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情
自打四姐家搬进这片新楼群后 ,四姐就和她断了来往,彼此音讯皆无。 四姐家原住在凉水河北岸的魏庄,三年前,村里赶上政府征地拆迁,她家也分了楼补了款,一夜之间便成了“暴发户”。家里有了大钱以后,四姐唯恐自己的这个穷妹妹会粘上她,以后再也无法甩掉,她便有意和她疏远了。而她也很知趣儿,至于四姐家的新楼房,她一次也没有来过。 谁知,四姐家钱多了后真是烧得恍,四姐夫从此不再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了。他开始吃喝嫖赌抽大烟。家里那两百万元补偿款不到两年的光景,竟被他转眼间挥霍一空,糟蹋净了,还差一点把新楼房抵押给债主。四姐一下急出了脑中风,瘫痪在床,结果一病不起。 得知四姐病倒的消息,她立刻揣上原本娶儿媳用的十万块钱,便赶着挤进头一班28路小公交车,从凉水河南岸的家里心急火燎般地撞进了凉水河北岸这片陌生的新楼群...... “四姐!”她终于推开了四姐家的楼门,一眼见到瘫痪在床的四姐,便鼻子突然一酸,禁不住潸然泪下了。她快步上前一把拥住三年未见的四姐,安慰着说:“只要人还在就好。钱是人挣来的,有人就什么都不怕!”说着,她忙把带着自己体温的十万块钱从怀里掏出来,放到了四姐的床上,又亲切地叫了声“姐,”说:“这十万块钱,你先拿上用......千万别嫌少呀!” “呦,你今儿这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吧?我再怎么着也犯不上用你可怜呀。”不料,四姐却冷若冰霜,寒气逼人。她抬起了她尚能活动的一只手,突然把床上的钱一股脑的胡噜到床下,嚷道:“把钱快拿走!” 她呆呆地望着四姐,楞住了。脊梁沟里不由得冒出一股凉气儿来。看着眼前这颗被金钱扭曲的灵魂,却镇静了下来。她慢慢地弯下腰去,把散落在地上的钱重又收拾好了放回到床上。她再次拥住了四姐,深情地说:“姐,我知道,金钱很重要,没有它不行。但是,它再重要也大不过咱的亲情啊!” 四姐的残躯在她怀里颤抖着,早已泣不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