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喜,其实和何桐交往以来,他一直有些失望。
现在的何桐全无当年的傲气,有些太亲民,有些太温柔。
当年的何桐,美丽傲气,浑身是刺,是一个小辣椒。
别人不喜欢,他喜欢,那时,班长不懂,沈磊奇怪,他们不懂。
可是现在的何桐,完全没了当年的鲜辣风采。
只是一个温柔时尚的女人,这有什么特点,这样的女人,满大街都是。
今天的何桐,和平素不同,一脸的严肃,眉稍眼角,还有些隐隐的傲气, 这才是他欣赏的那个人。
迷惑—决心
何桐今天决定了,她要摊牌。
她本来有过犹豫,考虑马向东的条件太好,太难得,可是想来想去,她不可能不结婚,如果要结婚,早比晚好,越晚越难遇到好条件的。既然如此,马向东再好,如果不结婚,和她就没什么关系,也许她功利,那又如何,她这个年纪,不是少女情怀如诗,她没资格浪漫。
今天她坐在这里,打量了马向东。
马向东现在是马总,马总的气色极好,红光满面,头上不知抹的什么头油,明光油亮,一身的香水味。衣服自然是明牌,让他的风度高了许多,他的脸,是整过容,她不用问,也看的出来,尤其是眼睛。
何桐想,不过如此,有什么可吊着自己。
何桐招手,唤来侍者,给我一杯红酒。
她慢慢的品着,这个姿态,有些优雅,也有些落寞。
迷惑—开口
何桐放下酒杯,在马向东欣喜的眼神里开口。
何桐是个痛快人,话也简单,如果你考虑结婚,我们就交往,不过半年内,肯定要结婚,如果你不考虑结婚,我就是你一个普通同学,这就是我的意思,说完了,何桐起身,马总,你考虑好了,再联络我,如果你联络我,就证明,你向我求婚。
何桐伸出三个手指,三天之内有效,过了三天,你不必考虑了。
何桐转身走了,不带一丝犹豫。
出了饭店的大门,何桐有些无力,这几句话,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和勇气。
何桐直接给江亚宁挂电话,我在老地方等你。
迷惑—开口
何桐放下了电话,心里舒服些。
有个闺蜜就是好,总有人听你的诉说。
何桐在她和江亚宁经常去的饭店里,要了瓶子白酒,一个人闷头喝起来。
江亚宁听了何桐的电话,知道她有心事,只好打车过来。
看了看喝得半醉的何桐,抢下酒瓶子,行了,不要命了,喝成这样。
何桐看清了江亚宁,我怎么不要,我要好好要。
江亚宁说,怎么了,和马向东分手了,搞得这么样子,好似没了魂。
何桐点头,对,我和他摊牌,要么结婚,半年内,要么分手,再不往来。
迷惑—痛快
江亚宁点头,这才是你,你的本来面目,就这样子,前一段日子,那不是你,装相能装多久。
江亚宁拍拍何桐的肩膀,对呀,就该如此,有话放到明面上,我们时间富贵,不和他们耗费光阴。
何桐却叹了口气,江亚宁,你明白吗,我不想说,可是必须说,要不然,我自己看不起自己,马向东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有俩钱,有什么了不起,他要是不和我结婚,就是一个路人甲,关我什么事。
江亚宁点头,对,对,就是一个路人甲。
江亚宁看何桐真的是喝多了。
叹了口气,何桐,你对自己好些,喝成这样,明天胃疼。
迷惑—帮忙
江亚宁扶着何桐出来,想打辆车。
好不易来了辆出租,看看何桐的醉样,人家又走了。
这时候,一辆车停在眼前,班长从车里出来,亚宁,这是怎么了。
江亚宁看看高加南,有些尴尬,何桐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高加南二话不说,帮忙把何桐扶上车。
何桐半醉半醒。
江亚宁叹了口气,这事闹的,碰见高加南不太妙。
在车上,江亚宁叮咛高加南,你帮我们保密吧,要不然不太好。
迷惑—情伤
高加南点头,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这是为了马向东。
江亚宁没有说话。
她不认为何桐是为了马向东,是为了命运。
可是这一句两句解释不清。
高加南叹息,当年,她拒绝了马向东,马向东也喝得这样。
江亚宁还是沉默。
自从知道了高加南和骆清惠的事,江亚宁就不想和高加南私下往来了。
物是人非,徒留伤感。
她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不想无谓的叹息。
迷惑—生气
何桐的母亲,看见何桐的样子,非常生气,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多大的人,还这样。
江亚宁有些替何桐委屈,阿姨,她也不想这样,是有些不开心。
何桐的母亲,看看江亚宁,好了,我知道了,麻烦你了,你回去吧。
江亚宁下了楼,看见高加南的车,还在那。
她不想让高加南送了。
