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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顾东风把酒共从容——冬峰情缘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用在夏冬和聂锋身上,最是贴切。全剧中,不可能只有一段感情线,这一段也动人心肠。霓凰和小殊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属,而这一对是成了眷属,却不得不死别。当然还有重逢,只是这几年,一个是年年初五的祭奠,一个一直以怪物的身份出没,只是为了看妻子一眼。明明咫尺天涯,却不能相认。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一个成了众人眼中的怪物的人,只能躲在一边,看心上的人,为自己伤心为自己难过。
也就是遇上了林殊,才有天日。一面是安排大夫诊治,一面是想办法让夫妻团圆。
夏冬已经在天牢,如何让夏冬出来,这是个问题。这时候宫羽出场了,此时宫羽应该能感觉出郡主和宗主的关系不一般了,这个妙音坊的头牌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对于梅宗主的身份,可能也有怀疑了。越是这样的时候,越知道没有可能了。
没有机会是一个问题,但让宗主记得是一个问题。为长苏分忧,就是她的机会。
宫羽端着茶进来。(也是江左盟的头目这一,这种差事本不是她的,她是乐意有个机会)“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在这儿是养伤的,这些事情不用你来做,”(九安山宫姑娘受了伤,也算是立了功,回了京自然要休养一段时间,作为盟主不好把受伤的下属赶出去。无情是一回事,道义是要顾的),“刚刚我听宗主好像有什么烦难之事,于是就想了一个主意,不知能否为宗主分忧?”这才是宫姑娘出来的目的,她不想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宗主发愁。
谁见了心上人身边有这么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一往情深,也是要头疼的,只是风度还是要有的。“宫羽姑娘的意思是找人把你带到天牢去,把你和夏冬姐交换一下?”宫姑娘答,“是,聂将军和聂夫人如此情深义重,让他们早日相见也是好的。”(有情的人,最知天下有情人的苦,姑娘呀若是宗主和郡主有了如此的局面,你还肯不肯成全呢,不管如何,你肯把夏冬替出来,也是善事一桩。),“你有把握吗?”(很冷静的上级对下级的问询,宗主一直清醒的把握着上下级的关系。他不仅要宫姑娘知道,也要整个江左盟的人明白。也是为了霓凰明白。) “可你的伤还没好呢”(上级布置了工作,顺便问候一下人情) “不过宫羽姑娘,进天牢可是要吃苦头的。”,“能为宗主解忧,宫羽不觉得苦。”(宫姑娘一定要那么口口声声的为宗主解忧吗,你不来郡主面前晃悠,也是解忧呀)。“如果冬姐和聂大哥能够早日相见,他们真该好好谢谢你,”你是帮的夏冬和聂大哥,我替他们谢你了。这个人情,要夏冬和聂锋直接受益人领吧,这个任务不是我交代的,所以这个忧,我不领了。长苏一直很巧妙的保持着立场,不给小姑娘一点幻想的空间。
林殊的时代,他的心里是青梅,就是长苏的时光里,他心上的人,也只是青梅,这一点始终不忘,已经深入了骨髓。
谢玉在靖王得势后死了,他的死因没有交代,只是死的很是时候。夏江应该不会留着谢玉给自己日后找麻烦,只是夏江有没有这个时机和能力跑去干掉谢玉是一个问题。而江左盟有这个机会和能力,但长苏既然答应不出手,也应该不会出手。没有必要,谢玉已经不够成对长苏的影响。其时夏江和谢玉是赤焰一案的罪魁祸首,留着有留着的用处,将来重审,大白于天下,也是最好的证人。当然,这样让谢玉死了,反而便宜他了。他应该承担的罪责并没有承担。
我们一直心心念念的琅琊阁主出场了,这个一直扶持江左盟配合长苏的大计划的智者,终于又出来了。
先看的《伪装者》,片头中有一段明家三兄弟齐头并进的场景,很是有气势。可惜在此剧中,作为长苏最重要的竹马和知己,并没有相遇的场景,只是单线的与长苏联络。是个不小的遗憾。
