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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手不太冷 电影文学剧本

时间:2017-08-20 12:13来源:未知 作者:未名 点击:
这个杀手不太冷(中文版) 导演 : 吕克贝松 我唯一的朋友是一盆花。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盆绿叶植物。不知道叫它什么,就随口取了个名字。 喜欢看它的叶子。在透着阳光的时候,那种明亮得几乎透明的绿色纯得让我眩晕。 花儿永远不会背叛你,不像枪。 我叫莱昂
这个杀手不太冷(中文版)

导演: 吕克·贝松
 
 
 
我唯一的朋友是一盆花。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盆绿叶植物。不知道叫它什么,就随口取了个名字。
喜欢看它的叶子。在透着阳光的时候,那种明亮得几乎透明的绿色纯得让我眩晕。 
花儿永远不会背叛你,不像枪。 
我叫莱昂,是旧纽约市的一个清洁工。 
价码是5000元一人,是东尼给我开的。当然,他收的钱实际上远远不止于此。 
经常搬家,从一个街区到另一个街区,很少有住上一两年的。邻居们大概都不认识我,尽管在这坐破落的繁华的都市里呆了快20年了,但是我依然有一种过客的感觉。我不属于这里。
从来不去见顾主,全都由东尼替我操办。每月只去他那里领点生活费,其他的都放在那里。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是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给我饭吃,给我联系生意。他是我的父亲,经济人和东家。 
但他却不是我的朋友。
用句行话说,做这行的人不可能有朋友。但说这话的人定忘了其实朋友不一定要是人,就像这株花儿。
嗨!莱昂,谢谢你给我洗澡。 
不谢,我用布擦着它的叶子,然后给它浇了水。 
莱昂,别丢下我一个。 
我把它放回到了窗台上,让阳光照到它,也让它的绿色更加明亮。 
莱昂,再见~ 
我戴上了圆墨镜和毛线帽子,拧起黑皮箱关上了门。
回来的时候去超市买了两大盒牛奶。 
莱昂,你该去刮刮胡子了。 
走到6楼的时候看见隔壁房东的读小学的小女儿,她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把穿着花丝袜的脚从楼梯栏杆的缝隙中伸出去晃荡着,抽着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烟。继母是一个脱衣舞女,老爸是个卖白粉的线头,要偷点烟想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被她爸知道了又绝对少不了一顿好打。 
嗨,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吗? 
什么? 
又有人被杀了,放学的时候看见的。她满不在乎地吐出了个烟圈,幼稚的脸浓装艳抹画得一塌糊涂。 
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喂…… 
我停下来,看着她。 
别告诉我爸我在抽烟~~ 
大眼睛企求地望着我,我没有说话,关上了门。
“东尼,呃~~~我想跟你谈谈关于那笔钱。” 
“怎么了,我的孩子?”东尼给我倒了一杯牛奶。 
“呃~~~~~~是这样的……”我吞了口唾沫。 
东尼慈祥的看着我。 
即使在工作的时候我的心跳也没上过80。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要怎样跟东尼说。 
“呃~~你知道的,我干这行已经20年了……呃~~~~你知道,我很相信你的……” 
“这样吧,”他打断我的话,从钱袋里数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我。“这些钱你拿去,不够再来找我。关于你的那些钱,”他顿了一下“你的那些钱只是保管在我这里,很安全,比银行安全。” 
他喝了口咖啡,继续说到:“银行会倒闭,会被抢,但是没人敢抢东尼。明白吗?” 
我垂下眼睛,收下了两张钞票。东尼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围裙,然后告诉我,“莱昂,”他抖了抖烟灰,迷起眼睛“干得非常好,你是我们城最棒的清洁工。你现在已经在我这里存了……”他摸出一个计算器,舔了舔手指说出了一个六位的数字。 
“想想等到你60岁的时候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时的情景。”
但是我讨厌阳光。
从来都没有幻想过有一天会带着我所有的钱,奔向幸福的生活。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跟他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在浴缸中,翻着泡沫。想到这里,突然感到了一丝的害怕。我会死得无声无息吗?像一只耗子一样死在一条肮脏的臭水沟里? 
我很快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走到5楼楼梯口的时候,又听见6楼传来隔壁女孩子的姐姐抽打她弟弟的声音,还有咒骂声和盘子摔碎时发出高亢欢快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她背对着我,又坐在那里。这次没有抽烟,只是低着头把脸埋在头发下。 
我停在她身后,不知道要怎样劝慰一个小孩子。 
她转过头来,小鼻子流着血,眼圈乌黑 
到底是只有童年这样痛苦,还是人生本来就这样? 
我递给她一张手绢。 
她迟疑了许久,才伸出了手。 
你留着用吧。我转身准备去开门。 
喂…… 
恩? 
我要去超市,要买点东西吗?她向我露出了笑脸,爬了起来,我摸出一张钞票递给她。 
小天使又踏着轻快的步伐下楼去了。
我掩上门,摸出了手枪。透过猫眼,看见刚才楼下那几个家伙一个一个地走到了6-2的门口,一个在门外放哨,其他的人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争论的声音,低沉而粗的是隔壁的房东,他们说到了一笔失踪的货。然后突然听见一个女人在尖叫,接着就是15.6mm自动来复枪轰鸣的声音,其中夹杂着门板和地板被击碎的声音。 
我握紧了枪柄,看见门口的那个家伙叉着手站在那里,一脸不屑的表情。是群老手。 
枪声停了,然后砰的一声柜子被掀翻,他们在在那批白粉。
就在这时,我看见她从楼梯的拐角处出现了,回来得可真是时候。 
女孩子满脸疑惑,诧异的望着门口的陌生人。然后她看到了地板上的碎片和血迹。 
她埋下了头,把脸藏在头发里,报着纸包的双手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想转身是不可能的了,门口的那个家伙注意到了她。他盯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怀疑,这个笨蛋会怎样呢?没有停下来考虑的时间,她一步一步走过了门口…… 
她径直走到我门前,抽出右手敲了敲门,然后用细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到:求你了。
啊哈,这下可好了。我转身离开门,可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求你了。她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的哭腔。
门口那家伙一直盯着她,我看到她两只眼睛哭得红肿,怀里抱着给我买的牛奶。 
我的手握住了门的把手。 
但是有个声音告诉我,莱昂,不可以,女人都不可以相信。 
那家伙转过身来,对着女孩的背影,天晓得他愚蠢的脑袋里藏着什么想法。或许他正在想是否应该给这可怜的女孩一枪,让她去和她的家人团聚。
她只是个孩子…… 
可是不能再招惹麻烦了。
玛缔娜埋着头,满脸泪水。她擦了下鼻涕,又用颤抖的手摁了下门铃。 
求你了。
那家伙朝楼梯方向望了望,然后走了过来。
她的肩膀在黑暗中颤抖着,头发粘住了脸。
强烈的,明亮的光线突然充满了黑暗的过道,直接照在被眼泪弄得湿湿的脸上。门开了,她侧身轻轻的走了进来。