班长,麻烦你了,我要在这陪何桐,你先回吧,可能晚了,我就住何桐家的。
高加南一愣,把车开走了。
何桐没有马上走,又回到何桐家,何桐的母亲有些不耐烦,怎么了,江亚宁说,阿姨,家里有胃药吗,何桐一喝酒,就胃不舒服。
迷惑—回家
江亚宁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家里的灯到是亮着。
进了家门,意外的是宋远没有打游戏,而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
江亚宁有些惊讶。
宋远冷冷的问,你去哪了。我往你公司打电话,说你不到下班点,就走了。
江亚宁有些烦躁,我能干什么, 何桐有事找我,她喝多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把她送回去了。
迷惑—争吵
宋远说,你少和她往来,该结婚不结婚,成天喝醉,像什么话。
江亚宁一头的火。
人家结婚不结婚,是她的自由,你管不着,谁说她成天喝多,偶尔,偶尔好不好。
江亚宁放下书包,我不干涉你打游戏,你不要管我交朋友,我家在外地,这里没亲戚,就何桐一个闺蜜,我告诉你,她和我亲姐妹一样。
宋远有些生气,他站起身,进了卧室,临走搁下一句话,随你的便。
江亚宁不理他,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洗脸,这一天好累。
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这是什么家,什么丈夫,这么晚回来,不问自己吃没吃饭,就是让自己和闺蜜断交。
迷惑—另住
江亚宁一生气,自己搬了被子,住进了给宋波留的次卧。
这一次,江亚宁真生气。
她最恨别人干涉她的事。
可是宋远,就这样多事。一个男人,心眼那么小。
江亚宁心里忿忿不平。
宋远没想到平素温和的江亚宁,脾气这么大。
他试图缓解,第二天,他故意对江亚宁说,我晚上想吃鱼。
江亚宁看看他,想吃自己做。
宋远愣了。
这一次江亚宁是真生气了。宋远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又不想没面子,他有些气恼,江亚宁别太过份,给你台阶,你就下,江亚宁到笑了,这是什么台阶,是让我给你做饭,这面子,你自己留吧,我还告诉你,宋远,我不是你的保姆,我也上班,我也辛苦,你不做家务就罢了,还管我的事,我告诉你,没门。
江亚宁放下手中的碗筷,我现在告诉你,我以后只做早饭,晚饭,我在外面吃,你,随便。
迷惑—生气
江亚宁素来脾气好。
此次却有些生气。
她心里明白,以前比这大的事,都有过,她都一笑了之。
可这次,也许是因为是搬出公婆家后,第一次争端,她突然感到,她有了底气,以前在公婆家,和老公闹翻,太不明智,现在不同了,她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江亚宁在公车上,还在想,是不是自己不对,有些小题大做,后来突然猛醒,不对,自己没错,和何桐的友情,是自己在这个城市,最重要的情份了。
迷惑—惊叹
宋远却是有些奇怪了。
江亚宁为何,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也有摩擦,可是江亚宁都是给台阶就下,没台阶就找台阶。
现在不同的,给台阶也不要。
他有些奇怪。也有些烦恼。
他在单位这一天特别的沉闷。到是他的师傅,孙得旺有些奇怪,你小子怎么了,今天中午,牌都没打。
迷惑—开解
宋远叹了口气,接过师傅递过的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不知道,我媳妇和我吵架。
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孙得旺见过江亚宁,一直说江亚宁的好话。此时也不例外,他说,我不是说你,现在下了班老老实实回家的有几个,你媳妇不错了,又做家务,又顾家,多本份,和个女同学吃吃饭,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太多事,小题大做,难怪她生气。
宋远说,看不上那个女同学,也不结婚,成天就会打扮,不是个过日子。
孙得旺哈哈大笑,得了吧,你不要事多了。
迷惑—让步
宋远说,好,我不多事。可现在,她闹脾气。
孙得旺摇头,你也是太顺了。哄媳妇都不会,怎么过日子,我指点你,要么买点巧克力,要么买玫瑰花,或者是她爱吃的东西。
宋远叹了口气,好吧。
下了班,宋远想了想,还是玫瑰花最省事,花店里多的是,他们家楼下就有个小花店,可是在那里买,熟人都看见了。
