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的张掖人

——2021疫情期间的新乐人

陈玉福

（六）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唐·王昌龄

采访中，我问全国劳动模范、年近花甲的女企业家李玲女士：“你们为疫情期间的保供工作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你们应该高兴。可你们为什么会潸然泪下？”

她说：“我们新乐人不怕流血、流汗，只怕所有付出到了最后被误解淹没。”

李董事长简单几句话使人瞬间破防！在那段最艰苦的日子里，新乐超市从上到下“人一之我十之，人十之我百之”，拼命工作，疫情防控要求不能回家，只得吃住在超市，晚上随便捡几块纸板往地上一铺就是床，饿了啃方便面，吃完还有大堆大堆的分拣配送任务码在眼前。这难道不是甘肃精神吗？专家的解释是：甘肃精神是在多元气质汇聚交融中，也表现出一种高贵统一性。朴实、善良、敦厚、执着，不怕吃苦、敢于拼搏及乐于奉献，是甘肃大精神的统一性。采访中，我随便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这样拼命？”女工小赵告诉我，这样拼命的不是我们，我们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们也和我们在一起，并肩战斗呢！女工小孙话还没有说就哭了：“李董事长那么大岁数了，晚上和我们一起干活、一起拼命。累了，就睡在我们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什么叫上行下效？这就是。新乐为什么23年如一日，蒸蒸日上，稳步发展？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好带头人！采访李玲董事长时，我提起了这件事。她微微一笑说，不仅仅是我，疫情期间我们新乐集团的所有领导都坚持在一线！面对这样的带头人，这样的员工，什么样的困难不能被克服？领导心里有员工，员工心里有公司，有消费者。这就是新乐人成功的秘籍。

新乐超市新闻大厦店“抗疫英雄”张婷，刚升职为“妈妈”不久，十月初休完产假回到工作岗位，10月中旬突发疫情，新乐超市被政府定为疫情期间保供单位，为了减少接触，要求保供单位所有人员实行闭环管理，这意味着所有员工都不能回家了。这让张婷陷入了两难，宝宝的爸爸也在超市工作，在保供抗疫的最前线，她的小宝贝才五个月，现在还在母乳喂养，怎么办？

本来这样的特殊情况，如果向董事长请假，肯定会继续休假的。因为这个家里已经有人在抗击疫情的第一线了。可张婷没有这样做，她听同事们说，昨天晚上董事长、总经理们到店里指导工作，因为缺人，把公司机关的领导们都拉出来了。想到花甲之年的董事长，张婷毅然决然选择了上班，参与到了抗击疫情的斗争中，为全市人民服务的同时为新乐争光，为新乐人争气。

10月24日早晨出门前，她告诉父母从今天起就不能回家了，小宝贝从现在开始就断奶吧！父母亲起初是不同意的，在这个特殊时期，出门上班是存在被感染风险的。这样一来，孩子怎么办？可经不起张婷的一再解释，父母亲只能妥协。

简短的叮嘱后，张婷回到了工作岗位，带领自己的员工开始忙碌。新闻大厦店周边的多个小区均为封控管理区，感染风险高，居住在这些封控管理小区的员工无法到岗工作，店内人手严重不足。正是因为这些情况导致门店的配送压力加大，员工出门送货一趟就有可能会使健康码变为黄码，而在疫情期间因为“网络谣言”和个别不明真相的群众推波助澜，让部分消费者对新乐超市意见很大，这也增加了员工的心里负担。冒着风险送物资被误解辱骂，只能自己忍着。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张婷还要负责开导和安抚员工，让大家放平心态做好本职工作。

繁重的任务压在肩上，这群“弱女子”被迫变成了“女汉子”，她们来不及委屈和抱怨，因为每天配送达到了线上1000多单的工作量，根本没有时间留给她们去想工作以外的事情。白天忙碌工作也还好，可到了晚上和宝宝视频时，宝宝的哭声一下子就让张婷哽咽了。隔着手机屏幕，宝宝猝然断奶哭闹不止，她不能抱不能哄，也不能哺乳，只能任由宝宝哭累了睡着，张婷还要趁这一点空闲解决自己不能哺乳涨奶的问题。身体各种不适和疼痛在夜晚折磨着她，想宝宝想得偷偷流泪，等天一亮又是一个精神抖擞的店长，该做的工作一样都没有落下。

这就是新乐超市众多店长中普通的一员。采访中张婷说：“一边是我的小家，一边是集团这个大家，我作为一名母亲，我要给我的孩子做一个好榜样；而作为新乐超市一名店长，我不能退缩，我必须带领我的员工去打仗；作为一名党员，更要起到先锋模范作用。疫情就是命令，我们有责任坚守岗位，尽最大的努力完成好保供任务。只要父老乡亲们能平安，一切都值得。”