莱昂掏出一把点44手枪,熟练地装上消声器,隔着木板对准了外面那个好奇的脑袋。脑袋东张西望,从猫眼里看不到什么东西,又好奇的把耳朵凑了上来。 
莱昂把撞针拨到了击发位上…… 
突然响起一阵动画片的声音,把门里外的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门口的脑袋思考了一阵,认为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于是又回到了楼梯口。 
莱昂松了口气,走过来把枪放到了桌子上。她关掉电视,对着那盆花儿发呆。

莱昂突然发现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你叫什么名字? 
玛缔娜。小女孩擦了下鼻子,不哭了。 
我很抱歉……玛缔娜,呃……关于你的父母。 
我伤心不是为了他们,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杀掉他们的。 
我真的很抱歉。那……你姐姐呢?莱昂小心翼翼地问她 
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擦了下花脸,又接着说。 
她不是我的姐姐,这头肮脏的猪!她咬牙切齿的说。一天到晚就知道跳健美操。是因为我弟弟,他才3岁……不吃零食,不喜欢哭闹……就爱跟我呆在一起……他犯了什么错? 
。 
呃……我要修正一点,其实,猪是一种很可爱的动物,我厨房还养着一头呢。莱昂一本正经的说。 
厨房没有猪,我刚才去过的。 
有的~有的,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叫来。 
莱昂站起来转身走进厨房。piggy??piggy你在哪里? 
哼哼!我在这里,莱昂……哼……一只套着小猪手套的手从厨房的门里伸出来。 
你好啊,小猪。玛缔娜突然眉开眼笑。 
哼,你好吗,玛缔娜。小猪故意把玛缔娜的名字念得奇奇怪怪的。 
玛缔娜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今天过得很不好…… 
恩……莱昂尴尬得不知所措。我……我再去拿点牛奶来 
莱昂转身走了,玛缔娜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样东西。一样可以制人于死地,也可以救命的东西:一颗点45子弹。玛缔娜翻开桌上那只莱昂从来不离手的皮箱,发现里面居然全是各式各样的武器。 
别碰它们。莱昂关上皮箱。 
你到底是靠什么过活的?玛缔娜问他 
清洁工。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个杀手了哦? 
莱昂一脸被揭穿谎言的窘像。呃……是的。 
很好。玛缔娜看着他的眼睛,嘴角慢慢含上了一丝微笑。

你什么人都杀吗? 
除了女人跟孩子,这是我的准则。他低着头,盯着杯子里的牛奶。 
摆平那帮混蛋要多少钱?那帮杀我弟弟的混蛋? 
你有多少? 
不如这样吧,我为你工作。作为交换,你教我怎样杀人。玛缔娜学着大人的口吻跟莱昂谈判。你认为怎样?我帮你上街,我帮你打扫房间,帮你洗衣服。你同意吗? 
莱昂疑惑的看着她。不,我不同意。 
玛缔娜失望的看着莱昂,她眼睛里噙满泪水。那你要我怎样?我已走投无路了。 
你今天已经受够,先睡觉,明天再做打算,好吗?
黑暗中,玛缔娜睁大眼睛望着莱昂。 
他替她盖上被子,把小猪piggy塞到被窝里。 
睡觉,忘了今天的一切。
玛缔娜看着他,突然觉得房间里的黑暗有了一种安详,一种从未有过的安详。莱昂看不见的脸,厚重的有着新鲜香味的被子,松软的枕头,干净的天花板,墙壁上朦胧的光斑…… 
其实他们也有好的一面。玛缔娜伸出手握住莱昂的手指。 
晚安,莱昂。 
晚安。 
她觉得眼皮沉甸甸的,从此以后都将如此的安全了吗?一种厚实的感觉取代了心里的悸动,并渐渐地压上了她的心头。 
女孩子缓慢的,柔软的溶进了黑暗之中。 
莱昂小心的关上门,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并戴上了墨镜。轻轻一拉,关掉了灯。一切都安静下来。