蔺晨抓住了般弱,可惜这位手里没有长苏要的资料,重头绝密都在夏江手中,看来般弱的师傅更相信夏江,而不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般弱作为誉王的第一谋士,小计谋不少,大格局太弱了。这也许就是那位滑族公主轻视她的原因了。
一直以来般弱也是以名谋自居,她的心上,她是誉王的谋士,而长苏不过是靖王的谋士,可能她以为是有资格和长苏对话的。可惜她没猜出长苏的身份,就凭这一点,长苏要去天牢里看夏江,可是没兴趣会一会她,在长苏的眼中,只会用用美人计,调唆誉王不看实力造反的秦谋士,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所以长苏只是让蔺晨把人交给官方处理就罢了。秦谋士的结局也定了。
在此剧中靖王面对他日后的重臣时,还是从容泰然,很有王者风范,就如蒙统领在多疑狡诈的梁王面前还是憨到好处老实在妙然,可是这二位,在长苏面前,都有些智商不够。也不知是刻意衬托长苏的神机妙算,还是那两位实在不擅长暗斗。
梁王为什么一定要毒死皇长子,终于借了沈追的口说了出来。),“当时的京城几乎血流成河,祁王的声望高(皇上一忌),案发时几乎半朝的文武大臣都在为他求情作保(二忌),但事情却是越保越糟(明白人明白话)。人杀了一批又一批,好几个府第都被杀绝了(暴君如是)。赤焰主帅林燮的夫人晋阳长公主自刎于朝阳殿(果然将门夫人),荣宠一时的祁王生母宸妃林乐瑶死的时候竟然是被一匹白绫裹着抬出去的(皇上薄情,《甄嬛传》里年家落败,那个皇上对于华妃还是以贵妃礼,给足了华妃面子),自那以后这么些年来,谁敢轻易提起祁王啊?(高压弹压)”沈追是提醒萧景琰君心似铁,别相信皇上有什么人情,那死的都是谁呀,那是他的儿子,他的妻子(除了宸妃,还有个保他坐江山的滑族公主呢),他的亲妹妹呀,都是他的至亲之人,他还是如此的绝情。和这个皇上,讲不得情义。
“什么叫真相?难道当年就没有人提出过异议吗?可结果呢?或者贬谪出京,或者人头落地,或者……缄口不言!对陛下而言,祁王当年是不是真的反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果一旦想反的话就随时可以反!”这才是原因,这才是皇上的真相,他根本不介意,别人如何对他,他介意的是对方有没有实力。他一生看重的不是真相和公理而是那个皇位。因为他自己得位不正,所以才怀疑别人也有此意。如此的格局如此的气度,明君和他是没什么联系了。
海宴对历史的洞察深度,让我们明白了岳飞是为什么而死了,一个莫须有,如何能定他的罪名。也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犯了皇上的忌讳。当然也还有别的复杂的原因,比如岳飞希望迎请二圣还朝。比如建议早定太子。
在景琰面前,不管是长苏还是林殊,都是冷静的智慧的,那一句病中的景琰别怕,他是景琰的保护人,可是对了蔺晨,这个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不弱于他的人,才暴露了他最脆弱的一面。
长苏最轻松的时光就是和蔺晨在一起吧,对方举重若轻的姿态,一切看透不在心上的从容,像是长苏的强心剂。重点是对方能文能武,不可能像对待晏大夫那样抱到房顶上。
如果以色彩论人,那么林殊和景琰应该是金黄色,有着赤子之心报国情怀,阳光明亮。可温暖身边的人。
而破茧重生的长苏,身负的责任太重,血海深冤,都不好说是仇恨。对于皇上错定的案子,他不能说是仇恨,只能是洗冤正名,却连林殊本名都不得恢复,他的心境,自然沧桑。他的颜色应该是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高雅冷静,从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向光明。
而蔺晨像一抹蓝色,天空的蓝,大海的蓝,有广度有深度,能巧妙的淡化长苏的背负。
如果说林殊和景琰的情份是发小,是最美好的少年时光,那么和蔺晨是知已是朋友,陪伴长苏一步一步熬过这漫长的十三年,把光明一点一点找回来。
