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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诗人北塔:我与罗马尼亚的诗缘

时间:2021-01-24 14:17来源:原创 作者:人人文学网 点击:
自序 Dada:从现实射向超现实的子弹 我与罗马尼亚的诗缘 我跟罗马尼亚太有缘分,诗意的缘分。 我曾经前往世界各地近50个国家参加各类诗歌的或学术的活动,其中罗马尼亚是最多的之一,达到了三次。 2016年5月23日-28日,第三届雅西国际诗歌节在历史文化名城雅
自序
Dada:从现实射向超现实的子弹
——我与罗马尼亚的诗缘
 
 
    我跟罗马尼亚太有缘分,诗意的缘分。
    我曾经前往世界各地近50个国家参加各类诗歌的或学术的活动,其中罗马尼亚是最多的之一,达到了三次。
     2016年5月23日-28日,第三届雅西国际诗歌节在历史文化名城雅西举行。诗歌节由雅西诗歌基金会和雅西文化馆联合主办。雅西诗歌基金会的创会主席是诗人、《诗》杂志主编卡西安·皮里登先生。他是独裁者齐奥塞斯库垮台前已经下令要枪毙的民主抗议骨干分子之一;幸亏,形势突变,在死刑执行前夕,那下达死刑命令的人反而被处死;卡西安得救,而且成了罗马尼亚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他的名字已经被刻入纪念那场革命的纪念碑。在前任罗马尼亚驻华大使馆文化和教育参赞、时任罗马尼亚驻华文化中心主任、著名汉学家翻译家鲁博安先生的推荐和代邀下,我与另三位中国诗人一起躬逢其盛。中国是那届诗歌节的主宾国,主办方不仅安排我们中国代表团一个专场朗诵会,还安排我用英文做了一场公开演讲。在抵达雅西之前,我们中国团曾在首都布加勒斯特等地参观访问,甚至去走访了保加利亚的鲁塞市。
    2017年1月13日至17日,罗马尼亚北部的比斯特里察市举行了国际诗+歌节。受到诗+歌节主席、诗人翻译家多雷尔·科斯马(Dorel Cosma)先生的邀请,我与另外两位中国诗人邵建国和牛黄先生有幸参加。
    2018年9月20-24日,第27届萨图马雷国际诗歌节隆重举行,诗歌节主席、著名诗人、罗马尼亚《诗歌》杂志主编、萨特马雷前文化局长乔治-瓦切雷斯库(george vulturescu)先生是我的老朋友,我们是2007年在首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上认识的,后来有通信联系,他还在他主编的刊物上发表过我的诗作。大多数罗马尼亚诗人都豪爽慷慨,瓦切雷斯库(george vulturescu)先生尤其如此。此次他不仅邀请我,还让我组织率领中国诗歌代表团前往参加,因为主办方也把中国作为那届诗歌节的主宾国。中国诗歌团的成员有陈泰灸、杨北城、梅尔、王桂林和赵剑华等,我们分别来自北京,黑龙江,江西,江苏,山东和内蒙古六个省份。萨特马雷邻近匈牙利,尤其是布达佩斯,主办方专门派车去布达佩斯国际机场接我们。我们也利用途经的便利条件,在匈牙利和波兰访问和交流。
我之所以连续三年如此频繁地到罗马尼亚参加诗歌活动,最主要的原因是罗马有着特别浓厚热烈的诗歌文化氛围,而且与中国有着特别悠久热烙的文化交流的传统。据我所知,罗马尼亚诗歌、诗歌爱好者数量特别庞大,水平也高。罗马尼亚诗歌活动非常多。罗马尼亚是个小国,人口只有两千多万,相当于中国的一个中等省份(或直辖市),每年的国际诗歌节竟有几十个,而且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国际性的,包括邀请不少其他中国诗人前往参加。罗马尼亚社会上上下下对诗人的尊崇也是很多其它国家尤其是崇拜世俗权力的国家的人们所无法想象的。就我参加的几个诗歌节来说,每个都有当地的主要行政领导亲临捧场。我们在罗马尼亚到处可以看到听到大诗人米哈伊尔-爱明内斯库的形象和名字,他在不同的地方、处所和物件上,在人们的舌尖上、笔头下、书本里。比斯特里察国际诗歌节,就是以纪念米哈伊尔-爱明内斯库诞辰一百六十七周年的名义举办的。在罗马尼亚许多城市,每年都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诗歌活动,。
    罗马尼亚之所以有如此多美仑美奂的诗歌活动,是因为罗马尼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国度之一,罗马尼亚人是世界上最崇尚美的民族之一。