黑暗中,莱昂均匀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灯亮了,他抄起旁边的点4.5自动手枪,上膛,装消声器。玛缔娜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莱昂疾步走进来,小枕头垫到了枪口,撞针已经拨到了击发位上。只要轻轻的一扣,这个孩子就永远的安全了。 
莱昂的呼吸沉重起来,他端详着熟睡中的玛缔娜。这孩子此时很安静,不会问你希奇古怪的问题,也不会有故做深沉的想法。只要轻轻一扣……她将永远拥有这生命中难得的,甚至将不再会有的宁静。
玛缔娜呼吸很均匀,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她一觉睡到天亮,并且永远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曾经关系到她的一切。
4.
阳光照耀在孩子的眼皮上,她睁开眼。昨天仿佛是一个梦,在醒来之前都消失不见了。 
不同的是,那个叫莱昂的男人已经准备好了牛奶在等着她。 
睡得好吗?喝完牛奶就离开这里。 
到哪里去? 
这与我无关。莱昂拿出水枪,开始清理那盆浓郁的植物。
一张纸被放到了莱昂的面前。读吧。 
呃……莱昂拿起那张纸片,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不会识字? 
呃,我已经在学习中,不过最近工作比较忙,所以有点退步了……莱昂捎了捎头发,不过这是什么? 
这是我今后的决定,我要做一个清洁工。 
清洁工?这样好了,莱昂掏出一只左轮拍到桌子上。来,送给你。做你的清洁工去,这里有枪,还有子弹。但是我不会去,明白吗?我向来是独自一人的。 
为什么?雌雄杀手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但是他们是最棒的!她急了。 
莱昂差点被一口牛奶呛死。 
玛缔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莱昂看着她。我对你不错,我昨天在门外又救了你一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现在是你的责任了,昨天你本可以置之不理让我去死。她盯着莱昂的眼睛,但是你开了!所以你救我肯定是有理由的! 
玛缔娜……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今晚就死去,我可以感觉得到的。玛缔娜把下巴靠在双臂上。莱昂,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谢谢你昨天早上救了我。可是你知道吗?我也不想今天晚上就去死。 
莱昂的耳朵轰鸣起来,仿佛昨日的一幕幕清晰的再现在他的脑海里。莱昂努力地把这些东西压抑下去,然后把牛奶一饮而尽。 
玛缔娜,你只是一个小女孩。莱昂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别怪我这样说,很多事情你是做不到的……我很抱歉。 
女孩子突然站起来,她挺起胸膛装出一副因为被藐视而愤怒的样子。她看了看桌上的枪,然后一把抓过来,再一脚把椅子踢到窗口踩了上去……
他提着搬家的东西走在马路上,她抱着花儿跟在后面。
玛缔娜,下次不许再往窗外乱射子弹!
玛缔娜睁大眼睛望着莱昂。好的。玛缔娜点点头。
如果你要再这样,我就打爆你的头。
好的。玛缔娜点点头。
现在别对我一边点头一边说“好的”。
好的。玛缔娜点点头。
很好。莱昂点点头
您好,我和我父亲想要一套安静点的房间……因为我要练习小提琴……
比索,给莱昂倒杯牛奶……就知道你早晚还会用上这把枪的……
最好在最后才打开瞄准镜,因为会有反光……
把身体尽可能的伏低……让你的准心跟着他的步伐……想像就是你自己在跑步……
消声器不要用太多布,否则会着火……对,黑色的湿布是最好的……
让我来……那个按钮在后面……记得敲门密码吗?是三长两短……
对,应该先观察最隐蔽的角落……特别是门后面……
不行,牛奶是身体必须的,不得讨价还价……
瞄准的时候最好再高一点,不要打脸……
莱昂,你这个字写得很差……要从新写过……
莱昂,你有什么规则吗?
no weman,no kids……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那盆花?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你真想她好的话就要把她栽到土里。 
玛缔娜翻了个身,爬在床上看着莱昂在给他那盆心爱的花儿浇水。 
要想我长大的话,也要给我浇点水。 
恩?这是个好主意!莱昂说着挥舞着喷枪向玛缔娜淋了过去。 
他和她咯咯的笑着,闹着。

夕阳撒上了窗台,金黄色的光辉透过窗帘印到地板上。玛缔娜仰望着天花板,她慢慢说到。 
莱昂……我想我是爱上你了。这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 
莱昂差点被一口牛奶呛死。你又没有爱过,怎么知道什么是爱呢? 
我感觉到了。 
在哪里? 
玛缔娜用手在自己的小肚皮上划着圈。在这里,原来这里是暖轰轰的,但是现在没有了。 
玛缔娜,我很高兴你的胃病好了,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要工作了,我不喜欢迟到。 
莱昂说着拧起皮箱关上了房门,厚重的木门隔开了她和他的世界。莱昂把头靠在墙壁上,他在踹气……
小姑娘,你爸爸呢?老房东温和地笑着。 
他工作去了。 
他是干什么的? 
做曲家。玛缔娜用食指在干净的桌面上画着,其实……他不是我爸爸。 
她抬起头来望着惊愕的老人,眼神突然变得透彻且温暖,他是我的情人。
东尼还是老样子,他穿着那件最喜欢的花衬衫“莱昂,你有很长时间没来了,你错过了很多生意。” 
“呃……最近有点忙。”我捎了捎头发,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莱昂,你有女人了?”东尼疑惑地看着我“记得你才来的时候的那个样子吗?全是被女人害的。” 
“不是。东尼,你知到的,我来这里这么久了。我对……存在你那里的钱一无所知。恩……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我又开始结结巴巴。 
“莱昂”东尼温和的看着我“你的钱只是保管在我这里的。比银行要安全……银行要填表格。” 
“我已经开始学习了。”我盯着桌子。 
“学习是件好事情。”东尼抽了口烟“人应该不断的学习,就像我一样。应该不断的学习,保持坚定,所以我才会有今时今日。” 
东尼说着抽出两张钞票“这些钱你拿去乐一乐吧。” 
“不不……”我推脱着,感到脸红。东尼把钱塞到我的口袋里,然后又对我说:“好了,让我们来谈谈生意吧。”
 