想了想,还是在离家较远的一个路口花店,买了玫瑰花,他会过日子,打小随着母亲逛市场,会还价,讨价还价,终于花二十元买了一捧,主要是天晚了,这花不是最新鲜。
迷惑—玫瑰
到了下班的点,江亚宁有些懒懒的,提不起兴头,今天何桐一天安静,没有打扰她。
梁婷婷到是兴致勃勃的,约了江亚宁逛超市,我们去超市吧,今天说是有促销。
梁婷婷请客的事,订了周六。
她这些天,到是化了淡妆,衣服都是亮色的。
整个人看上去,年轻漂亮了不少。
可是江亚宁感觉,这婚事是梁婷婷付出的多。
那个她口中的苏川,似乎对她一般。
迷惑—惊喜
从超市回来,进了家门,先被客厅里的红玫瑰惊讶了一下。
宋远看见她,到是主动站起来,脸上有了笑容,亚宁,我送你的玫瑰。
江亚宁眼神落在玫瑰上,到是有些温柔的感觉。
女人天生爱花,尤其是爱玫瑰。
江亚宁嗯了一声,进厨房做饭去了。
宋远心情好了些,孙得旺的主意不错,这也挺容易吗。
迷惑—和平
江亚宁做了丰盛的晚饭。
宋远难得的给江亚宁夹菜。
江亚宁心情好了些,看来宋远不是不能进步,以前自己的态度也有问题。不沟通,或者是太迁就,现在既然是二人世界,完全可以引导他。
江亚宁吃了饭,收拾好桌子,叫来了宋远,宋远,我和你商量一下,家是我们俩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记得你会熬粥,以后超过八点,你就先熬粥,行不行。
宋远想说不行,可是看看江亚宁平静坚定的目光,终于点头,好吧,你说话不算,当时答应过,不用我做家务。
江亚宁心中火起,宋远,你现实点好不好,我也上班,比你还辛苦。我容易吗, 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一下。
宋远你是不是认为,我是外地的,嫁你家,高攀了,你要是这个意思,咱们就好好说说。
宋远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大学生,我家没这个意思。
江亚宁说,你要认为我们是平等的,就不要什么家务都不错,我不是保姆,我们的家庭情况,还不允许我在家专职当太太。我也要工作,我也会不高兴,好不好,你不要以为,这个家的事,都是我的。从前和父母住,有些家务,他们做了,现在不同了。
宋远点头。好吧。
迷惑—沟通
江亚宁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也有问题。
一直以来,都有些息事宁人,委曲求全。
在宋家的时候,总有些底气不足,其实想想,是自己的问题。
现在既然搬了出来,就应该有个全新的姿态。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要委屈自己的。
她心中明白,这次同学会,让她想起了什么,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也有意气风发的时候。
迷惑—决心
江亚宁下了决心,以后的日子,要改变态度,对宋远要沟通,该表态要表态,该发脾气要发脾气。
宋远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江亚宁处处占理。
他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可是被父母娇惯坏了。
他心里想,唉,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搬出来。
他想来想去,还是不愿意干家务。
于是第二天,他和江亚宁说,如果你知道要加班,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回爸妈那。
迷惑—气势
江亚宁皱眉,她决定不再隐藏情绪。
江亚宁看了看宋远,非常认真的说,说话要算数,你昨天答应得,过了一夜就反悔,好意思吗,一个大男人,你结婚成家了,不只是我的丈夫,还是宋波的父亲,你要有担当,现在不过是一点家务,你就躲。你觉得有意思吗,我不希望你这样。你不在意你父母看得起你,你也不在意,你在宋波心中的形象吗。
宋远有些生气,哪里那么严重,你不要上纲上线,我不过是不喜欢做饭。
江亚宁冷笑,好,你不喜欢做饭,那么,你告诉我,家务活,你喜欢什么,洗衣服,还是收拾卫生。哪一样。你说一样。
宋远一时气结,他哪样也不喜欢。
江亚宁说,你快奔四十的人了,你照照镜子好不好,生活不能这样,你不觉得,你太没责任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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