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大自在的人

杨喜来

“大自在”本是佛家用语，意指能够进退无碍，心离烦恼。说身为中共党员的王怀远老师是一位活出了大自在的人，合适吗？其实这并不矛盾，大自在是一种思想境界，是阅尽人生百味后的价值观，并不仅仅局限于佛家。

3月28日晚，毫无缘由地失眠了。凌晨四点多钟，“大兴文学”微信群里突然跳出一个帖子：王琛的《英雄祭》。我不认识王琛，但是对这个名字是熟悉的。2019年夏天，王怀远老师曾经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要送我一本书。我得知他住在黄村阳光乐府小区，就告诉他在门口等我即可，我骑自行车马上就可以赶到。我到的时候，王老师已经在小区门口了。见了面，他告诉我，女儿新出版了一本诗集《海棠无香》，特意送我。这是一本装帧独特的书籍，封面封底是类似精装的厚硬纸，而书脊却暴露在外。封面上只有魏碑体的四个小字的书名和一组单色的小花，让人感到淡雅别致。诗集内页作者的名字就是王琛。

这之前，大兴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赵玉良曾和我说起过王老师的女儿也写作，并且是著名京味儿作家刘一达的弟子，因而并不感到意外。我接过诗集，表示有时间一定拜读。

这是王老师第三次赠书给我。第一次还是2009年的一天，他请了几位好友小聚，在酒桌上，都是已经退休的老先生，只有我当时才四十多岁，算是王老师的忘年交。王老师拿出两年前由新华出版社出版的他的《说给家长的心语》一书赠我，我诚惶诚恐，表示一定认真拜读。可以说这是我与王老师真正的交往。在这以前，我们互相都知道对方，却没有什么具体的交往。我拿到书后，认真学习，写出了一篇读后感《积累与发掘——读王怀远的<说给家长的心语>》，发表在大兴报上，是否也在《现代教育报》上发表过，已经忘记了。王老师看到报纸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表示感谢。这事就过去了。

常言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没事很少联系。有时候在一些场合遇见，我常常过去招呼一声，没有过多地闲谈。后来，他的第二本书《校园哲学采撷》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也是电话联系了我，然后特意给我把书送过来。这一次我对不起王老师，他的书我看了，由于书中都是通过校园小故事呈现，并进行理性表述，对我这个理论水平不高，又过于感性的人来说，很难钻进去，就没有发表评介的文章。

王琛女士的诗集拿到以后，拜读了一部分诗作，后来由于疫情原因，整个寒假都和孩子在一起，没有把诗集带在身边，就耽搁了下来。没有通读，更没有仔细研究，不敢乱加评论。

现在看见王琛女士的《英雄祭》，忍不住点开阅读，渐渐王老师的形象在眼前浮现出来，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人，永远戴着眼镜，与人交谈的时候总是那么认真地倾听，慢条斯理的讲说，从来没有急躁，没有敷衍。王琛女士的回忆很详尽，我特别感慨王老师对于生死的淡然态度。

文章开头，就是王老师发给医护人员和子女的最后的微信：“感谢医护人员对我的积极救治。经过几天几夜的思考，我以一个知识分子患者的身份提出请求:即日起停止进一步治疗，以自愿绝食的方式结束生命。

我经历了痛苦的治疗过程，现体重已不足70斤，靠呼吸机和营养液维持生命，完全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请大夫满足我最后的心愿。

本意愿我已和子女交待。”

王老师思维是清晰的，语言表达得很清楚，他愿意选择安静地离开。一个人能够从容的活着不容易，而有尊严地离开同样不容易。王老师经过认真思考做出的选择，是他的人生境界已真的进退自如，生死淡然。有着这样境界的人，他的离去是平静的，安详的。王老师是教中学政治课的，哲学伴随着他一生，他从从容容地活出了大自在，对于世界的认识、对于生死的认识表现出了大智慧。

王老师永生！

                                2021年5月7日

(责任编辑：周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