我已经不能再做杀手了,因为我有了一种叫做牵挂的东西,让我不如以前快了。是那个小家伙害的吗?我咬着牙,让针和线穿过我的伤口。疼痛可以麻痹一切。 
我洗完澡,包扎好伤口。玛缔娜默默的给我倒了杯牛奶,然后看着我。 
“莱昂,我有事想跟你谈谈。”她看着我,拿出一大把钞票。“这里是两万块,他叫史丹利,在联邦大厦4062房。” 
“别说了,我累了。” 
“那好,把枪租我好吗?” 
“我从来不借,用你自己的。”我拿出一把寇缔特左轮给她。“干得漂亮点,别射出窗外。” 
“你为什么这么想?你在外面杀了人只字未提,而杀我家人的凶手你却从不过问。”她盯着我,眼睛里燃烧着火焰。 
我叹了口气,不敢正视她的目光。“报仇并不好,相信我,忘了它吧。” 
“忘了它?”玛缔娜大声的说“我能忘了我弟弟的尸体躺在地板上的惨状吗?我全家都被那混蛋杀掉了,而你却要我忘了他?我要复仇!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可是你杀了他又能怎样呢?”我慢慢的说“你的一生都会永远改变的,你得好好活下去。” 
“你别教训我,莱昂。”她说“我需要爱……或是死。” 
“爱或是死?”我觉得有一种东西在我胃里翻腾“呵,你拿把枪来做个游戏吧。” 
玛缔娜看着我“好啊,这真是个好游戏。”她拿起那把寇缔特左轮,把子弹一颗一颗地装上去,一共五颗。
“我真希望你没欺骗我”她一边装子弹,一边流着眼泪“我真希望没有爱上你。” 
我看着她,肯定会停下来的。她肯定会停下来的! 
“若我赢了”她上好了子弹,把保险打开“你和我,永远在一起。” 
“你输定了!”我坚定的看着她,没人敢这样做的,她肯定会在最后时刻害怕的。 
“你知道吗?”她抬起头,看着我“你是爱我的,而你却不愿意承认。” 
“你的沉默真让我伤心!”她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她的眼泪慢慢滴在沙发上,看着我的眼神突然绝望至极:“爱或是死……” 
我不知所措,这不是我。我又想起那个女人,那个让我流离颠沛了一辈子的女人,那个温暖而柔弱的女人。 
“莱昂,我爱你。”她闭上眼睛,眼泪决堤而下。 
砰的一声,寇缔特大口径左轮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一只台灯被打得粉碎。我的左手握着她的枪,她睁开眼睛,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赢了……”她呜咽着。
 
东尼拿着酒杯打量着我和玛缔娜,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一饮而尽。 
“我最近受了点伤,恩……所以需要一个帮手”我结结巴巴的对东尼解释到“我知道她还年轻,但是她学得很快。孩子总会长大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没有年龄的限制吗?” 
“她已经十八岁了。” 
“喔?真的?”东尼转过头去打量着玛缔娜。 
“有什么喝的吗?”气氛实在太尴尬了。 
“比索,给莱昂拿杯奶来!”那个叫比索的小伙子是东尼的亲戚,跑得飞快。 
“你的文身好漂亮。”玛缔娜讨好的看着东尼。 
“比索!”东尼又摇了摇头“两杯!”
门链的位置要用摸,不能光看。莱昂说着把口香糖粘在了猫眼上。好了,找到了,在这里。 
我说什么?玛缔娜问。 
随便你。莱昂按响了门铃。 
谁在外面?门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恩……我找苏珊,可是我迷路了。玛缔娜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我很害怕。 
站过来点,我看不到你。 
先生,这里没灯,很黑。 
好,等一下。 
莱昂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把耳朵贴在门上,突然听见里面有拉枪栓的声音。 
砰砰砰……门板被打得稀烂。 
当你遇到麻烦的时候,就要尽快的脱身,知道吗?莱昂把玛缔娜裹在大衣里,然后掏出了一颗手雷。任务没完成便没报酬,而且不能说出去,否则会坏你名声。 
好,现在外面亮堂点了吗?过来呀,让我看看你的脸啊?哈哈哈哈 
唏!你知道什么是戒指吗?莱昂朝里面喊到。 
去你妈的,来呀!管你什么戒指。里面那家伙没有看到,一颗小东西已经从门上的破洞飞了进来…… 
剧烈的爆炸撕裂了门板,莱昂摊开手里的保险扣对玛缔娜说,这玩意就叫戒指。

