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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
谁仓促的手电筒惹醒了鸡鸣
谁惊愣的犬吠破了睡夜的安宁 谁忙碌的身影催亮了黎明 谁催赶着牲口伴着月光深耕 谁 谁 谁用双手撒绿了冬眠的大地 谁在毒阳下拔着麦田的野草 谁在暴雨中抢收着熟透的庄家 谁在寒风中背着香沉的粪肥 谁 谁 谁让四季都洋溢着庄稼的爱情 (一)春 草儿又钻出墙角望着四合院 沟沟的水声又开始宣唱 何时鸟鸣扭转了村庄的宁静 冻僵的庄稼地已经消融 天爷又送来一场丰肥的春雪 农人迎着大雪去田间追肥 谁的背负太重而摔的满身泥垢 但他起身笑着又大步前行 雪花与化肥在麦田上空扬舞 他们统统称之为白面 久未照顾的麦田已杂草横生 婆娘们前去把它们修整 大多数人采用原始的拔 一把一把地拔满一篓又一篓 抬起久躬的身子头晕眼花 粗心的大妈拿着小锄头挖 她的弟妹赞叹她的锄艺精湛 挤不出人力的家庭只得喷喷农药 谁家的婆婆转悠着边考察边叽咕着骂 不知是怨媳妇还是怨庄稼 苜蓿芽儿较早地探出了头 成为山沟里最早的野菜 馋嘴的婆娘三五成群地剜 星期天学生们也来赶热场 瞎扯与亢笑在山谷中回荡 六零年代没有饿死的老太太 还记得苜蓿芽儿的好 用清水煮一锅清下锅面 谁为了保护苜蓿而泼了粪 他婆娘的伙伴戏怨:“你家男人真抠!” 桃花盛开的时节里 没人有闲情赏嗅那纯香的花海 仅有的几匹牲畜全赶进了地 种胡麻的时节已经来临 谁家的青年第一次撒胡麻子儿 担心的老农老远地指点方法 赶牛的农人过了中午还未耕完地 请来开旋耕机的青年帮忙 耕完耱地还不能耱的太细 深怕淫雨使地板了而苗钻不出来 清明节赐予学生回家的时间 赶来的学子跟着父辈们上坟 母亲准备的纸钱装了满满一笼 小孩吃力地提着笼子前行 笼沿不停地磕着他的腿 坟头搭满了五颜六色的条纸 谁家的孩子烧钱引燃了干草 大火很快蔓延了祖先的坟场 看见的乡亲相继跑来灭火 无耐的娃一棍棍挥打着祖先的坟头 党赐来化肥以及土豆种 叽喳声中往家或拉或扛 妇女用刃片旋出了土豆子 过去用苦苦的人工栽 前边一锄锄地挖后边跟着遗 如今大多人家顾牲口耕 空一行遗一行哟省力又高效 也有人开着旋耕机栽 谁家在耕种途中缺了子 只得借来亲友家的补饱了地 野菜随着暖意相继疯长起来 它们身上大多都长满了长长的刺 专扎那些馋意催来的快手 婆娘们提着笼子上爬下窜 当鲜嫩的野菜挤满了笼子 她们的双手也挤满了刺眼 有时用吮吸来缓解一时的痒 谁家专留了一片地务野菜 可乡亲们视若无睹地采光 女主人哀怨道:“明年挖了再种地。” 