    首先,罗马尼亚风景秀丽。 2016年5月,在去雅西之前,我们从布加勒斯特出发,去了趟距离不远的南部边境城市久尔久(Giurgiu),并从那里渡过多瑙河,出境前往对岸的保加利亚第五大城市也是保加利亚最杰出的河港城市鲁塞参观。我们饱览多瑙河两岸初夏的美丽风光。河水浩浩汤汤,但表面上显得非常平静。岸树不是特别密集,也没有奇花异草夹杂;但绿茵匝地,相当安宁。虽然久尔久和鲁塞都是重要的港口城市,但并没有摩肩接踵的货轮鱼贯进出,那段多瑙河上并没有连绵不绝、繁忙不迭的航船,而是三三两两的,稀落稀落的,这使多瑙河那养育过不计其数的人类文明成果的胸脯显得依然乳汁丰满、宽厚雍容,而且野趣横生、自然洒脱。我曾经在别的欧洲国家欣赏过多瑙河,如德国、奥地利和匈牙利等。在德国境内,是在火车上看的;在匈牙利境内,是在布达佩斯城市里看的。在火车上看多瑙河,是中国成语所谓的“走马观花”,身心都有距离,看不真切,更谈补上深切的体验。在城市里看多瑙河,则没有人河俱静的从容与默契。那次在罗马尼亚境内以脚踏实地、就近乃至贴近的方式看多瑙河,感觉奇好,我随时有跳入她怀抱的冲动。
    2017年1月,比斯特里察诗+歌节结束后,主办方带我们去纳瑟乌德市参观?风。纳瑟乌德市和比斯特里察市属于同一个县,两地相距约18公里。纳瑟乌德是旅游度假胜地,因为那里有巴尔格乌山。我们饱览壮丽冷峻的雪山景色。冬季是整个北半球旅游的淡季,欧洲和中国都是如此。很少有中国游客冬天到欧洲去旅行,以为没啥好看的。这是我平生唯一一次在冬天的欧洲旅行,体验特别深刻难忘。我们乘汽车来到山下。下车时感到特别冷,当地接待方已经备好了温热的饮料。一杯子下肚,顿觉暖意上涌。接着,我们分别乘坐三辆马车进山。我们那车的马车夫是个健壮的小伙子,不会说英文,但会唱歌,他一路漾着鞭子,一路唱着。我们走的是坑坑洼洼的小路,沿途三三两两的房子不少,但住着人的不多。陪同我们的当地诗人朋友介绍说,那个地方是个度假村,好多外面的人都在那里建有别墅(villa)——其实就是农家小屋(cottage),一般都是木质结构,夏天比较凉快,所以是他们夏天来度假的地方,冬天因为太冷,没法住,平常也不来。多雷尔·科斯马先生家也有一栋,我们的马车还从那栋房子旁边经过了,但科斯马先生自己都没有下车。马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缆车站。等了好一阵子,我们开始三三两两登上缆车。这是我坐过的最简单的缆车,其实就是一个用钉子和绳子固定的小木板组合,没有外框;所以刚上去时,我顿觉一阵寒意,赶紧紧了紧帽子扣子和手套。不过,随着缆车缓缓上升,我忘了寒冷;因为巴尔格乌山的雪景太美了。这天刚刚雪霁,大雪几乎把整个山都覆盖了,成了雪原林海。虽然冬天已经把草树的叶子几乎剥夺殆尽,但依稀还是能让我想象得到:在夏天山上林木繁茂,林中空地上则绿草如茵。哪怕在大雪的重压下,稍大一点的树木还是坚挺着,仿佛在默默积蓄着能量,以便在来年春天,给大地奉献出花朵。此时,太阳特别热烈,放射出万道金光,直直照在宽广的雪坡上,雪再把光反射上来,形成一种暖意交互叠加的氛围,而我和缆车就在这种氛围中缓缓前行,好不惬意。约摸半个小时后,我们抵达山顶:是一片丛林,有些人为的小径。不管是丛林还是小径,都被雪厚厚地盖着。除了我们这拨,没有别的任何游客;我们是以诗歌的名义,被当地有关部门特许上山的——这严冬应该早就封山了。在我们的脚从缆车上落下之前,山顶上的雪浑然一块,没有任何脚印,连野兽的都没有。我们在雪上走了走,像是踩在棉花堆里,连膝盖都被淹没了。这种情形,似乎只有在我还是个小不点的童年时期才有;那时候中国江南的雪也很大,而小孩子的腿因为短而很容易被埋没。我觉得,人在成年后,最大的乐趣是回到童年的感觉。感谢巴尔格乌山的大雪,让我拥有这种感觉。后来,我跟许多中国朋友说,欧洲冬天也有好玩的去处,比如罗马尼亚的巴尔格乌山。我想,欧洲的其它大山,例如阿尔卑斯山,比利牛斯山、弗尔德贝格山和厄尔士山等应该也有此盛景。
    其次,罗马尼亚人物俊美。也许因为罗马尼亚人相当一部分是东西方的混血种,尽得杂交优势;所以,跟东欧其它几个国家的人一样,罗马尼亚的小伙子都很英俊,姑娘都很标致。2016年5月,我们在布加勒斯特逗留期间,曾经去老城区逛夜市。那天晚上,似乎有什么盛大的庆典活动,美女们全都上街,看得我们眼花缭乱,啧啧赞叹。罗马尼亚“美女窝”的美称名不虚传啊。我每次在罗马尼亚都会遇见几个特别帅的小伙子、特别漂亮的女孩子,让我惊艳的那种。罗马尼亚的美女一点都不妖艳,而是都很矜持、礼貌、淡定、优雅。何以如此?