疫情期间，新乐超市涌现出的模范事迹多不胜数，新乐超市鑫汇店百货部拣货员代珍就是其中之一。代珍说：“身为超市的一名工作人员，我深谙超市此时的社会责任，深谙我们每一位员工肩负的重要使命，此时此刻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保供是我们神圣的使命，我能做的就是听指挥，干好活，指哪儿打哪儿，争分夺秒为张掖的市民提供生活必需品，确保大家的基本生活保障。”代珍在新乐超市工作已经两年了，拣货对她来说并不陌生，超市各区域也了如指掌。正因为对超市做到了特别熟悉，代珍拣货速度快，出错率也能保证最低。疫情第一天就完成了拣货68单，超额完成了店长早晨下达的每人40单的目标。

第二天起多点订单更多了，店长要求她们加快拣货脚步，除了各区域的配货人员，其余员工全部参与拣货。忙碌的一天从拣货开始，每个人接到订单都快速进入战斗状态，推着“生命保障之车”，穿梭在超市的各个区域，平时柔弱的小身板，这个时候也变得强壮无比。即使拣货员们对超市每一个区域都比较熟悉，但拣货要提升速度还是有些问题。例如:每一个商品都要从所属区域的货架上拿下来确实耽误浪费时间；有时会因为一个商品多走不少冤枉路，耽误时间；商品种类多，到了指定区域找不到需要商品；还有最为明显的就是缺货的现象。这些因素都大大的影响了拣货速度，甚至一度因为缺货而停止拣货，订单积压越来越多，导致多点APP爆单，使消费者无法下单，继而造成了居民的恐慌。这个时候，店长的电话就成了超级热线。她虽然忙的不可开交，但还是得耐心的用最短的几句话结束通话。因为除了杂七杂八的工作，新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超市拣货中出现的实际问题，引起了前来检查的公司副总经理的高度重视，问题很快呈到了董事长的案头。超市领导层快速做出了调整和改进，首先，中心层面，多点系统下架了“闲杂”商品，保留了米面粮油、蔬菜、面点等少量且重要的生活必备品；其次生鲜方面上线了蔬菜礼包，单品丰富；再者，调整店内多点商品陈列，改为就近集中陈列的方式，省去找货的时间。一系列的调整大大提升了拣货速度，但无论拣货员的拣货速度有多快，也赶不上市民下单的速度快。张掖三十万市民的保供重担落在了仅有八百多在岗新乐人的肩上，多点订单量一直在暴增，到了第五天线上订单超过2万-3万余单。如果加上全公司那数字就更加庞大了。而整个新乐，平时一天的线上订单最多也就是近300单。机器因为订单太多爆单了，可新乐人的工作量由平时的8小时到现在的16个小时左右。这岂止是超负荷运转啊？要是机器恐怕早就瘫痪了吧？

订单量越来越多，压得新乐的员工们喘不过气来，每天早晨8点开始拣货，除去中午用餐时间，一直到晚上，她们一刻也没有停歇过，就连喝水，上厕所都感觉是在浪费时间。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工作，她们的身体吃不消了，每天醒来胳膊酸疼无比，脚上也磨出了泡，来回拣货时脚疼得让拣货员们走不了路，但还是得继续战斗。

代珍说：“身体的不适打不垮我们，但心灵的创伤难以抚平。”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以最快的速度将商品送至消费者手中，拣货员们也有忽略了细节的时候，出现了蔬菜包叶菜不够新鲜、西红柿压坏、鸡蛋破损、馍馍压扁、猪毛没拔干净、缺货等问题，继而引发了不少投诉和埋怨。再加上网上一边倒的“网络谣言”，不少人骂声一片，她们的心犹如刀绞一般难受，因为辛劳的付出没有得到认可，没有得到理解，还要忍受粗鲁的谩骂。这么辛苦到底为了什么？这群不怕流血、流汗的“女汉子”哭了。眼泪可以流，工作必须照常干，因为这是她们的工作。新乐人那段时间每一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即使知道网络上有人在造谣、辱骂新乐，也没有时间去分辩、去解释。他们实在是太忙了，接不完的订单，干不完的活！

俗语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一句同情理解的话就能给人很大的安慰，给予人鼓励，增添力量和信心。个别的谩骂并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态度，绝大多数顾客还是对新乐超市给予了支持和体谅。新乐食坊停掉其他生产线，专供馒头等三大类面点主食后，一直都供不应求，缺货的时候超市就必须一个一个给顾客打电话，征求他们意见，是退款或是第二天补发。刚开始因为配送衔接不熟练，送出去的生鲜堆放在居民统一取货点，收取不及时而发生变质，接到了一些投诉。超市门店负责退换补发，电话打过去进行解释沟通也是拣货员的职责之一。当告知顾客商品缺货，并提供其他可换商品，或再行补发的时候，顾客的回答总让拣货员们瞬间感动的泪奔。顾客在电话里回应：“现在是特殊时期，有的吃就不错了，我们就不挑挑拣拣了，方便换的就换，实在没有我们也还能凑合，你们也是辛苦了。”