这是一个吉日纷呈的季节 相继等来了不少挑丧日期 在外埋存了七八年的寄棺 终于抬进了祖坟长眠 儿子们已经坦然地烧纸 女儿仍旧哭得死去活来 谁家的坟场甚远且山路荒岖 提前送棺的队伍在陡地照样移近 领村的农人叹服众人的伟大 守夜的汉子在帐篷中玩着老牌 党的光辉之太阳能热水器 运输中磨损了或多或少的镜子 乡民们忘记了规矩本分 大家齐华华地自抢自搬 几家欢喜几家怨 有人试着扛着热水器回家 可没走多远因太沉而放下 谁家用铝锅烧开水 移动的光心烤焦了木柄 女人尖叫着冲向冒烟的宝锅 油菜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锄草的时节苗子还蜷缩在地 锄了一边另一边还未锄完 一场淫欲使得几天沾不了地边 再次赶临时苗子已疯狂拔节 一不留神猛又见油菜花开 谁家的姑娘闲游 被那花香咬住了脚步 多想让那迷人的黄停留在春天 但少许已结出的籽让她情思幽怨 又一个良辰吉日降临 马路中漫跑着迎亲的车队 巧逢大雨使得山路泥泞 谁家的迎亲车陷进了泥潭 下车的新娘走得满身泥垢 伴娘的高跟鞋拐的她满头大汗 背小孩的女人走得更是寸步难行 送亲迎亲接亲加搭情的队伍 冷落了两岸的溪水花草 一路迎雨拖泥来别有一番风情 捂玉米是一道麻烦的工序 先用锄头勾肥土 一行行勾出宽宽的棱 再用刨子把土刨平 两粒两粒点入玉米籽 然后再盖上塑料纸薄膜 对面的老农对小青年喊: “越平越好!越直越好!” 谁家的媳妇挑抗公婆 “有本事你咱不自己捂。” 谁家的男子在外打工 二胎的媳妇坐着月子 母亲顾家忙得不可开交 饲养的母鸡在外觅食 挖翻了别人家的庄稼柴草 甚至习惯了偷掠狗食 鸡在诅咒声中乱生蛋 引来别处食蛋的狗乱窜 鸡对追赶的人们心生畏惧 边跑边装腔作势:“咯咯蛋咯咯蛋……” 山下务大棚的菜农 摩的带来了辣椒苗叫卖 村民们四面八方相继而来 为了讨价还价大家相持已久 谁家的孩子一来就出了手 不讲价就与菜农交易 村民们七嘴八舌:“别蒙娃娃!” 边搭边送哟村民们开始抢买 菜农用无耐的眼神望着村民的笑容 抱怨以后再也不来,“卖辣椒苗!” 生活在野坡上的药材 成为妇女换私房钱的抢手货 他们扛着?头,背着背篓 从容地在山上挖寻 挖的满山黑晃晃的窟窿 走过了一山一山来走过了一沟一沟 太阳热情地让她们汗如水流 谁家的女人渴过了头 对着沟沟的水一口又一口 撑圆了肚子对着大山吼 谁家的小鸡不适应环境不断死亡 谁家的猪崽在摩的运输中吟抗 谁家的羊把羔儿下在山坡上 谁家的马驹奔跑在草盛的打麦场 谁家的小孩摔得眼泪汪汪 谁家的麦田被暴雨击爬 谁家的胡麻地里苗少草狂 谁家的玉米地里插种高粱 谁家的土豆地里荞芽疯长 谁家的老汉拄拐烧炕 谁的笑声放牧在春天的山岗 (二)夏 茂密的枝叶遮盖了村庄的脸 苜蓿花开开璀璨得蓝 纷飞的蝶儿舞舞地旋 童真的小孩追着凤蝶转 香椿已老化成了杆 蜜蜂对着槐花嗡嗡地钻 日子一天天肆意地暖 人们的衣服一件件地减 谁家的小子烤红了脸 索性光着上身讴讴地喊 连绵的阴雨下了好多天 庄稼疯狂的长势互争艳 农人打开即将露底的旱井 挂上盛水的塑料纸 听那雨河奔流灌井的清响 当爱变脸的天再次放晴 憋闷的小孩跑出门玩耍 谁家的小宝穿着开裆裤 在泥巴中欢蹦乱跳 连他的小弟弟都溅满泥垢 朗晴的旷野空气清新 抽穗的麦子几多迷人 大雨击爬的小麦一圈一圈 乱窜的狗肆意嬉戏 让倒爬的麦子再受撞击 无视农人苦苦的血汗 有人诅咒它们统统死亡 和风拂来麦浪滚滚 谁家的小伙春情骚动 意游进麦海中打滚 土豆已经出土渐长 扛锄头的汉子叫上女人 “大洋芋是拥下的” 农人还记得这句老话 把四周的熟土拥出苗堆 顺便锄拔地里的杂草 谁家的女人在地里掐荞芽 准备带回家煮了拌凉菜 疲了的汉子对他暴喊: “还不如滚回家做饭去。” 