    我想,这跟罗马尼亚人普遍注重文化修养有关。他们有浓厚的宗教文化修养。罗马尼亚人大多数都有宗教信仰,周日都习惯于去东正教教堂做法式。雅西自古以来就是修道院之都,我们去参观了几座,郊区的和城里的都有;这让我这些无神论者也感受到了信仰的崇高和神圣。在比斯特里察诗会期间,主办方曾带我去参加过这样的法式,那种庄严而热烈、崇高而坦诚、肃穆而不呆板的气氛,让我印象深刻。我想,因为罗马尼亚人从小到大,常年浸润于这样的宗教气氛,他们的面色总是显得非常从容,心态则非常虔诚。他们也有热忱高雅的艺术文化修养。罗马尼亚人普遍热爱艺术,不仅能欣赏,也能创作。雅西虽然城市不大,但艺术氛围特别浓烈。在诗歌节开幕式上,雅西市的青年音乐家们奉献了精彩的表演,有斯特劳斯和舒伯特的艺术歌曲,还有莫扎特、威尔第和罗西尼的歌剧片断。比斯特里察的诗+歌节本来就是诗歌与音乐两个主题并举相融,在各个环节,都有音乐的参与,或者声乐,或者器乐,或者舞乐,穿插在朗诵会和宴会期间,有提前安排的,也有随意加入的。欢而不娱,乐而不淫。罗马尼亚人常年置身这样的艺术氛围,使得他们能够在生活中发现美、创造美、分享美。我在比斯特里察期间住的并不是豪华宾馆,但卫生间的卷纸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打了格子,画着图案,那么精致,那么柔顺。我都舍不得用,而是在上面写了诗。
    罗马尼亚人虽然并不富裕,但有信仰,有美感,大多数过的都是最幸福的小康生活。
    而诗歌就是这样一种有效载体:能够表现他们对信仰的虔诚、对艺术的追求和对生活的热爱。
    我有幸见识、见证并参与了罗马尼亚发达的诗歌文化,并且受益于这种文化。我每次在罗马尼亚都很享受,享受了他们的美食、美景、美色和美诗。
    特别要指出的是:罗马尼亚给过我思想的奇特启迪和艺术的奇妙创造。
    在比斯特里察期间,主办方曾专门带我们去考察了一座基督教福音派教堂建筑。这座建筑有两大特点。一是它的基本功能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已经被改为世俗文化活动场所,不具备宗教性,没有神圣感;中国也有不少这样的场所,由寺庙变成学校、书店或文化馆等文教单位。二是它的基本结构没有变,尤其是楼梯,跟几乎所有教堂的楼梯一样,空间都异常狭窄。尽管在这座教堂里发生的人类的举动已经失去了上帝的垂顾,尽管向上的通道依然那么狭小;但是,我们依然从一楼爬到了二楼,依然靠着自己的意志和兴趣向上走。我在攀爬的过程中,突然领悟到:这样的建筑空间可以说是现代社会或者说现代文学语境的一个象征。从西方的角度来说,文学曾经是神学的附庸、宗教的传声筒,神性思维一直是文学的最重要特征,也是保持文学昂扬姿态的保障。但是,随着整个社会世俗化进程愈演愈烈,很多人心目中已经没有信仰的支撑,连把文学本身作为信仰的观念都淡化了。在这样的时代语境里,如何保证文学依然能上升而不是沉沦?卸去了传统载道重任的文学本身变得轻(松)了,但它需要承担的任务却更重了。原来文学借助于上帝的手而具备向上的姿势,现在上帝的手收回了。文学要凭借自己的轻功先稳住自己,然后还要飞升,而且还要带着上帝遗留下来的教堂飞升,那是非常非常沉重的;因为教堂是宗教(或道)的肉身。因此,我主张,文学不仅要追求自身的轻盈,如云似雾;还要追求吃重的能力,像万吨巨轮,而且要有化重为轻的能力——强大的引擎,中国古话所谓“四两拨千斤”也。这就是我创作本书序诗《被废弃的教堂》的背景或主旨。
