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童
一
奥地利的画家,
在布劳瑙的风光里
临摹出了滴血的乌鸦。
格鲁吉亚鞋匠的儿子
踏上了冰封的西西伯利亚平原。
画家画出了日耳曼人的轮廓,
鞋匠的儿子铸就了斯拉夫族的锁链。
他进了神学院;他入了唱诗班。
在呕歌上帝的赞美声中,
两个留着胡髭的异族面孔
挥起了坚强而又残忍的拳头。
他高喊着我的奋斗的誓言,
他践祚成克林姆林宫的新沙皇。
日尔曼人的血泊;
东正教徒的炼狱,
将他们淹没焚毁,
让他们原形毕露。
浪潮洗刷出他们的残骸,
历史清算着已埋葬的变天帐。
二
基辅罗斯,
彼得大帝的摇篮。
孕育出俄罗斯的版图,
催生起苏维埃的号角。
巴巴罗萨的鼻孔
喷出屠戳的气息,
红胡子的会战尸横遍野。
乌克兰集结起了青年近卫军,
边陲之地迎来了科涅夫的坦克集群。
地堡中的阿道夫,
画出了自己最后殉葬的骷髅。
奔跑出去,敞开胸怀,
加盟共和国亲如兄弟。
日托米尓飞起征服宇宙的科罗廖夫,
克里米亚是整体苏维埃人的渡假圣地。
欧洲的粮仓,收割的麦穗
烘烤出莫斯科人厨间的面包。
餐桌上,
去读戈尔巴托夫的《顿巴斯》小说,
去品味斯达汉诺夫
社会主义劳动竞赛的高潮。
三
一切似都在铁律中,
纲领立在不可动摇的磐石上,
列宁的旗帜永远飘扬在各民族头顶。
我们的幸福生活,我们博大的疆域,
强盛的国体,不可征服的师团,
核武在手,任你强敌窥伺,
契卡眼睛的警觉
捕捉着你碟中谍的渗透。
突然间
这宠然的大物跌倒了,
这耸云的高楼坍塌了,
牢不可破的联盟仅存在国歌的
曲调里。
分崩离折的领地
流落着四分五裂的难民。
你拥抱着我,我割断了情,
独联体的栅栏被拆得七零八落,
兄弟姐妹父母妯娌隔河相望,
自家的窗口成了北约的门户。
枪响了,炮鸣了
“内战”从东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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