露珠晶挂的清晨 鸟儿们已经深情地歌唱 雏鸟的唤食声几分纯情 鸟妈妈的唤子声几分温馨 空出了几天农闲时间 女人吃完了早饭出门闲聊 多嘴的女人时常躲在背旮旯里 边织毛衣边说三道四 谁家的媳妇戏说婆婆 招来婆媳间的口舌大战 洋槐花四散里飘香 招来无数采蜜的工蜂 它们在春天育出了一槽槽幼蜂 现在的蜜多用于贮存 嗡嗡声似有音符的奇效 好像庞大的队伍在合唱 谁家的女人给猪寻草 一手抓槐枝一手捋槐花 冷不防被花中的工蜂射了一箭 她深深地吮吸肿起的手心 核桃的脑袋越来越大 杏儿已没了刚出头时的嫩香 它的核儿已经硬巴巴 拔节的竹子已经格外粗长 往年的老竹倒显得几分短小 豆蔓已经修长 绕着豆架蓝花花盛开 谁家的小丫头被花惹了手 一朵朵揪下花儿插上头 心疼豆的母亲跑过来将她拽走 院落四周的野草盛又高 农人拿出老镰刀肆意地砍 深怕毒蛇胡乱地窜 有时蛇往厨房里钻 甚至捉鼠的蛇在屋梁悬 吓破胆的女人一声丧命的喊 找来大胆的汉子捉 谁家的母鸡生性刁 对着翘头的冷蛇即抓又啄 冒冷汗的婆娘喊破了嗓子赶 成熟的麦子谷穗饱满 男主人磨亮了银镰 带着老少爷们统统进了地 大人们割着麦子 小孩们捡拾麦穗 割累的汉子抬起身子 叉腰活动活动筋骨 继续挥舞着银镰 谁家的小麦还未黄熟 心急的女人成天在地边打转 偶有野兔窜出麦田 在农人的视野前一蹦 蹦进黄浪滚滚的麦海 好似被浪潮击打的舟子 在江涛中急奔乱晃 小孩天真地尽情追赶 想逮回家宰了吃肉 四散里的农人叫喊着阻截 谁家的新媳妇看家挑水 扁担在肩膀上呼扇呼扇 路边熟透的毛杏挂满了枝 眼馋的妇女对着大树踏摇 黄澄澄的杏儿拾满了一撩襟 边走边用拿镰刀的手儿吞 直到吃木了牙齿 滤出的核儿一个个往兜里塞 等攒多了卖成钱 谁家的老太太抚拐坐在杏树下 等待风婆婆哟把杏儿吹下 吃不动杏来只把核儿留下 人力缺乏的家庭挤时间做饭 整天凑合着凉水白饭 有人甚至只带着干粮上地 傍晚回家才吃一顿饱饭 夜晚的圆月朗朗地悬 没人有闲情去赏观 累坏的汉子一倒头就鼾声连天 女人洗洗刷刷忙活到半夜 谁家茅厕的灯忘了关 当做月光哟着了一夜 谁家的牲口半夜唤草 忙死了的农民才知道没给它添草 女人在她男人屁股上一蹬 指指圈的方向让男人听 疲睡的男人气呼呼地怨 怪她不把马换成机器 可他怎知女人还记得马的功劳 那年大雨娶亲驮着她 驮来了家哟驮来了生活 在深夜里夫妻又开始争吵 放松管教的娃娃乐翻了天 战争年代的堡子尤在 充满好奇的小孩隔三差五 去里边探寻与演战 玩的口干舌燥土嘴土脸 谁家的小儿子热血奋战 不留意被土核儿甩破了脸 跑回家后对着母亲泪珠儿旋 憋气的母亲抱起儿子哄 眼角的憋泪不停地滚 割好的苜蓿一简简地摞 摞成大垛子以待风干 以便在冬天给牲口加料 放学的小孩在地里跑 无意听见小鸡的叫唤 好奇地在苜蓿垛中搜寻 突飞出一只野山鸡鸣叫 带出一群雏山鸡奔跑 谁把抓的雏山鸡让母鸡养 第二天发现死得硬邦邦 谁边舞着银镰边高歌嚎唱 