几句体谅的言语，令拣货员们能心情好上一整天，连工作起来都觉得格外有劲头。每当这种时候，曾经因为被辱骂的委屈便也烟消云散了。大家都知道，服务行业工作的意义不单单只为养家糊口，还有来自顾客的认同和信任，为了这份彼此的信赖，网络上那些连真名字都不敢示人的谩骂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是所有人都对新乐有偏见，更多的人对她们的工作给予了理解与支持。对于拣货中出现的问题，公司决定让拣货员放慢拣货脚步，确保商品品质，一个商品三道关口，层层检验无误了才能递送。执行三关把控之后，投诉越来越少，员工们的心态也越来越好了。每天披星戴月，如机器人一般的忙碌工作，代珍无暇顾及自己的孩子。由于疫情来得突然，代珍在超市封闭，她的老公又在外地出差没办法回家，家里只剩下11岁的儿子孤零零一人。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孩子，现在独自在家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他还那么小就要被迫学会坚强，一边上网课学习，一边学着做饭做家务。谈起这个代珍泣不成声，至今想起孩子在那段日子像个小大人一样独自生活，她就觉得心酸又心疼愧疚万分。特殊时期里，代珍只能通过拼命工作来缓解对孩子的想念，一次次在电话里鼓励儿子坚强加油的时候，内心里早已泪落成海。

“舍小家，为大家”在新乐不再是一句口号，在这场战役中新乐超市所有员工，以及医护工作者，防疫工作者，还有默默无闻的志愿者等等等等，他们都是这场战役的功臣。代珍说：“经过这场疫情，我体会到了对这份工作从未有过的荣耀和光荣，因为我真真切切的为张掖老百姓，为这座城市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疫情保供期间，新乐人日夜奋战、同心协力，攻破了一个又一个难关，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问题，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流言蜚语，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而作为一名普通的拣货员，代珍和她的姐妹们无疑递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从单日拣货68单到任务量最多时候的拣货100多单，五天时间共计拣货546单，成为了新乐超市优秀拣货员的代表。代珍在自我心得体会里写道：“546单，这不是数量，而是一份责任，一份使命！‘祖国如有难，吾应做前锋。’我做到了！我自豪！愿疫情过后，家安宁、人长久。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余下岁月，无灾无难，国泰民安！”

疫情保供期间的新乐超市，承担了繁重工作量的不单单只有拣货员，还有很多个岗位上的员工，也为打赢这场战役默默奉献为爱发电。

当23号下午张掖被迫按下暂停键的那一刻，新乐超市店长手机、员工手机，座机，微信好友，社群住户发的订单铺天盖地，一时间人人自危，超市出现过短暂混乱。王小平是新乐超市共裕店一位普通员工，负责大肉的分割配货工作，当发现大肉开始疯狂抢购时，第一时间加大订货数量，尽最大努力满足所有下单顾客的需求。当拣货员拿到订单后，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她来分割大肉的数量，一斤、两斤、五斤，前腿、后腿、五花、排骨的报数后，都能第一时间听到她的回复声。当配货员从拿到订单到大肉销售区域后，她就已经将肉按订单需求分装好袋子了，虽不是专业分割师但胜似专业。因为工作量是平时的几十倍，所以她的胳膊腕肿了，肩膀架子肿了，她没有叫过一声疼、叫过一声苦，继续忍受疼痛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忙完自己的分内事，还要拿着订单帮忙配货，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走在抗疫前沿。王小平只是“新乐娘子军”中普通的一员，她用娇小的身体每天承载着数百斤鲜肉的分割，为不同的订单做着相同的工作，她用自己的言行诠释着新乐人吃苦耐劳、爱岗敬业的工作精神！

与代珍、张婷一样把孩子独自留在家里，自己坚守岗位的人，在新乐比比皆是。她们中大多数人都是母亲，选择就近工作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孩子，但疫情残酷无情，很多母亲被迫与自己的孩子分开。家里有老人的还好一些，三口之家又夫妻同在新乐上班的，只能让孩子提前学会独立生活。新乐超市马神庙店的蒋亚丽夫妇就是这种情况。封控管理的指令下达时，这对夫妻都在单位，按照相关规定他们不能回家了，而家里只有13岁的女儿独自在家。与女儿的联系依靠手机，工作太忙也顾不上时时关注，每天晚上下班，等他们终于有时间可以打电话了，一看时间已是深夜，孩子都睡了也不忍心把她从睡梦中吵醒，只得忍着挂念放下手机。

疫情期间总共做了八轮核酸检测，每次小区通知做核酸的时候，懂事的女儿都是一个人去做的，尽管害怕还是强忍恐惧坚持了下来。夜里睡在超市的地板上，蒋亚丽一遍遍听着女儿的微信留言，听到留言里女儿童稚的声音故作坚强，反过来安慰父母，对她说：“妈妈，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呆在家没事的，我能照顾自己。你和爸爸一定要注意防护呀！”听一遍哭一次，“娘子军”也是普通的母亲，为了孩子可以舍弃一切的母亲。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只是这一次她把刚强给了超市，给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一家三口为抗疫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作者介绍：张掖市文联名誉主席，甘肃省作家协会顾问、第六届副主席，中国延安文艺学会副会长，兰州文理学院驻校专家、文学教授。

(责任编辑：周步 )