放过自己?不行!一定要找到绝了后患。
第二天城里到处贴满通告,其内容为:民间所传白发妖魅,实乃凡人所扮,祸害乡里民众也。故人人有除害之责,捕获妖人者,本府赏银一千两,查出窝藏包疵者罪当凌迟。更有大队兵丁捕快衙役也出现街头巷尾探测妖人踪迹。
小高云在金蛇洞外父亲土坟前,磕了无数个响头,真是额破血斑。还有什么可以留恋呢?父母爷爷都死了,自己也杀了知府家五人了,知府也疯了。杀总兵怕没那么简单,现在全镇人都想拿自己换银子,官兵更是白天黑夜寻自己,自己还能杀得了尹刚吗?父亲啊!妈我找到了,大哥早被元兵杀了,妈也被知府叫人打死了。我给你埋了不少银子,你去找妈去吧。我也给金蛇送了好多吃的答谢它的恩情。爷爷活着要我以后进洞中去看看, 这是爷爷的意愿,不管怎样孩儿都要入洞去的,如果孩儿不幸死了,便去找父母哥哥爷爷团圆,如果不死能活下去,我还要杀了尹刚,为爷爷报仇,杀元人,为父母哥哥我报仇。父亲!你就看着孩儿吧。
现在人人对他不利,想想自己的身世,想想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惨死,想想自己所受非人的屈辱与承受,想想活着太多太多无力无助无奈,听爷爷讲封神榜,多想与亲人去另一个神的世界,与亲人共处共爱。尽管母亲与自己相处了一阵时间,但那是他心中最深最切的爱,也成了他心中最深最切的疼。母亲的死令他恨这个世界,恨怒填满了胸膛，充满在心液中。一年多的苦力磨难使自己理智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一步步实现了计划,现在最后一步了。
腰别砍刀点着火把,揉身入洞,一步步快到洞底,低头便见下面金蛇乱舞,道:"各位仙恩,今日高云来报了。"心一横便坠身落下。但见金蛇绕身飞旋不住吐信,过了盏茶时分,那条最大的金蛇停了下来,盘身圆头乱点。其它六蛇也停了下来依次盘卧。
小高云扑通一声跪倒,对众蛇连磕九个响头,抬头见金蛇正傻傻忘着自己,便道:"高云小时蒙仙蛇相救,磕头谢过,今日来还是为了爷爷心愿,如果你们同意,我便要入内了,不同意的话,我任你们撕咬决不怨言。"等了一阵不见金蛇异状,便向洞门走去。
一条三尺多点的小金蛇忽然走在他前面,到门口贴壁而上在门前石碑不住点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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