谁挥刀太快把手割伤 谁无意把一条蛇割忘 谁吃药撑起身子继续来忙 谁被突来的冰雹砸伤 谁被毒阳烤晕摔睡在土壤 谁起身时被压得一个踉跄 谁的背架子半路散晃 谁背着沉重的麦子晃破了裆 谁赤着上身忙活在打麦场 谁悍猛的干劲胜似骄阳 (三)秋 熏风佛过丰收的季节 海棠与秋菊的花香斗艳 园圃关不住紫葡萄的诱惑 换西瓜的叫喊声清脆悦耳 黄澄澄的鸭梨倒成了山 骄丰的野楸子外表红艳 壮实的苹果坠弯了树枝 下苹果的帮手不请自来 谁吃苹果忘了所为从树身滑翻下来 后脑着地磕的满嘴果浆喷射 阴雨后的山林空气清新 弥漫草木与泥土的清香 野兔又开始狂蹦乱窜 山鸡的叫声四起 谁家的小伙挂在树枝 踮着脚勾摘松球 采蘑菇的小姑娘提着笼儿 在树林间钻来爬去 有时被刺枝逮住了麻花辫 退一退来折枝儿丢远 麦茬秆地里步麦已遍绿 赶骡马的农人进行深耕 用步犁把草麦翻埋进土壤务肥 骡子耷拉着脑袋停下喘气 主人象征性地挥鞭抽吓 以便能早一些耕完地 送水的小伙提来杯具 顺便挖挖地角打打土核儿 谁家的地里树根粗伸 打掉了犁头的锐铧 中秋的脚步即将来临 打核桃的汉子挥着长竹竿 在枝野的树梢乱窜 打的叶子纷飞枝节刺响 核桃落在地上“啪啪啪” 帮拾的孩子你争我抢 等待结束后主人赏送 谁家的小孩偷藏核桃 被瞧见后拔腿飞窜 其他孩子的笑渐深渐远 夕阳映射的山峦起伏 鹞鹰在天际间疾鸣 少去了秋老虎的孽烤 枸杞倒显得格外红艳 拔胡麻的老农尚未离去 想赶早地拔完地 说累不累说乏不乏 只有手和要长时间反抗 谁的脑袋空荡荡地响 想走不想走想留又不想留 只有男人才有毅力在茅厕长站 久积的大粪臭气熏天 用粪勺一勺勺把粪桶舀满 一担担地往地里担 臭烘烘的刺鼻味扩散 路过的小孩捂起嘴跑远 谁家的媳妇与男人对干 叫劲能担水就能担起粪担 可没走多远就被粪担压扁 丢下担子哟往厨房里跑钻 秋播的时间已经莅临 农人在天蒙蒙亮前已经进地 麻利地散肥撒种 伴着雾的弥散显出身影 顾耕着也早早地进地 架好牲口快速开耕 主人小跑着抢撒化肥 谁家的小孩踩耱 在牲口的猛拉下翻爬在地 耱从他的背身拉划而过 忙碌的季节阻改不了农人的习惯 早起煮罐罐茶喝以便提神 再扛起?头进地挖土豆 插种的菜瓜已经泛滥 熟透的胡萝卜早被田鼠毁咬 成熟的土豆堆子饱开了花 谁家的女人挖的头晕手麻 转头身后的土豆一堆堆 向前无数的苗堆还在催 撮一口气来继续挖 豆蔓绕着玉米秆还在爬 豆豆庞多哟把秆坠爬 掰玉米的农人在行间穿行 一掰往肩后一投 投入背着的背篓 谁家的女人边掰边骂 诅咒松鼠啃毁了不少玉米棒 背回家来把胖娃娃脱光 金灿灿的玉米在树顶挂 树身挂一圈刺深怕松鼠又偷拿 大雾弥漫的霜晨 霜杀了无数生命 花蔫了草蔫了菜秆也蔫了 未丰满的辣椒小巧玲珑 带有深深的草味 茄子苦涩的味道浓厚 谁家的萝卜缩在地头 蜷缩的叶子证明身子干瘪 过路的行人走过了一天一天 看来是主人放弃了收挖 棒槌有节奏地打荞秆 荞却慢吞吞地往下窜 跪坐的女人一簸箕一簸箕地煽 煽出荞衣和荞皮 谁家的小伙跟着媒人相亲 簸荞的漂亮女子坐在院中煽 一位跛子拿着干柴绕着转 “就是那位跛的” 小伙看着簸的乐应了婚 送去了跛子才知道被蒙 