干杯!庆祝我们第一次演习成功!玛缔娜眉飞色舞的和莱昂坐在餐厅里喝着香槟。 
很好,不过要等到有客人愿意顾你再说。 
可是我们完成任务之后怎么庆祝呢?莱昂,我们接吻如何?就像电影上的一样。 
不。莱昂瞟了一眼周围,还好没人注意到他们。 
要!玛缔娜窃笑到。 
你要干什么? 
我要吻你! 
玛缔娜。别! 
来吧,一下就好了。 
坐下来,别人都在看着我们。莱昂混身不自在,他把玛缔娜推回了座位。 
你不相信我对吗? 
何以见得?莱昂把那瓶酒放到了桌子下面,免得她再继续灌下去。 
当我说我爱你的时候。 
玛缔娜,换个话题吧。 
好吧好吧,对不起。那么,你第一次失恋是在第几岁? 
十九。莱昂老实巴交的回答到。 
很伤心了哦?玛缔娜把酒一口起喝完,咯咯的笑起来。 
莱昂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玛缔娜笑得越来越大声。 
你真……真纯情,哈哈哈哈…… 
莱昂觉得自己碰到了一个小神经病。
走到东尼的咖啡馆的时候,一个意大利胖子正在给他理发。 
“好了马里奥,你先走。”他取下肩膀上的布,给我倒了杯牛奶。 
“找个位子坐下来,最近如何?有什么麻烦吗?” 
“没有,东尼。我在想……我做了这么久了。可能……可能有一天我会有什么事。” 
“嗨~~你怎么了?莱昂从来都是刀枪不入的!子弹从来都射不到你的” 
“东尼,我想跟你谈谈我那笔钱…………你知道,我很相信你的。” 
东尼点点头“对,但是人不能尽信的。我教过你,记得吗?” 
“呃~我是说,万一……某天我有了什么事的话,可以……把我的……我的钱转给那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吗?” 
东尼耐着性子听我吞吞吐吐地说完,然后点点头“好的,我会的。而且你也不会有什么事的,相信我。”
“玛缔娜,我不会长命的。”莱昂对着镜子,戴上了头罩。 
“我做错什么了吗?”玛缔娜无辜的抬起头看着他。 
“不,不是你。我有很大的麻烦了。” 
“是我给你找的麻烦,对吗?” 
“玛缔娜,自从遇见你之后,一切都改变了。所以……”莱昂慢慢的说到“我想单独呆一阵,而你也需要时间去长大。” 
“我已经长大了,成熟了。” 
“但我看来,我太老了,我也需要时间。”说完,他离开了。 
黄昏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玛缔娜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抽烟,绝望总是悄无声息,就像他出现和消失。这一切都像是个幻觉,在疲倦以前,她沉沉睡去…… 
莱昂第二天仍然没有回来,玛缔娜仿佛明白了什么。又到了黄昏,金色的夕阳耀眼而温馨。她坐在楼梯上,晃荡着双腿。一群男孩子看了她很久了,都在议论纷纷。最后,终于有一个比她大一点的男生股起了勇气。他走过来对她说,“你是5楼的吧?你不能坐在这里。” 
“真的?为什么?”玛缔娜懒得回过头去。 
“没有什么是免费的,你在这里坐的话要交钱的。”他身后的几个男孩立刻靠了过来,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多少钱?”她懒洋洋的问。 
“10块钱一个月!”那个男孩舔舔舌头。 
玛缔娜抽出一张100块的钞票扔给他们。“我买一年。到那边玩去,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我需要思考……” 
她叹了口气,摊开自己的小手在手心比画着。那个人,到底会不会回来呢?她已经等了两天了……
玛缔娜抱着一大包外卖站在警察局门口。那个穿灰西装的卷头发男人出现了,他给手下交代了几句,然后径直走进了电梯。她立刻跟了进去,根本没有人来检查,她实在是太小了。 
他进了男厕所,玛缔娜看了看四下无人,便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跟了过去。这是一间很破旧的厕所,蹲坑是全封闭式的,房顶上的水管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玛缔娜抱着外卖盒,一个又一个的检查着,直到最后…… 
门缓缓的关过来,砰的一声撞在门框上。门背后的那个男子慢慢的走出来,“老式的史莱得橡胶门声音就是太大了点,对不?” 
“这里面是什么?”他慢慢的摇着头,问到“泰国菜?或许是中国菜。” 
他从一个小盒子拿出一颗绿色的药丸吞下去。 
“哦,我知道了,是意大利菜。” 
他走到洗手池,捧了一捧水洗脸,然后掏出一张绿色的花格子手绢擦干脸。他踱到玛缔娜面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瘦小的女孩子。他就是史丹利,纽约市第8区辑毒科的警长。 
史丹利从小就很讨人喜欢,直到他15岁的时候挖掉了隔壁小女孩的眼睛。他有着梳得一丝不苟的淡黄色卷发,眼睛湛蓝,外表英俊。在多数情况下,他是一个温和且喜欢贝多芬的人。在同客户做交易的时候他一般不说话,只是看着别人就已经够了。他的眼神充满神经质,长年用贝格莱牌洗手液,使得他的手闻起来就像个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小天使……”他温和的说。 
“玛缔娜。”玛缔娜已经说不出话来。 
“玛缔娜,是个好名字。现在我要你把手里的盒子放到地板上去。”史丹利说着掏出了腋下的手枪“很好。现在你告诉我,你对意大利菜了解多少?还有那煮菜的师傅是谁?” 
“没人主使我,是我自己要来的。”玛缔娜恨着他。 
“那代表……”史丹利皱起了眉头“这……是私人恩怨?是吗?” 
玛缔娜眼里噙着泪水,她努力不让自己在仇人面前哭出来,可是还是失败了。 
“我到底……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情?我的小姑娘。”史丹利温柔地看着她。 
“你杀了我弟弟!”玛缔娜瞪着他。不,她不再怕他了! 
史丹利抹了下脸“哦……我很抱歉。”他弯下腰把脸凑过来“那么,你想去见他?” 
玛缔娜满脸绝望的泪水,他摇了摇头继续说到:“事情永远都是这样,当你觉得死亡的恐怖时,才会开始觉得生命可贵。” 
“你现在觉得生命的可贵了吗?小甜心?”他抚摩着玛缔娜的脸颊和头发。 
“是的。” 
“很好。”史丹利的眼神突然变得神经质“因为这样我不会有心理压力去杀一个……一个不顾自己生死的人。” 
银白色的寇缔特警用手枪慢慢的在玛缔娜的脖子上游走,似乎准备找一个地方开个洞。史丹利咽下了一口唾沫,拨开了保险。
“史丹利!”那天在莱昂门外的那个脑袋出现了“史丹利,我到处找你。” 
“看看……”史丹利转过身“我正忙着呢!” 
“沙麦尔死了。” 
史丹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沙麦尔死了,在跟一群中国人做交易的时候,但这件事与中国人无关。他们告诉我说那个人破门而入,是个专业的家伙。出手很快,突然出现……两秒钟内一枪一个。沙麦尔对他说他是警察,叫他别紧张。但那家伙转身说了一句……” 
“no weman no kids……”
史丹利惊得倒抽一口凉气,他转过身看了看瑟瑟发抖的玛缔娜。 
“我想这可能是私人恩怨。”脑袋补充到。 
“死亡……”史丹利慢慢的念到“是神的呼唤。” 
他又看了看玛缔娜,把枪对准了她。像在仔细的思考着什么,然后又把枪收了回来,抄着手在那里踱步。枪口正好对准了那个可怜的脑袋。 
“亚伯”他说到“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嗨,史丹,你……冷静点。” 
“带她到我办公室。” 
脑袋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的。”