    在布加勒斯特逗留期间,我曾去参观无比壮丽豪华的人民宫。那是齐奥塞斯库晚年花费巨资甚至向西欧国家借贷修建的,被称为古今欧洲最大的单体宫殿建筑。由于耗费的民脂民膏太多,引起人民愤怒反抗;宫殿尚未完全建成,齐奥塞斯库就被推翻了、被赶出了宫殿。在参观至今尚未竣工的地下室时,我脑子里紧张地转悠着两个看似矛盾的问题。1,齐奥塞斯库如何成为人民领袖并能以人民的名义和钱财修建这座豪华宫殿?2,他又为何未能修成宫殿自己的宝座反而被推翻?这时,极为意外地,一只细小的蚊子跑进我的左眼,似乎是蚊子的肉身,又似乎是它的影子。一开始我以为是肉身,按照以往的许多次经验,我以为能轻轻地把它从我的眼球表面擦出去;但我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回到宾馆,我用水冲,也无济于事。我的心情由紧张变成慌张:它不是肉身,而是影子,不是来自外面,而是从眼睛的虹膜里面生出来的。同行的朋友说,这是飞蚊症,是一种眼病,外面的光越强,它的症状越明显,外面一片黑暗,它就会消失;病症可能暂时消失,但这种病几乎无法治愈。我恍然大悟!这飞蚊症不就是齐奥塞斯库的独裁统治的一个象征吗?大部分独裁者都善于给人民画一张无比美好的乌托邦蓝图,比如理想国,比如共和国,比如共产主义:各取所需、按需分配、不劳而获、无忧无虑、逍遥自在。这蓝图可以用彩虹来比喻,似实而实虚。这彩虹吸引无数人为之引吭高歌、高呼万岁甚至为了领袖带领我们走向远大理想而愿意在现实生活里勒紧裤带、赴汤蹈火。正如太阳有黑子,这彩虹里也有蚊子甚至蚊子拉的屎——理想国的独裁或蒙骗。当人民了解真相,醒悟过来,就会看穿彩虹,看透乌托邦,进而起来反抗。独裁者被赶跑或被消灭,但彩虹还在,蚊子还在,飞蚊症无法医治。于是,我写了《飞蚊症与齐奥塞斯库》一诗。这就是本书第一首诗的由来和旨意。
    感谢罗马尼亚赐予我如此重要的思想启发。我在罗马尼亚得到的灵感并不多,写的诗总共不到10首。为了表示对罗马尼亚的谢意和爱意,我把这些诗集中在一起,作为本书的第一辑。
    作为一部在中国之外出版的诗集,我想赋予它中外交流或者说国际化的作用。因此,第二辑中的诗都是我去了其它外国之后创作的。因为诗歌的缘由,几乎在每个国家,或多或少,我都有灵感,写下诗篇。至今已经积累了这样的域外题材诗作200多首,我将单独出版一部我写外国的诗集。我这几年在中国联合一些诗友,大力推动域外诗的发表与研究等工作,因为我认为目前是中国的域外诗写作的历史高潮期。
    本书第三部分是我写中国题材的作品,有自然,有社会,有生活,都经过了我的个人心灵的陶冶和淘洗。罗马尼亚朋友可以通过我的作品了解我的心镜里的当代中国形象的吉光片羽。
    在诗歌艺术上,我所主要效法的是象征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就超现实主义而言,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罗马尼亚一份情;因为超现实主义的前身是达达主义,而达达主义的鼻祖是罗马尼亚诗人、戏剧家特里斯唐·查拉。我曾在北京大学等高校讲过超现实主义和达达主义,也曾在北京观看过罗马尼亚戏剧艺术家演绎的达达主义。但到罗马尼亚之后,听到罗马尼亚人讲话之后,我才猛然醒悟:超现实主义首先是现实的,极为现实的——dada这个词或者说这个发音,是最日常的,所有罗马尼亚人,几乎一张口就会发出这个音。所以,达达主义绝对是罗马尼亚的主义。由此我更加认定我的诗学主张:超现实主义要以现实为坚定基础和始发点,要达到超现实与现实的高度契合。
    我十分感谢罗马尼亚,因为她处处有美,时时有诗;因为她在题材、思想、思维和修辞诸多方面给我提供了乳汁一般的营养。
    本书之得以在罗马尼亚出版,我要特别感谢鲁博安先生——本书出版的媒人;感谢他的诗人朋友Stefan Dumitrescu先生——本书出版的接生婆,还有翻译家——本书的译者也即诗歌代孕者。
    最后,我希望我这本小诗集能够在罗马尼亚替我找到更多知音。
    Da-dada-dadada!
 
2021,1,21初稿于北京颖慧寺
2021,1,22定稿于北京圆恩寺
(责任编辑:刘雅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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