对于景琰,梅长苏是操碎了心,“只怕景琰登基以后,无论是当年的滑族,还是如今的属国夜秦,都得好好地安定和抚平,这为君的日子只怕也不简单呢,”(景琰的未来日子不是好过的,想做一个明君,是非常艰难的,那条路也一样的难走。可惜呀,你那一句景琰别怕,你能让他继位,却不能再扶他一程。对景琰,就像是对自己的兄弟),“你这个心操得还真是长远,看来我爹当年嘱咐你的话你是一句也没记住啊,” “保重吧,你这个病,好不了了,” “哼,我都懒得管你了,吃饭去了,我的粉子蛋做好没有啊?”他总是能把长苏那悲壮的情怀,弄到现实中的轻松明快上,算是别有苦心吧。长苏的操心成了习惯,已经停不下来了,怪不得原来的打算是洗冤之后周游天下,在京城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只要他操心,都有一堆事来管。只有青山绿水能给他以明快的笑容。
接出了夏冬,名医开始和患者讨论如何医治。这里面要说一下夏冬和聂锋的相会。这个场景不好把握,我看过张龄心的《知青》和《父母爱情》不管是知青里的孙曼玲还是父母爱情里的江亚菲,都是那种明快活泼爽利的女子,大方坚强,生活的道路都是顺风顺水,对人也爱憎分明。都是我喜欢的那类人。而夏冬这个角色,前期是悬镜司的掌镜使,冷静睿智,这一面好表现。难度大的就是这一场,是惊是喜是悲是痛,五味杂陈,太考验功力了,应该说演员是用心了,只是感觉是好像哪里少了一点什么,又哪里多了一点什么。弱在分寸上了。好的演员是他演什么,他浑身就是那个人的气场和感觉。这一点上胡歌很厉害,他演的长苏,常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穿越了,不必说哪里好,哪里不好,不是好与不好,人站在那里,就是。看原著的时候,一直想过,如果是电视剧,谁来演,感觉这个长苏,人间难寻,只是胡歌一出场,感觉,就是。
蔺晨开讲了。“聂将军身中之毒名为火寒毒,向来以天下第一奇毒著称。它的奇就奇在既可救命,又可夺命,更能置人于地狱般的折磨之中……身中此毒之人,骨骼变形,皮肉肿胀,浑身上下长满白毛,而且舌根僵硬,不能言语。此毒每日发作数次,发作时需饮血液方能平息,且以人血为最佳。聂将军能坚忍这么多年,心志确非常人所及,在下佩服。”这一段话,后来被夏江用来解释林殊的容貌为什么能变。
名医就是从容,一直讲解的清晰,只是闻者的姿态不能平静,其实长苏应该回避,我不认为让患者总是心绪起伏是什么好事,太伤元气呀。
“要解火寒之毒,过程非常痛苦,简单地说就是削皮挫骨……要想彻底地解毒,需将火毒寒毒碎骨重塑而出,之后至少要卧床一年多,用于骨肌再生。这种解法最大的好处就是解毒后容颜与常人无异,只是相貌会与以前大不一样,而且舌根恢复柔软,可以正常讲话。这种碎骨拔毒对人体的伤害极大,不仅内息全摧,再无半点武力,而且从此多伤多病,时时复发寒疾,危及性命,不能再享常人之寿。”这时候蒙统领和霓凰才明白为什么林殊成了现在的样子。长苏忆及当初,而蝴蝶如何重生,再一次展现出来,让观众又痛了次。
蒙统领和霓凰多么希望,林殊当年选是另一种方法,可是不可能,骄傲的林殊怎么可能那样活下去,何况他有他的使命。而聂锋其时也不是想选第二种,只是夏冬的肯求,聂将军为了爱妻低头,他身上没有赤焰的使命,他见了少帅其时已经放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他相信林殊的话。“我还能怎么样呢?这是我唯一的选择。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我必须要有正常的容貌和声音,难道你让我找个地方躲起来苟且度过余生吗?” 不能呀,他是一个重质量超过重时间的人,对于他来说,活得问心无愧,好过苟延残喘。想想聂锋明明早就回了京城,明明看着夏冬年年初五的祭奠,却不肯现身相见,可知那样的模样,是会打击人的骄傲。夏冬不介意霓凰不介意,可是两个将军介意。
“不行!赤焰一案只能在当今皇上在位时重审,否则在后世眼中子翻父案必然不妥,更何况景琰和祁王的关系这么好,别人难免会觉得有偏私之嫌。赤焰中人要清白,就一定要彻彻底底的清白。” 这一点景琰和小殊的想法是一样的,清白就要清白彻底,完美的坦然。这也是他为什么后来,不恢复林殊身份的原因。在他心上林殊是完美的,谁也不能多描一笔,影响林殊的形象。林殊就和当年的赤焰军一起在梅岭落幕了。
只是终替他委屈,他替别人安排了那么多,怎么就不能给林殊一个重生的机会。
