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莉 时间:2017-12-27点击:929

 焉 支 情

作者:吴莉


 
      焉支山的阳光纯得像银,像是咯咯欢笑的孩子,在童话的世界里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干净而神秘的境地。我想起了天线宝宝,想起了他们在花海绿草间烂漫的笑声,阳光始终温暖而饱满,太阳微笑。
       我们到达焉支山时,山谷里正飞翔着清脆的鸟声,太阳随着高升。涛声渐薄,松林苏醒,一个天然的大氧场在十月的季节里还原了北方那份舒服的小冷。孩子们张开翅膀,向山坡飞去,一种脱笼的急迫感,一会儿就把我们丢在了山底,他们也带走了我的翅膀。
      我选择了抄近路步行,想把自己交给这山这水,或者想独自揽收这份天然的早礼。
       栈道上有霜,随阳光的移动在后退。留下浅浅的湿迹,在与路旁的金露梅银露梅互相示意。都有一种默契的微笑,在各自的使命里完成着一份光荣。
       我听到山下村子里传来的吆喝声,有赶羊的、答应的,喊口哨的,一阵又一阵亲切而熟悉的生活气息,在这崇山峻岭之间,顿时令我进入了一种迫不及待的陶醉。
       金露梅、银露梅泰然若致,微微发红的叶面显现出成熟的美。它们散布在山脚,低洼,向阳,或坡根,一丛一丛,近旁有木牌介绍:属蔷薇科灌木,一个是明艳的黄,一个是纯洁的白,因花形似梅,所以黄的叫金露梅,白的叫银露梅。
       这高原精灵,即使是在秋寒的早晨,也依然傲然挺立,欣欣的,把一种不甘凋谢的力量彰显的淋漓尽致。我突然想到焉支山的另一个精灵,山茶。山丹人都说茶条穗子最是好茶,能够暖胃,消食,减胀气。我便一路刻意寻找,当然想顺手采摘,反正这硕大的山里也不会有人阻止此等的破坏,而茶也似乎天生就是被采摘的,否则这山的香气怎么会驰名千里。
       我们是到峰顶的钟山寺门口会合的,孩子们热汗涔涔,仿佛这山,正在向午时蒸腾。
      同行者也提到了了山茶,向往已久,是因为胃一直不好,听说焉支山的茶可以治愈。像念恋人一样思念了很久,今天一定要带一些走,不然来此只抵一半目的。
      孩子们也在寺后的大松树上系上了印有“心愿”的红丝带,他们想考大学的,想当班长的,侄女想让爸爸妈妈快点从新疆回来的。唯独没有祈祷遇见茶树的,我也是,在下山时又开始寻茶,迟迟不见那诱人的茶条穗子,才想到没有系上“祈祷”,或者在焉支松的护索上锁一个同心锁什么的。
      同行者说在水的边缘应该有,他曾经在窟窿峡的河边看到过大片的茶条林,但听说功效过剩,对人体不好。我们便顺着跌老鸹河找,问询瑶池,瑶池久久不语。探求石头,石头更加闭口严严实实。
      突然两位老人,从路边的树林里出现,气丝幽弱,脸渗虚汗。像是劳累了很久,又像是饥饿了很久。头巾却围的像模像样,护袖也虽污则整。背上的编织袋子鼓鼓囊囊,肘里的竹篮盛一半红黄的树叶。
      她们相约而来,年级大点的要给闺女采茶,约了年级轻点的作伴。闺女就嫁到山那边的范营村里,刚生了二胎,是个小子,还不到三个月,当地的习惯不能走人家,更不能站娘家,   当娘的想女想孙,就想采些茶去看望。
      是山茶吗,我们要买一些。
      就是,就是。问题是还没煮好呢。
      我们自己会煮,回去就自己煮吧。同行者答道。
      他买了年轻妈妈的山茶,没有讨价,装了满满一塑料袋子。
      你的不卖吗,我也买些?我问年长的妈妈。
      我的不卖,我是给我的姑娘采的。