丰收的蔬菜堆成了山 腌一缸萝卜来腌一缸豆 腌一缸卷心菜来腌一缸辣椒 再用大白菜腌一缸酸菜 不太好的菜挑出来先吃 留一些放入地窖以待过冬 谁家的小孩拿弹弓玩 一不留心打破了腌菜缸 腌菜喷流了一大片 气炸的母亲拿着鸡毛掸子扁 谁老远地去开完了家长会 回家对着婆娘臭骂 怪她生的孩子争不了气 白费了他苦苦的血汗 不如折叠了铺盖回家背粪 妻子反过来对他叫喊 怨他没把儿子教好 含沙射影婆婆的刁纵 奶奶盲目的错爱无边 害苦了多少优异的小孩 秋风狂扫树叶凋零 纷飞的叶子漫天狂舞 妇女带着老扫帚步入林中 扫一圈树叶留下扫帚 表示圈了这片叶地 等树叶零光了扫背回家烧炕 谁家的大妈在林中埋怨 怪不讲规矩的女人 扫光了她圈蔓的叶地 拖着老扫把垂头丧气 超载的三轮车黑烟喷射 山路凸凹车身载晃 几位农人高坐在麻袋顶 随着车的晃动摇摇欲坠 这是他们几家的麦粮 要运往山下去磨面 准备吃过两三个月的严冬 深怕大雪封了下山的路 谁家的女人对磨坊主臭骂 怪他黑了太多的粮食与面粉 谁家用落果饲养母猪 谁家还在用?头挖种 谁家的小孩偷剜青皮核桃 谁家的小子在树梢造大粪 谁家的小伙已能担起粪桶 谁家的小青年用摩的带粪 谁家的丫头辍学打工 谁家的姑娘小小地嫁人 谁家的女人筛子筛的熟精 谁家的男子把爱跑的马暴打了一顿 谁家的粮食养育了城市乡镇 (四)冬 凄凉的寒风干燥 刺痛行人质朴的容颜 燕子早已远去了身影 隼鹰在天际间孤寂难鸣 何时已飘起鹅毛大雪 母亲盼儿归的心思忧碎 谁的母亲拨通电话 要挟打工的儿媳回家 借口孙子的学习以及自己的身体 电话里传来儿子的呜里呜啦 妇女在林中捡拾柴火 一整天捡回一背篓 谁家的女人埋怨男人懒 藐视的汉子不理不愁 第二天在自家的地边砍 一背一背往回背 孩子们三根五根往回拉 老太太在家做好了饭 站在门口不停地看 等着儿孙回家放饭桌吃饭 冬季是土豆的好时节 农人把储存的土豆运下山 在镇子上一边叫一边喊 心细的农民带着称 即方便又能粜出好价钱 老实的农民常被贩子坑 谁家的麻袋破了个大洞洞 拉车的农人光喊不看 土豆滚落了一路面 好心的行人对他叫喊 刚会爬的小宝裹着肚兜满炕转 奶娃的孙媳妇坐在炕头拉鞋垫 手戴着顶针一针又一线 拉出的花花哟好看看 年迈的老太太无人照看 炕头的被褥久未洗换 跳骚蹦跶蹦跶地跳近跳远 老人只能喷药将它们毒死 谁家的老人照看孙子 把药水当成汽水差点让孩子喝 儿孙为高寿的老太太摆宴 叩头作揖祝语连连 老太太下垂的脸笑得格外慈展 绵绵的菜肴慢暖慢咽 小玄孙学着她没牙的吃相玩 老太太笑得饭粒儿漏出嘴边 谁家的女人不幸早逝 奔丧的打工仔哭得死去活来 吊丧的亲戚端鸡放饭 戴孝的子女哭着烧纸钱 大学生很多时候都住校做饭 母亲给久未回家的孩子包饭 学生吞下烫呼呼的扁食 温一温久冻的身体与情思 谁的奶奶久立在校门口 寒风刺不穿她的爱骨情魄 手提着棉衣等待孩子放学 也有人还做棉袄 早晨在热炕上暖热 让小孩穿着防冻御寒 纷飞的大雪降临 久盼的孩子叫声四起 奔向肥厚的雪地 男孩子在陡直的道路溜雪 溜的满屁股泥垢 溜的路面滑光无比 摔坏了农人的水桶 谁家的老头驱赶埋骂 在溜光的路面挖坑 