亲爱的莱昂: 
我已经找到杀我弟弟的人,他叫史丹利,是扫毒组的头头。办公地点在联邦大厦4026房,我要亲手解决他。如果我出事的话,桌上的两万元是我给你的。那是酬金,每杀一个5000,这样做我已经感到好多了。我爱你! 
玛缔娜
“你说你很快就回来,可是我已经等了五分种了!”记程车司机不满的对莱昂说到。“联邦大厦门口是不能停车的。” 
“我已经尽快了。”莱昂把玛缔娜塞到车里“开车吧。”
夜深了,晚风吹得窗帘直晃荡。莱昂把窗台上的花儿收进来,关上了窗。屋子里温暖且明亮,莱昂坐下来,给植物浇了浇水。玛缔娜推开门出来了,她穿着那件粉红色的小裙,莱昂看得呆了。她走过来,给莱昂倒上一杯牛奶。 
“莱昂,喜欢吗?” 
“恩”莱昂不大自然的喝光了牛奶。“你看上去很漂亮,很像我原来碰到的一个小孩子。” 
“莱昂,你另有所爱?”玛缔娜看着莱昂。 
“在……很久以前,我还没到美国来的时候。”莱昂垂下眼睛,不敢正视她“有一个人。她父亲不许她来见我……” 
莱昂停下来,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她出身名门,而我呢……一无所有,她父亲百般阻饶她来见我。” 
“但她仍不死心,对吗?”玛缔娜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爱的,对吗?莱昂。” 
“她父亲杀了她,一枪打在她头上。”莱昂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尽量不让眼泪滴下来。“他们把他投到监狱,两天后他获释,他们说那是意外。所以,有一天晚上终于让我知道他逃了……当晚我便乘船去了美国,找到他父亲,他是东尼的手下。当时我十九岁,然后我就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再没别的女朋友。” 
“你明白了吗?玛缔娜”莱昂低下头来“我不是一个好情人。” 
玛缔娜沉默了很久,然后才说到:“好……吧。我只想让我陪我睡觉。” 
“什么?”莱昂不解的问她。 
“我看见你一直都睡在椅子上,我们应该睡在一起。”她坚定的说。 
“我觉得这样不好……”
莱昂慢慢地躺在柔软的床上。 
“这很好,很好。把脚放到床上”玛缔娜把莱昂的鞋子脱下来“躺下,就这样,放松。” 
她关掉灯,黑暗中她把莱昂的手放在枕头上,然后睡下来盖上了被子。 
“晚安,莱昂。” 
莱昂身体僵硬,睡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他睁大了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慢慢的回想起这些日子里的点点滴滴和怀里的人。他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这种感觉一丝一点慢慢地填满了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莱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漂泊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晚安,玛缔娜。”