      姑娘?她自己不采吗?我问。
      姑娘家在范营,带着两个孙子,小的还不到三个月,我想娃娃,专门打电话说给采上些茶送去。
      年长的妈妈坐在石头上歇息,显然年级大了,嘴唇干启,弯腰喘息。旁边就是跌老鸹河,正潺潺地向老妈妈家的方向流去:
      你们有喝的东西吗,给我喝点,我都渴得走不动了。
      都是剩下的,没整的了,这个行吗?我递过手里的半瓶纯净水问。
      行呢,你们也是干净人,不嫌我们就好。老妈妈接过纯净水喝了一口。
      太冰,我不敢喝。老妈妈刚要把半瓶纯净水递给我,忽又似想起什么,停住了,就摩挲着瓶子看着我们。
      太冰吗?那怎么办?我有点着急,极速地搜寻着办法。
      就给你们一点我们带来的吃的吧,实在是没办法了。我递给她们每人两个蛋黄派。
      老奶奶没有吃,如视珍宝般地微笑着装进衣袋。
      我们在老妈妈的指引下找到了一棵茶树,她们,其实焉支山里最好的茶是薰树叶子。软软的,很温和,绝不伤人。
      火红的叶子藏在杂木丛中,成熟的仪态考验着我们的判断。原来这就是焉支山的茶树,虽于丛中,却就在路边。我们不知是否邂逅,也不知错过了多少?
      两位老人家走来,年轻点的袋子里已经空空,篮子里是刚采的不多的一点。年长的还背着那个编织袋子,篮子里也还是半蓝。
      对,没错,那就是一颗茶树,还红得很呢!
      于是,大家就有点疯狂地采摘起来。两位老妈妈带着手套,直接捋枝条。我们一片一片摘,有刺儿扎手,不敢大胆造次。
      年轻一些的妈妈对我说:你过来,我给你进去摘吧,就挤了进去。刺儿挑着她的头巾,衣服,但她也防的极好,像会水的鱼儿,在乱枝间穿行。
      一阵疯狂过后,我整理着口袋里的茶叶。你那点点回去咋煮呢,我的给你吧。年长的妈妈对我说。
      说着她大把大把的抓起篮子里的茶叶往我的口袋里塞,我顿时有点紧张:行了行了,好了好了。你还要送姑娘呢,不能不够了呀。
      年轻的妈妈也过来往我口袋里塞,她们全然不听我的礼让,直把所有的茶叶都塞进了我的衣袋。
      这就够你好好的煮一回了。
      老妈妈给我讲仔细煮茶的方法,像对女儿拉家常。我心底的一股暖流,真想把那半瓶水暖烫,让她喝上一口。
      我又塞给两位山茶奶奶包里所有的蛋黄派,她们抱在怀里,不停地谢着我们离去。
      回来的路上,儿子发现半瓶瑶池的水不见了,那水凉甜,他想带一瓶回去,却在路上不小心倒掉了一半。
      我突然想起给了老妈妈的那半瓶水,难怪她只喝了一口都未曾咽下。而她那感激的眼神却慈祥而微笑。
      我不由的回头向焉支山望去,愧疚之情随中河村的炊烟袅袅升起。夕阳裹着河水,像一位慈祥的老人正在畅饮。
  

      吴莉简介:甘肃山丹县城关镇人,经商,自小喜欢文学,1991年开始写作,多以小说、散文为好,有作品散见与个别报刊杂志。2011年开始写诗,在《飞天》,《时代文学》《星星诗刊》《杯水》《草根诗刊》等发表过作品,有作品被收入《中国诗歌地理·女诗人诗选》,《新世纪诗选》《中国实力诗人》《中国散文诗选刊》等,同时在多种网络平台和其它纸媒刊物上发表大量作品。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

 

责任编辑:周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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