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孤女》第一章至第四百三十二章,已在“中国作家网”连载
北京,北池子。一座旧式古朴的四合院。这是中央组织部分给革命老干部居住的一处住所。
刘志丹与英子一块儿轻轻地搀着同桂荣走进一间上房。
“解放后五六十年代,我就住在这儿。”同桂荣环顾室内简朴的陈设,“直到一九六九年,因为所谓‘战备疏散’,我才离开。”她让刘志丹、英子分坐两张藤椅上,自己则坐到一张床的床沿上。
英子从藤椅上起来,给刘志丹、同桂荣沏茶。
“景桂,几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您。”同桂荣深情地望着刘志丹,“可我不知道,您在天上,还是地下?”
刘志丹脱下军帽,说:“我去见了孔夫子,老人家始终倾心于教育事业。”稍顿,接着道,“我还见到了屈原。屈原一腔热血爱国,而且十分同情人民的苦难。 我见他的时候,他正含泪吟咏他的《离骚》中的诗句‘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他说,‘我哀怜人民的生涯多么艰苦,我禁不住洒下眼泪。’”
“为人民流泪的人,人民也会为他流泪。”同桂荣说,“周恩来总理一九七三年回延安得知,延安地区的许多老百姓还吃不饱、穿不暖,他难过地落了泪。他 说,待延安粮食翻番、人民生活改善后,他还要回去看看,可是没等到那一天,一九七六年他就去世了。他去世时,老百姓没有不流泪的。”同桂荣说罢,望着刘志 丹,“您还见到了谁?”
刘志丹从藤椅上起来,举目眺望窗外,旋慢慢转身,说:“我还见到了孙膑、苏武、岳飞、戚继光、郑成功、林则徐、孙中山……”稍顿,他把红军帽戴上,目光饱含深情地看着同桂荣,“我常常想念咱们的女儿力贞,我东征出发时,她才六岁。力贞,力贞,她现在在哪儿?”
在沙发上熟睡的同桂荣惊醒了,她猛地起来,喃喃自语:“贞娃,贞娃,你爸爸想你,他要见你。”
英子从卧室出来:“外奶,您叫谁呢?”
同桂荣怅然若失:“啊!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英子瞧着同桂荣刚才看过的书:“外奶,您看什么书?”
“是一本写你外爷的书。”同桂荣示意英子,“你把它放回书柜吧。”
英子拿起书,轻轻地把它放进书柜。
一九三六年秋天,阳光沐浴的红色首都保安。
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的这座小城,秦代和唐代曾是防御北方游牧部族南侵的边防要塞。绿树参天的山谷两旁,依稀可见那时遗留下来的一个个幽幽古堡。建在河岸上的一座座陈旧古朴的泥土砖瓦房和一孔孔依山凿出的石窑洞以及开挖的土窑洞便是这座小城的主体建筑。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等许多重要机构都设在一排很长很长依山而挖的一个个窑洞里。
满是尘土和石子的狭窄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个草坪上,红军指战员练兵的口号声,机关工作人员业余在篮球场上角逐的呐喊声,以及从另一处抗日剧社传出的阵阵歌声,给这个闭塞的小城平添了活跃的气息。
保安城北部的山坡上,一处简陋的小院。院里一孔依山凿出的石窑洞前,三十岁刚过,穿一身黑布衣服的同桂荣坐在一个小凳上,一针针、一线线缝补红军战士的军服。
六岁的刘力贞穿一套特制的红军军服,腰间扎着军官皮带,头戴红星帽,帽舌很长,几乎压住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她手拿一个小火罐儿,站在同桂荣跟前抚弄。
“妈妈,为什么人感冒了,拿这小火罐儿拔一拔,就好了?”
“这个……”同桂荣抬头看看女儿,正要回答她的话,一个身材修长,戴着眼镜,穿一身红军制服的中年人风风火火走进院子。
来人是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前总书记、现任西北苏维埃政府主席博古(秦邦宪),他气喘吁吁地说:“刘嫂,快,快来!”'
同桂荣一惊,站起来:“什么事?”
“毛主席两口子吵架,闹得很凶,我怎么也劝不开,劳驾您快去劝劝,主席听您的话。”博古扶扶眼镜,说。
“走!”同桂荣把手上的一件军服放到小凳上,急忙走出院子。
刘力贞拿起军服和针线,进了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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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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