姑娘们在场里拉着蹲溜 年底爹娘逼着大龄的孩子回家 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连要挟带哄骗 别做了光棍怨娘怨天 谁家的媳妇彩礼六万 拿不出钱的爷们紧绷着脸 大口大口地抽着旱烟 女人拉下脸去向亲友凑借 不想将来哟只顾当前 撮合在一起了看他们以后咋办 腊八节已经来临 杀头肥猪哟准备过年 也有人宰鸡宰羊 置冰的习俗尤在 小孩在沟沟里打回冰块 置放于每一房间及果树 谁家的女人给树喂米 预祈明年果树丰收 铁链拴的狗狗蜷缩在窝里头 深怕自己被宰 过年时集市关闭 需要赶年集积存年货 每逢三六九逢集 农人们不间断地往集市跑 男人们置办菜果情礼 女人们购买香蜡纸炮 喧闹的集市挤得水泄不通 磕磕碰碰你挤我让 谁的脸被老头的背篓划了一道口 手捂着脸来对着远去的背篓吼 剁肉的婆娘精神饱满 煮一锅猪肉来煮几只鸡 馒头蒸了两麻袋 胡萝卜豆腐皮粉丝加海带 拌一盆美味的凉菜 学生的对联写得病病歪歪 不识字的农民倒喜欢买 金闪闪的字哟金闪闪的心 谁家的小孩贴错对联 引来父亲的责改痛骂 喧闹的新年鞭炮连天 拜年的农人走亲访友 终于盼来了农闲时间 农民们大吃大喝敲锣打鼓 积雪的山路打滑 拜访的亲友时常摔坏情礼 谁家的亲戚甚远 久饿的孩子食吃情礼 技术精湛的农民 骑着套铁链的摩的上山下川 谁家的亲戚多年未见 日日想来夜夜盼 久等的亲戚终于把门儿窜 当年的毛孩已出落成少年 想疯的姑姑问长问短 厚墩墩的肥肉搭了一大碗 城里的侄子吃得很为难 叫一声姑姑哟要一碗酸菜面 女人用干活的猛劲揉擀 面放在嘴边滑溜溜地往进钻 回家过年的打工仔在家相聚 把盏言欢玩到通宵达旦 年轻的小伙争先恐后摆宴 玩扑克按输赢喝酒 敬酒的主人坐庄打关 你敬我碰畅谈见闻 把屋子弄得狼藉烟呛 总惹来母亲厌倦的白眼 谁家的青年醉酒回家大喊 被刚进门的媳妇罚跪不许上炕 前三天的新年刚刚完 打工仔已奔忙于倒买车票 有的青年没过完十五就要远行 母亲送儿的目光哀凄 顾家的汉子等安排好了农事 待暖和些出门打工 谁家的媳妇转了娘家 号哭的小孩闹着要妈妈 为难的祖母哄着娃: “哦,哦,尖尖不哭了,带娃行走。” 谁烧炕时把顶巾燎燃 谁砍树时被木头砸伤 谁卖猪时被贩子给了假钱 谁蒸馍时把锅炸裂 谁烧菜时把碱当盐 谁骑车时把腿摔断 谁溜冰时把嘴摔烂 谁杀猪时血溅了一脸 谁买票时被骗子蒙转 谁剁肉时砍裂了菜板 谁最期盼远方的游子回家过年 你的容颜黑润无须化妆抹粉 你的爱情天定俗成无乎才情 你的饮食平淡不愿浪费命根 你的穿着一般只求避暑防寒 是你 就是你 你的朋友善贫无须达官贵人 你的梦想恬淡无须称雄留名 你的人格憨直从不愿藏蝎肠蛇心 你的一生都奔忙放牧在田间农耕 是你 就是你 愿你的一生都安安平平硕果肥丰 联系方式: 姓名:刘勇 笔名:梦雨流星33 出生年月:1988年8月 电话:15216686424 QQ:3026429431 微信:shiyu101--mylx3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