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1-4 让·克劳德, JeanClaude Villain 法国
还有他,被夏天撞上的大野兽
还有他,
被夏天用爱迷住的大野兽,
今天在血液里保留了一份新的活力,
就像山羊的精力,
一种可以拧绞所有母羊胯部的力量之流;
他颤颤巍巍,
纵身跃上一块陡峭的岩石,
伸展四肢如指南针的盘面,
周身敞开任气流吹来,
就像偶尔吹过的微风时而滤过树丛吹到他头上;
汁液颤抖着蹿上新的花蕾,
他相信这是开花的承诺,
尘烟的宴会,
蜂群在蜂房的涌动,
油一样的液体从每一个孔隙慢慢流出、滴下;
他松开被髓瓤填满的肠子,
放松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的绷紧的肌肉,
并跳起新的舞步;
他用同样贪婪的胃口吸入凉爽和温热的气味,
吸入岩石和水果的细流,
最后抚摸着坐在身下的树枝顺滑的外形,
他——被夏天用爱迷住的大野兽
——现在感到季节已经为他改变;
他召唤大地和海洋的温暖力量,
森林的女性力量;
从现在开始,
除去他浪荡的咒语,
他是否学会不再仅仅满足于平淡的梦?
他们和我们
我们正看着的时候,墙倒了,
于是我们几乎看不出这古老边界的存在;
最后,我们所期待的又回到我们中间;
多少代人已经离去,
现在我们记忆始终开启的部分已经得到更新;
我们辨认出街边人行道上我们过去的足迹;
是的,你是否注意到他们走得更慢,
衣服上有一道老式的开口;
他们还在饭菜里加洋葱,
他们说话时嘴里有一股大蒜的气味;
如今我吃的鱼就是照他们的方法煎的,
嘴里的味道让我回想起儿时的邻居;
那时你是否听到他们调子更高的口音有时变得尖厉,
还有各家小孩古老的姓氏?
是啊,他们讲话真快,快到吐字不清;
是不是因为他们挨饿太久?
所以你觉得自己就只需要一堵墙,
一些铁丝网,一道栅栏,
就可以让时间慢下来,把钟点冻起来,
让一个民族不知不觉恢复过去的习俗;
或许像你说的,
为了生存,
他们在等待的时候蜷缩在那些习俗之中,
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味抗拒;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他们印在街窗上的笑脸,
孩子在交换玩具;
他们的玩具很原始,
但我们的孩子就是想要;
让我们注意这教训;
昨天他们还在挨饿,
但是他们保持着纯净的心
;我们羡慕他们的活力,
还有让他们一路走来的热情;
我们之前看到了这一切;
你看,让我们别再自以为是,
他们的故事也恰好在质疑我们傲慢的自信;
你必须知道,
我们用他们的灵魂来交换集市上的物品;
我们是否需要经历同样的煎熬才能给它恰当地标价。
(翻译: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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