以霓凰的泪水和绝望反衬冬锋的幸运。一场大的劫难之后,十几年之后,尘满面鬓如霜,相逢不相识的局面里,这一结夫妻还能以这样的形式重逢,真真是大不幸中的大幸,是郡主多么想要的多么羡慕的可能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有我能够安抚住景琰,可现在我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下。”(水牛呀,你什么时候让长苏少操点心呀,快被你累死了) “你已经倒下了!”梅公子闻言气结。 “倒下就倒下了,天又倒不下来。” “我机关算尽这么多年,不能到了最后关头,让自己成为导致败局的变数,这样就太对不起景琰了,所以我一定要拜托你。”(为什么一定是对不起景琰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你对景琰的心,可对日月)”还是阁主明智“靖王自有他应该承担的东西,他也不是那种承担不起的人(这个评价不低,要承担天下,不是易事),何必觉得对不起他(问的好,靖王的路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每个人都有他的责任,靖王身为天家之子,也应该承担他的责任,祈王是他的兄长,他自然也该为祈王尽心,林殊是他的朋友,他为朋友尽力,这是他的情份。)?说到底,昭雪旧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就是在这一点上过于执念了,才会让自己这般心神疲惫。”(世事洞明人情通透,这才是阁主,幸而这么多年长苏身边有你,这条路才不那么绝望)。
人是有惯性的,长苏的惯性,就是一天不昭雪,一天不会放下,执念已生,别无化解。“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还要等着看景琰大婚,监国,一步步地掌控朝局,我要等着谢玉的死讯传入京城,夏江落网,我要等着皇上同意重审旧案。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一直是在和命运抢时间) “我一向狂妄(有资格),愿笑天下可笑之事。你心中牵挂过多,做起事来的确有许多能让我发笑的地方。但我却总难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深情至此,只有敬重。
放心吧,晏大夫的招牌是招牌,我琅琊阁的招牌也是招牌。有我在,不会让你倒下去的”(名医的骄傲是有的)“我还打算在新朝时仗着你的势耀武扬威一番呢,怎么舍得让你这么轻易***啊?”举重若轻,这样的人,能让人轻松。
梅石楠,那种在芷萝宫门前的楠树,是对故人的怀念吗。《甄嬛传》里的合欢花,以物思人,古来如此。而静妃呀,你种的不是宸妃爱的物种,而是藏了名字的楠树,这一份情,令人心痛。
唯一的幸运是,夹在昭雪的长路上,还有冬锋这一对劫后余生的幸福之人。
夏冬走近,“这两天忙乱,我一直都想……”梅长苏含笑点头,“冬姐,什么都不用说了。” “你回来了,真替霓凰高兴(知己)。”对面那人却低了头 “冬姐,你是霓凰最好的朋友,如果将来有一天,她能够再遇到有缘人,你能帮我劝劝她吗?(十三年的青春年华,都没能遇见)”掌镜使的眼里霎时涌出泪水,“其实我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看上去这么好,即使蔺晨陪在我的身边,我的日子也不长久了。虽然我对霓凰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可是这辈子我没有办法再和她厮守了。世事无常,人力难为。冬姐,你是她的知己,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在意她是否开心吧?我走了之后,把霓凰托付给你,可以吗?”
靖王在位,穆府安稳,只是谁能给郡主陪伴,这个深情的女子,在十三年后,面临真正的失去。连恍然的期盼也没有了,这十三年里她执念不嫁,是相信小殊会回来吧,这一点她和景琰一样,都有着渺茫的期盼。这一次,夺走了期盼,长苏这是你的无力呀。
有时候花开花谢
谁也无奈
那一季的美丽
只有飘零
唯有心上的灿烂
留在梦里
又是一场繁花盛放
永远的眷恋
不会散开
在每一个夜空下
陪伴长长的黑夜
走向下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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