“生日快乐!东尼!”“生日快乐!” 
东尼戴着一顶尖尖的小帽子,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大群的孩子围在他的周围。吹了蜡烛,孩子们都吵着要吃蛋糕。东尼乐呵呵的拿出盘子,正准备切蛋糕。 
“蒙娜,带孩子到厨房去。”东尼突然放下了盘子。 
一个家伙推开门走进了东尼的咖啡馆,然后跟着史丹利和一大群拿着枪的人。他走到东尼的桌子前,拉出一张系着气球的小板凳做下来。 
“东尼,你知道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史丹利掏出自己的枪,放在桌子上“我想大家就开门见山吧。我今天真的感到非常……非常的难过。” 
“请恕我冒犯”史丹利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我的人在这里被杀掉了,那些中国人说杀手是个意大利人。我想……东尼可能会提供一些消息的。” 
“等等……”东尼的额头开始冒汗。 
“还有,你会喜欢听的。”史丹利夸张的比画着“几个钟头之后,一个12岁的小孩子,大概就这么高点。”他比画着“她带武器来送我去见阎王。然后中午又来了一个人,就在我的大厦中。又是同一类的意大利杀手,他在五分钟之内几乎干掉了所有的警察。” 
“呵呵呵,我真的很想见见他!”史丹利瞪着东尼,突然开始傻笑,眼睛里充满了恶毒的仇恨。 
莱昂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右手在床头柜找那把点44手枪。 
“放松点。”玛缔娜盘腿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他“睡得好吗?” 
“我从来都没这么睡过,那是我的规矩呢。”莱昂摸着额头“我都差点忘记了。”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的鼾声这么大呢。”玛缔娜说“我去买牛奶。” 
玛缔娜关上门走了,莱昂又倒在了床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我真的都差点忘记怎么睡觉了……”
玛缔娜抱着一大包的东西,蹦跳着上了楼梯。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一队反恐队员已经站到了楼梯的拐角。他们戴着黑色的头罩,身上背着大包的武器。 
“嗨!小孩,他在不在里面?”带头的家伙问到“有暗号吗?” 
玛缔娜犹豫了一下,然后恐惧的点了点头,伸出手在墙上敲了两长三短。队长点点头,伸出四根手指,四个队员立刻拿起玛缔娜手上的钥匙站到了门边。剩下的人全躲在拐角,等着消息。 
暗号敲了,门打开了。四个家伙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站到了射击位置。队长见状正准备下令冲进去,门突然被意外的关上了。 
砰砰砰砰……随着四声沉闷的枪响,门再次开了,屋里的过道上躺上了四具尸体。 
“妈的!”队长喘着气骂到“你,你,还有你。上!” 
三个家伙又冲了进去,另外两个人站在走廊里瞄准了屋里的过道。 
又是三声枪响,三个家伙全是背后中枪!门梁上突然倒挂出一个人来,外面两人立刻还击,走廊里顿时乱做一团。 
枪停了,外面的两人倒在了地上。队长大口的喘着气,汗水已经完全的浸湿了他的头罩。已经损失了超过大半的队员,可是他连对方的脸都没有见到过。队长想了想,又对一个队员说道“你从拐角处往外面看看情况,我再求援。” 
被选中的那个家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头伸了出去…… 
“怎么样?”队长见他没什么反应“你看到什么了吗?” 
“对,他就在我的面前,用枪指着我的头。” 
队长顿时目瞪口呆,他从来没碰到过如此的杀手。这是,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话了“把那个女孩子放过来。”
玛缔娜从拐角处跑出来,她哭着抱住莱昂。 
“去,把那边的斧头取来。”莱昂用右手拿枪指着那个倒霉的家伙,左手鲜血淋淋。 
“莱昂你受伤了?”玛缔娜关切的问到。 
“快去取!”莱昂一把抓过那家伙,让他背对着自己退到了门口“站在这里别动,一动就没命。” 
“玛缔娜!躲到屋里去!”莱昂说着砰砰两枪打爆了走廊顶的两个喷水莲蓬。 
“妈的!”队长愤怒的吼着“他对他下手了!” 
三个队员从拐角转出来对着门一阵乱扫,莲蓬喷出的水雾让他们根本就分不清门口的到底是莱昂还是那个倒霉蛋。 
“关掉莲蓬!快!”队长满脸大汗,他对着对讲机吼到“有伤亡情况,立即支援!”
“我早说过,叫你们注意。”史丹利关掉对讲机“罗拨,去动员所有的人来。” 
“什么所有的人?” 
史丹利突然神经质的大吼到“就是每!一!个!人!”
很久以后第八街的居民还记得那天的盛况:全纽约市近五分之一的警力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公寓门口,数百人端着德制的mp5冲锋钱和m-16改制的阻击步枪在那里封锁街道。两个街区外都可以听到那里警车的警报声,并且他们居然全是为了一个杀手而来。 
莱昂和玛缔娜蹲在窗台下,几个红色的小点透过窗帘在墙壁上划着。 
“一共有三把远距离阻击步枪在瞄准。”莱昂喘着气说“玛缔娜,身体放低点,爬到厨房去等我。” 
莱昂一个转身猛的跳起来,抱下了窗台上的花儿。紧接着紧密的子弹追着打进来,射进墙壁里。他在地板上匍匐着前进,爬进了厨房。那里是一个射击的死角,阻击手看不到那里。莱昂拿起斧头对着通风风扇一阵乱砍,风扇被取下来了,露出了一个向下的通风口。他脱下他的大衣,把那盆花裹在里面,然后从通道扔了下去。 
“玛缔娜,过来!” 莱昂抱起她,把她放了进去。 
“不!莱昂,这里太小了,你怎么下去?” 
“不得讨价还价!”他柔声地安慰到“我自有办法出去的。” 
“不!我不走。我不走……”玛缔娜哭喊着要爬出来。 
“听着,听我说!”莱昂不得不把她按在里面“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莱昂捧着她的脸蛋,尽可能的止住喘气“我要你立刻离开,我在东尼那里放了一大笔钱给你,一大笔,他会照顾你。走吧!” 
“不……不!我不走,我不走……”玛缔娜哭着“我不能失去你。” 
“我不会死的,只要你给我信心。”他拥抱着她“事情过后,我们会很快乐的在一起的!我不会让你再独单的。求你了!走吧!” 
“莱昂……”她呜咽着。 
“冷静点,玛缔娜,走吧。在东尼那里等我。”他抚摩着她的脸,替她把头发拨开“我爱你,玛缔娜。” 
“我也爱你,莱昂。” 
他把她的手指掰开,慢慢的放了下去……
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到了楼下。 
“嗨,楼上是怎么回事?”史丹利对着步话机问到“我叫你们取他狗命,又不是要你们拆楼。为什么要用枪榴弹?”
一大队戴着防毒面具的反恐队员冲进了爆炸后的房间,他们迅速的抢到了射击位。一个光头拉燃了一颗瓦斯烟雾弹,扔进了厨房。就在大家准备冲进去的时候,一个倒在地板上的伤员伸出了求援的手…… 
“嗨!还有个活着的!”一个人拉起了他“快叫医疗队员来!” 
他们扶着他走下了漆黑的走廊“让开,让我们过去。” 
透过粘满汗水的面罩,他看见沿途过道上站满了拿着手电筒和武器的警察。 
“让开,给他们让路!”一个小分队队长还好心的用手电筒给他们照亮了下楼的楼梯。 
“伤员的左肩受伤了,不过还好,伤口不深。”防毒面具被取了下来“嗨!你是第五大队的吗?” 
莱昂点点头,他扭过头去,听见走廊另一边传来一个疯狂的声音“什么?两百人也找不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 
“现在烟雾太浓,再给我们五分钟。” 
医疗队员来了,他替莱昂检查了伤口“你我等一下,你是第三分局的吧?” 
“我想戴回我的防毒面具,这样呼吸顺畅一些。”走廊里人来人往,全是他们的人,现在走的不走的话马上就会被发现的。 
“好的,你坐着,别动。”那家伙说着走了,但另一个送他下来的人拿着枪站在那里。他看着他,难道他怀疑了?这家伙看了看莱昂,然后转身走开了。 
 
莱昂看了看周围,很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起身继续往下走,记得这里应该有一个地下楼梯的。他进了楼梯,却没有发现有双诡异的眼睛已经盯到了他…… 
走出这条漆黑的走廊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团聚了。外面的天气可真好呢!我脱下防毒面具,扔到了地上。一棵绿色的树就栽在门口,它的叶子可真像我的花儿。玛缔娜现在应该到了东尼那里了吧。今后会怎样? 
我看到外面的蓝天了,白色的云和橙色的阳光,干净的街道上刮着轻轻的风…
史丹利弯下腰,翻过这个穿着特警服的家伙。对了,就是他,这个意大利杀手! 
“史丹……利?”他的声音低沉而混厚,血从鼻孔和耳朵里流出来。 
“是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史丹利得意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还差一步,他就跑掉了。 
“这是玛……缔娜给……你的……戒指……”他说的话已经断断续续,但手还没有失去知觉,他的掌心里捏着一个东西。 
“是什么?”史丹利掰开他的手指,发现他的手里有一个拉扣。他拉开他的衣服,里面全是高爆da手雷!
这次爆炸超过了刚才的那一次,它使得整条街都在颤抖,楼房的玻璃全碎了。火焰从下水道里喷出了近二十英尺高,以至于相邻两个区的人都以为是某架飞机撞到了大楼上。
“莱昂曾对我说过,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要我照顾你。” 东尼满脸淤肿,他递给玛缔娜一杯牛奶“我想他是出事了,对吗?” 
玛缔娜花着脸,点了点头。 
“他给你留了点钱在我这里。”东尼继续说到“我的建议是,我暂时替你保管着直到你长大一点。就像银行,但比银行要好。因为银行会被抢,东尼这里不会。但那是你的钱,我想……你还是每隔一段时间来取点做生活费吧。” 
东尼拿出一把钞票,选一张扔在桌子上“拿了它就离开这里。” 
“可以给我一个工作吗?我想留下来。” 
“工作?”东尼开始失去耐心“你做得了什么?” 
“我知道怎么去清理。” 
“我不会雇12岁的小孩!”东尼愤怒的咆哮着“你明白吗?一切都已成过去,游戏结束了!莱昂已经死了!” 
玛缔娜开始抽泣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他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会伤心吗?但他已经死了,你需要忘记这一切,从新回到学校里去。” 
玛缔娜看着东尼,他继续说到“明白了吗?拿了钱,离开这儿吧。不到下个月就别来,免得让我想起我失去了最好的手下。”
玛缔娜离开了咖啡馆,她抱着莱昂最喜欢的花儿在城市里乱逛,直到走到一家名字叫做“史宾沙救济学校”的门口。她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摁响了门铃。
“恩……我的父母在四个星期之前死于交通意外,真的很可怕……” 
“虽然你来的时候我对你的印象不大好”女教师盯着玛缔娜的眼睛说到“可我不是那种会放弃帮助儿童的人,无论她处于哪种环境,无论她做错过什么事,我会尽我全力帮助你。非常欢迎你到史宾沙来。可是有个条件”她话锋一转,继续说着“玛缔娜,你不能再对我说谎。我希望你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去相信我。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辑毒组的人杀了我的家人,因为他们欠他毒品。我和一个很好的男人相爱了,他是个杀手,全纽约市最棒的杀手。但他今天早上死了,若你不帮我的话,我今晚就会死去……”玛缔娜抬起头,看着惊呆的女教师“就这样。”
她抱着那盆心爱的花来到大树下,挖了一个坑,把花栽到土里。
莱昂,这样你就有根了……
(责任编辑:慧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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